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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黑暗中窜出一道身影,手起刀落敲晕了宋知知,她甚至还未来得及回头看一眼,就软绵的倒下。
宋知知的白马不安的撅蹄长啸,华烟自深处款款而来,她轻柔地摸了摸湿成结络的鬃毛,怜惜道,“九一最不会心疼女子,这一记手刀劈下去,没有三五个时辰决计难醒。”
胡人天性会驯马,一个指响行云流水,那白马果然安静,不再躁动。
她故作后知后觉的惊讶,“呀,原来锦妃娘娘也在”,随即红唇扬起画皮微笑,“华烟给锦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裴晚织冷眼看她惺惺作态,目光落在她之后,避于黑伞下的男子。
“楚王料事如神。”
姜风眠仍在黑暗中,不近一步。
“是你小看宋知知,她能想到来醒春楼找我,必然是猜到事情有古怪。”他缓缓转着润了水后更加清透明澈的玉扳指,唇边递出一个阴森悚然的笑,“她要是知道宋逸和谢礼被抓是因为你,她该有多伤心啊。”
第57章 发难
宋逸从前没少来京兆府的雀室,彼时他尊称京兆尹周大宾明为一句周大人,而周宾明常与他在雀室中一同审问机密要犯。
却不想世事难料,如今换他和谢礼坐在被审问的位置上。
宋逸颇有闲心,好整以暇地用袖口擦拭着落了灰的桌面,缕花灯烛火光幽微,迷离的衬在他黑如墨渊的一双眸上,温文尔雅的贵公子撕去光风霁月的□□,皮笑肉不笑道,“我教你的那些审问技巧,没忘吧?”
坐于他对面瑟瑟发抖的人是当朝探花郎,他勉强定神,翻开一页黄纸,提笔写下嫌犯名字。
刚描了一个宋字,那手却怎么也不听使唤,再写不下第二笔。
谢礼堂而皇之的翘着腿,从腰间摸出一颗盘的油光瓦亮的核桃,放在手心里把玩。
宋逸瞥他一眼,“谢公子这伤……”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小臂,“需要处理一下?”
谢礼被押送到京兆府时和禁军起了冲突,纵使他武功卓绝,可对方人多势众,虽然没讨到多少好处,但还是撂倒了几人,算是给自己出了一口恶气。
“无妨。”谢礼耸耸肩,踩着四方桌的桌脚,敲过一只凳子腿,半边身子几乎倾斜过去,他朝着捏笔不稳的探花郎吹了口气,恶劣笑道,“姓谢,单名一个礼。”
“你可写清楚了。”
言罢,唇角勾起,讥诮更深,“礼尚往来的的礼。”
探花郎悚然一惊,原本写得一手风骨遒劲的瘦金体,此刻却歪扭不成形。
“宋大人,谢公子。”探花郎将笔一放,哆哆嗦嗦的冲着两人作揖,“此事真的有误会啊。”
谢礼哼笑一声,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当然有蹊跷。若不然,我能和清风公子一同坐在这里与你饮着……”
他纡尊降贵似的支起一根手指,轻轻弹着粗瓷烧就的茶盏,嫌弃道,“这什么破茶?”
探花郎心中委屈,但他不敢说,忙抬手招呼身后几个要将脑袋垂到地底下的人,“去,给宋大人和谢公子换最好的茶来。”
接过茶壶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小男孩,看来是在京兆府中帮打下手,他小心翼翼地瞅了眼宋逸,咽了咽口水,才道,“宋、宋大人,这已经是这儿最好的茶水了。”
“……”
一时间寂寂无言,探花郎脸上色彩纷呈,好不精彩。
宋逸眼风凉淡扫过,后者齐刷刷倒退一步,就差把墙上的烛火一并熄灭,好让宋逸瞧不见自己。
谢礼却是笑出了声,他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折扇,微笑着摇头,“好吧,小顾大人,现在可以告诉珩之,我究竟犯了什么错,要被你们以这……”
谢礼欲言又止,反着扇柄指指他手中的茶盏,八风不动的微笑,“以这‘尊礼’对待。”
探花郎感觉自己脸都绿了。
他硬着头皮,眼睛却不敢抬起看那二人。“谢公子,是管理禁军的陆统领下此命令,我们也是听命行事。”
“陆统领。”
谢礼抚掌而笑,用指腹缓缓地摩挲着桌沿一角,下一秒忽然发难,掀桌而起,“好个陆升阳!狐假虎威,禁军这道符,真被他拿捏的够劲儿!”
他看着玉质金相,没想到出手极为狠厉,还未来得及仔细记录在卷的黄纸纷扬一地,案角上堆叠的新旧卷宗一并掀乱得满天飞舞,铜质烛台侧翻滚落,白烛倾断,蜡油流淌。
众人吓了一跳,宋逸双手抱臂,微微向后仰靠,以一个极为放松,也极为戒备的姿态面对着他的同僚。
探花郎的眉毛拧得快要打结,他欲哭无泪,支吾道,“谢、谢公子,您先、先消消气。”
“我不仅不要消气,还要一把火烧了你们这里。”
谢礼干脆将纨绔公子爷的做派摆到极致,“按照本朝律法,你们需得给我圣上亲笔御书,否则你们凭什么抓我?”
谢礼阴恻恻的笑着,白牙森森,“这里一个姓谢,一个姓宋,这两个姓氏代表什么你自问清楚吗?疆北王子死的不明不白,下一秒禁军抓人抓的不明不白,怎么,生怕抓的晚了,被别人发现些什么?”
探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