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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客户还未可知。倒是你,这次全球培训上有一个案例竞赛。你……还有告诉其他人,要像对待项目一样严肃。拿不到名次就不要回来了。”
这时顾超逸过来了,和罗锐恒打了个招呼,说:“酒店可以入住了。”
王晓菁虽然不知道顾超逸用了什么办法说服前台,但她很感谢他帮她摆脱了罗锐恒。可罗锐恒走开没两步,又折了回来,对她说了句“培训你分在我这组”。王晓菁转头脸色就像闸门一样拉了下来。
“你怕罗总?”顾超逸问。
“我怕他?开玩笑!”王晓菁气冲冲地去办理了入住手续,临了却没忘和前台反复确认一件事——千万别和罗锐恒住在同一层上!
今日是各个国家的新员工都来巴黎的日子。白天无事,晚上有一场全球董事合伙人主持的欢迎晚宴。
苏琪、侯捷已经来巴黎玩了几天。许嘉峰带着徐芳琳辗转各大景点拍写真。王晓菁蒙头大睡,顾超逸不知去向。赛玲娜则独自一人走出酒店,漫无目的地选择了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她走到巴黎歌剧院前的广场上,在边上的和平咖啡馆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和一块羊角面包,准备像个真正的巴黎人一样,在这里耗费半天。
广场上有鸽子,也有大老远飞来喂鸽子的闲人;有无所事事的街头艺人,也有心怀不轨的吉普赛小偷。赛玲娜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一切——热闹是世界的,孤独是自己的。她曾经一度认为的好朋友王晓菁,最近不知为何突然疏远她。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从父母开始,然后是罗锐恒,再是王晓菁,她最在意的人就像火箭的推进器,在她人生升空的过程中一节节脱离掉。她想抓住他们,可他们脱离得太快,她回头时他们已经离开很远了。
这时隔壁桌出了点状况。一位中国同胞和侍者点单时言语不通,赛玲娜便主动过去做了翻译。解围之后,这位衣着不凡、谈吐优雅的客人说:“我以为英语可以在法国畅通无阻,看来我低估了法国人对法语的热爱。”
赛玲娜莞尔一笑道:“大概他们只有在天气好的时候才会说英语。”
此时巴黎上空被乌云压着,间或露出一点阳光。吝啬的阳光对不起春天这浪漫的时节。对方邀请赛玲娜一起共进早餐,她却找借口推脱掉了,留下大半没吃完的早饭和没找零的现金,就匆匆走了。等走出去了一段,她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人还在望着她。
赛玲娜赶忙转身,却看到前方的街头上有人在吵架。
王晓菁大概睡了价值五十欧元的觉,也就是两个小时长。她决定出去逛逛前先把给周红梅的礼物买了。
老佛爷百货就在附近。她进去挑了半天。三十欧元一条的丝巾看上去是她唯一能负担得起的礼物。商店门外有个报刊亭,也卖一点旅游纪念品。有三欧元的冰箱贴和五欧元的钥匙链。她在这些礼物间徘徊了半天,最后什么都没买。
王晓菁对巴黎的印象都和艺术有关。卢浮宫和奥赛美术馆是她年少学画时就想去的地方。可是从老佛爷走出去没几步,她却失望地发现这座城市在1.5米的高度以上保留了优雅古典的气质,1.5米以下却处处是垃圾尿渍和躺倒的流浪汉。
以她在贫困线上求生的经验,很快就发现一个吉普赛女人在偷东西。吉普赛女人借着孩子的掩护,紧贴在一位外国游客身后。目标看来是外国游客口袋边缘上露出的钱包。
王晓菁果断上前提醒,却被吉普赛女人倒打一耙,抓着她不放,骂骂咧咧地说着不知道哪国语言。法国警察来了,可是英语跌跌爬爬。那个游客是英国人,也只会说英语。四个国家的人乱成一团,像在演一出街头滑稽剧。
“晓菁,出什么事了?”
赛玲娜简直是个从天而降的救星。幸好有她当了法语翻译,很快和警察解释清楚了。那个吉普赛女人被带走了,英国游客对王晓菁和赛玲娜再三感谢,麻烦总算解决了。
王晓菁终于无法再躲避赛玲娜了。她们都没有互相问一句要去做什么,就一起沿着塞纳河开始了一段漫长的散步。
初春时节,塞纳河在两岸初发的新绿下静静地流淌着。她们走过了几座古老的桥,望见巴黎圣母院的玫瑰花窗时,一起驻足看了好一会。
王晓菁不知道赛玲娜是在欣赏还是在思考。她看到教堂时第一反应是忏悔。她们在一起很久都没有说话。纵使她已经无数次想过开口的第一句话,可是喉咙干涩,连塞纳河的水全倒进来都无法清洗出一条干净的喉管,可以令她清晰、坦率地告诉赛玲娜:她利用了赛玲娜的友情。
“这么美的花窗,”赛玲娜轻声说,“美得我总是想打破它。碎成一地的玫瑰花窗一定更美。”
王晓菁惊骇地望着赛玲娜。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