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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事要找楚王,问了话就走。”
秋烟双手支腰,反着扇柄轻轻推着她伶仃细巧的肩骨,没应她,“九小姐,怎的弄到如此狼狈?”
宋知知摇摇头,又问了一遍,“秋姑娘,我想上云涧阁。”
秋烟目露难色,往上看了一眼,随即轻叹一口气,“九小姐,不是秋烟要拦你,只是您今个儿来的实在不凑巧——”
她俯下身,胸前雪白呼之欲出,浓韵香味扑鼻,“楚王不在。”
宋知知垂头,拧了一把衣袖雨水,裙摆月季灌了水,花团锦簇的颜色黯淡,连绵着大片开到颓败的花。
“既然楚王不在,那我不便叨扰。”
宋知知向着她轻点下颚,转身小跑,留下一串小巧脚印。
“哎?”
秋烟仍要说什么,见她已然翻身上马,一腔话又憋了回去,闷闷地打着罗扇,嗔怪道,“一个两个总是风风火火,我也不知是欠了谁。”她摆摆手,再次迎向贵客怀中,“罢了,有人要淋这凄风苦雨,放弃温香暖玉,那也是他们的选择。”
离了醒春楼,她的心迟迟无法安定。
来找楚王,是需要确定一些事情,但是楚王不在。
醒春楼是他们议事之地,眼下京中怪事频发,宋知知往来醒春楼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就算楚王不在,华烟也会替他传话。
可今日只有秋烟姑娘。
冷雨密匝,沿着眼睫、鼻尖没入紧抿的唇瓣,她单手拽拉缰绳,狠狠抹了一把湿漉漉的双眼,重新亮开一片清明。
她快马加鞭,星驰电掣,心中掐算着时间,约莫是半个时辰后,终于赶到了棠梨院。
远远策马悬停,湿冷空气中满是呛鼻浓烈的血腥味。
宋知知撑鞍下马,踮着脚极力分辨。
棠梨院已被重兵把守,玄衣蟒带的官兵持着佩剑,在暴雨中分立而站。
她只瞧了一眼,便觉出不对劲。
那官服她看得面生,并不是京中护卫,反而更像是不日前进宫时所见的禁军。
禁军的人出动的这么快?
宋知知心中大骇,她思绪混乱,很快否决自己。
禁军显然有备而来,说不定,是他们得知消息太慢。
可是这样说,还是有难以解释的地方。
从疆北使臣出事的第一日起,宋逸便在京中加派人手,以此盯住京中各方势力的一举一动。
然而在此之前,一切都安然无恙。
手心浸了雨水,她甩着指尖抖开,密集水珠很快又结成冻霜。
她牵马栓于巷中,后背紧紧贴着土墙,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棠梨院灯火明亮,在如注暴雨中却如鬼火般幽暗闪烁。
禁军往来交接,每个人面上死气沉沉。
她猛然想起摘月节那日,拥有妖异紫瞳的那人给她制造了一场盛大且光怪陆离的梦境。
有没有可能,这里还是一场梦境?
宋知知定了定神,想要去试探一番,鞋尖却不慎踢到一枚碎石子儿,撞出突兀如铮鸣刺耳的声响。
随之而来的是裹挟着惊冷杀意的刀剑出鞘声,她被那银光闪了眼,浑身气力一瞬被抽空,她在脚步奔涌而来的瞬间一连倒退几步,对策还没有想出,却被人从身后大力禁锢过腰身,指根的雨水争先恐后的挤入她的唇缝,那人五指纤巧,手劲却极大,宋知知动弹不得,一声闷哼也来不及发出。
“别出声。”
那人几乎就贴在她的耳廓旁,气息又冷又凉,激得她浑身寒毛倒竖。
裴晚织拖着她往回退,另一只空出来的手不知丢出了什么,一只高跃于围墙的黑猫嘶嚎一声,禁军的人堪堪停下,互相放声大笑,“原来是一只猫。”
“走吧走吧。”
待人声渐远,宋知知背贴着墙,唇瓣几次开合,舌尖绕满咸湿的苦味,她愣愣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宋知知的出现在她布局之外,裴晚织脸上是从未有过的狠厉,她双手抓着宋知知的肩,将人往墙上撞,恼着声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
肩胛骨磕上凸起的一块砖石,宋知知痛得低呼一声,谁知裴晚织毫不留情面,再次用掌心切进她的齿列,“你都听到了什么?”
她茫然地睁着眼,满腹委屈无人可说,炙热泪意凝在眼尾,倔强的不肯滴落。
宋知知偏头垂眸,含糊着说,“来的不凑巧,什么也没有听到。”
闻言,裴晚织脑中紧绷的弦微微一松,但她没有松手,仍然是牢牢地困着宋知知,“我让人送你回去。”
她憋着眼泪,缓缓摇头,“你得把话给我说明白。”
裴晚织惊怒交加,倾身逼问,秀美双眸中划过凛然杀意,“你凭什么以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宋知知,你那好爹爹做了什么,你心中清楚么?!”
尖锐质问劈头而下,宋知知被敲得头脑发蒙,脆弱辩白如鲠在喉,她费力抬起手,摁在裴晚织不戴任何饰物的腕骨,一字一字问,“你什么意思?”
她的眼比这夜更深更冷,终于,她不屑也不愿回答,松了手,淡声吩咐,“九一,你送九小姐回宋府。”
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