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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电话。
“……对,韩国的进出口数据也不太好,说明全球贸易的环境是在恶化……你关注下波罗的海干散货指数和主要农业大宗商品的价格波动 对,比如豆粕……”
罗锐恒放下电话,身旁那个中年人问:“看来你也是做大宗商品贸易的?”
“略知一二。”
中年人主动伸出手去,说:“你好,我是振华粮油的钱进东。”
粮油行业并不是罗锐恒的专长,恰恰相反,那是菲利普的领域。但振华粮油是一个旗下有着五家上市公司、总市值超过五千亿的大企业。钱进东在罗锐恒眼里就是一个每年至少可以提供五百万以上收入的客户。再加上钱进东是刚履新,新官上任三把火,这是一只至少值一千万的“待宰绵羊”。
王晓菁一头雾水地关了机。在电话里她听出罗锐恒也在同一架航班上。她四下张望了一下,赛玲娜坐在前面,顾超逸没看到,应该是在更前的位子。
王晓菁记得眼睛阖上前,她头枕在舷窗上无法成眠。狂跳的心像飞机上的巨大引擎,不停推动着这架飞机穿过夜色、离开上海,前往无从猜测的更广阔的世界去。
第二章 敞开心扉
这是王晓菁第一次出国。踏入戴高乐机场时将晨未晨,清冷的空气里是一种古怪的香薰和清新剂的味道。她研究了下路线,发现打车到市中心要六十多欧元,而坐大巴只要十五欧元,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巴。
王晓菁在车站等候时,顾超逸站到了她旁边。等上了大巴,顾超逸又自顾自地坐到了她身边。他问:“怎么不打车?”
“太贵。”王晓菁说,“我是不是有种错觉,你怎么老跟着我呢?”
“不是错觉。”顾超逸舒服地把双手往膝上一搭说,“我是不是也有一种错觉,你好像不是很欢迎我啊?”
“也不是错觉。”
“好吧,抱歉我对你不够坦诚。但是你也没有完全坦诚啊!那天那个擦玻璃的,你好像认识?”
“他是我邻居。”
“但是你并不想被他认出来?”
王晓菁心想我不是怕被何多认出来,我是怕被你这种多事的人认出异样,而罗申里全都是像你这样精明的家伙。
她自认说了一个会让正常人都闭嘴的理由,说她家庭条件不好,不想被同事们知道。
顾超逸哈哈大笑起来,完全不相信,非要王晓菁证明。王晓菁只好例举各种证据,从自己租的是群租房,到身上穿戴总共不超过两百块,从自己是来自贫民集散地何家村,到她为了拿成大的“巨额”奖学金放弃了北大来证明自己穷人的身份。
“所以现在你能理解我为什么不打车了吧?不是所有人生来都有这种奢侈的习惯。”王晓菁说。
“抱歉我还是没法相信。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对贫穷理直气壮,至少我没见过。”
“那是因为他们还不够穷。而且我也没有理直气壮,我只是阐述一个事实。”
“王晓菁,我能看出你聪明、能干、风趣,好吧可能也是嘴巴厉害,但是贫穷绝对是我最后才会想到的一个形容词,甚至我可能都不会想到这个词。”
王晓菁一时语塞,不过突然意识到为什么非要向顾超逸证明呢?她以为这是在划一条“请勿靠近”的界限。可是顾超逸早就越过了这条界限,和她站在了同一侧,低头一起看她画的这条没什么用的界限。
幸好大巴到站了,她不用再继续这场无聊的谈话。大巴停靠的位置很巧,刚好在他们要下榻的大歌剧院酒店旁。酒店的名字听上去就很贵,事实上也是一家每晚住宿至少五百欧元的豪华酒店。就在著名的巴黎歌剧院附近,还能看到埃菲尔铁塔。王晓菁走进酒店富有品位的大厅时,再次确认了罗申公司财大气粗的特质。
一想到马上可以倒在每晚五百欧元的大床上好好睡上一觉,她加快了去往前台的步伐。然而酒店还没有到入住时间,她苦求了半天,漂亮的前台小姐却温和而坚决地拒绝了她入住。
王晓菁只好待在大堂休息区。她看到罗锐恒扶着行李穿过大堂,在前台办起手续。她暗暗诅咒他会落得和她同样的下场,又期望他能成为第一个入住成功的人,这样也许她就可以蹭上同样待遇。
她翘首以盼,最后盼来的却是罗锐恒在寄存了行李后向休息区走来了。逃逸或者装睡都来不及了。罗锐恒已经看到她失望又圆睁着的眼睛。他走过来说:“王晓菁,飞机上那通电话你不用管。”
王晓菁仍然赖在沙发里,没有改变不太恭敬的松散姿势,问:“您是钓到什么大客户了吗?而且是物流或者大宗商品公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