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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给房。我们家这两口人,至少要给两套房。你说,那不就是多一口人多一套房吗?”
何全说要不干脆他俩结婚吧,让周红梅把她和王晓菁的户口都迁进来,也许还能多分两套房。要不然她们娘俩只算租户,拆迁连一片瓦也捞不到。
周红梅红着脸摇了摇头,说天下没有白捡的便宜。美梦做得太早,怕醒得也早。然后她问何全,他还惦念着齐金华吗?
齐金华是何全的老婆,几年前去世了。
何全讪讪笑了笑,便嚷嚷着要去找张小美她爸张景山商量去。张家夫妇听说了拆迁动向,深圳的工也不打了,都回到了何家村。几个人成日就是打牌喝酒,日子过得跟过年一样。
王晓菁回家看周红梅,发现门口常停的出租车没了影,取而代之的是一辆崭新的帕萨特。
“妈,何叔叔的车呢?”
“外面那个就是啊。”
“他换了辆车?”
“是呔,蛮贵的。”
“他钱哪来嗒?上次那个海参和新衣服死贵。他家是抢银行啦还是中彩票啦?”
“彩票他倒是也买了,但也就中个五块、十块的。唉,他不就把宝压在拆迁上嘛。天天说以后要拿几百万拆迁款,现在就开始花了。”
“八字还没一撇呐!”王晓菁说,“万一拆不到这怎么办?就算有,从政府批准到拿钱还得两三年呢!”
正说着话,有人砰砰敲门。王晓菁开门一看,一个身材矮小、但看上去不太好惹的光头男人站在外面。光头男问:“楼上那人你啊认得啊?”
“你有什么事?”王晓菁戒备地问。
光头男啐了一口痰在地上,说:“来问问他打算什么时候还钱。”
原来何全提前预支的不是拆迁款,而是P2P贷款,是那种借了三千块会莫名其妙滚成二十万的高利贷。催债的人在何家村蹲守了三天,终于等到何全回家。光头男席卷走了何全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又把他暴打一顿后扬长而去。这些仅仅只抵扣了一万的债款。
楼上终于消停下来。周红梅和王晓菁站在家中,看着天花板上的一条裂缝,隐约能听到何全抽泣和咒骂的声音渗漏下来。
“何多,你快回来!你老子给人打了!”王晓菁打电话的时候周红梅已经上楼去了。她只听到楼上敲门的动静,却没听见有人开门。
等到第二天何多赶回来时,楼上又是乒铃乓啷地一阵摔打。
“不要抵押物你就信啦?你啊有脑子啊?他们是不要抵押物,他们要你的命!”何多喊道。
“我就是借钱周转一下。” 何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
“你是周转啦,只周没转回来啊!这下好了,拆迁还没动静,房子要被人收走了。我看他们就是冲着房子来的!”
何全坐在地上,捶着脑袋说不活了。新车今天也要被拉去抵债,满打满算值个八九万,但还留了十万的缺口。
“他们肯定是骗子!”何全说,“不还钱他们能拿我怎样?我跑路他们能找得到我蛮?”
“你跑了他们会找我哎!老头子你钱一点不留给我,留一身债给我啊?你啊是我亲爹啊?”何多把手机上的信息晃了晃说,“他们已经找到我了!你当时担保人留的啊是我?啊?说话啊!”
王晓菁坐在家里就已经把何家的处境听明白了。周红梅愁眉苦脸地看着她,她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收拾行李准备回上海了。
可就在她出门时,何多下来了。他冲王晓菁点点头,没说什么。王晓菁也没主动去问要不要帮忙。都是陷在泥潭里的人,互相拉扯只会陷得更快。
梁奶奶养的那条细瘦的黄狗从王晓菁脚边跑过,跑出一段距离突然停下了。它回头看着,王晓菁发现它不是在看自己。她回头一看,原来何多跟在后面。她看到何多脸上不情愿又纠结的表情,便等他慢慢走了上来。
何多把一串钥匙在王晓菁面前晃了晃:“你妈刚才说你又忘了锁门了,钥匙也没带。”
王晓菁收下钥匙,他们俩谁都没动。何多嗫嚅了一下道:“你啊能借点钱啊?”
“你也晓得我们家的情况哎。”
“唉……那你啊能告诉我,这种事怎么办啊?”
“报警哎。”
“报警肯定没用,他们不把我塞回看守所就不错了。”
“要不去问问何权贵?他那的利息好歹低点吧?”
“对啊!何权贵还是蛮上路子的。凭我和他的交情,怎么也得借给我点吧!”何多跳起来,在地上转了两圈,脚带起了尘土,“就这么办!”
“你看你又抖起来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