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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我,我自己不敢。”
学了多少次,仗着先生在身边护着,她几乎没有独自上过马。
缓步到她身边,大手一托,将人送到马上,待她坐稳,也翻身上去,牵着缰绳将人环在怀里。
掠影见状,鼻孔喷气,烦躁地刨着地上的黄叶。
温池雨捂嘴轻笑:“先生怎么上来了,掠影都吃醋了。”
指节抵在唇齿中央,一声哨响,掠影撒蹄飞奔出去,周砚景在她耳边低语:“抓牢了。”
随后一夹马腹,浮光长鸣一声,带着两人奔驰着追赶掠影。
速度之快,两边树木只剩残影。
跑了一阵,又一声哨响,浮光放缓了速度,带着两人在一处水渠旁停下,掠影已经寻了一处未结冰的活水,周砚景抱着温池雨下马,浮光去了掠影处一道饮水。
这样的疾驰,温池雨自己是绝对不敢的,觉得过瘾极了,浑身都热乎起来,将兜帽一摘,揪着周砚景大氅边缘说:“先生明日再带我骑马。”
周砚景点头,帮她理了理因兜帽而凌乱的发髻,垂首轻吻她泛红的眼尾,缓缓道:“温旭楚来了,淼淼要见他吗?”
一如在皇城中对温国公府的态度,温旭楚的事情他也不打算瞒着。
久违的名字让温池雨晃了片刻的神,拧着眉犹疑地问:“哥哥不是在书院做学问吗?”
“淼淼若想见他就亲自问他,不想见他我就说与你听。”抚平她蹙起的眉间。
温池雨勾着周砚景的脖子,抵着他的额头,潋滟的眸光依赖地看他:“先生告诉我吧,我好有个准备。”
周砚景寻了片背风的小坡,将大氅铺到地上,牵着她坐下,简单将温旭楚这一年在顺州的荒唐行径说与她听。
温旭楚本就是文弱书生,追了他们十几天,又要时刻注意他爹有没有追来,吃不好睡不好,被野风吹得黑瘦,温池雨来见他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
他一见到温池雨激动得跑上前,周砚景略微抬眼,一边的护卫立马上前将人拦住。
“哥哥你来做什么?父亲母亲在家中定要着急了。”
温池雨不理解他跑来做什么,顺州的事情已经解决,他留在皇城,不管以后愿不愿意继续科考,父亲都会妥善安排好他的后路。
“怜儿叫花娘卖去了梁州,我不能不去救她啊,池雨你让景王帮哥哥寻寻怜儿,好叫她少吃几天苦。”说到心上人,温旭楚撕心裂肺地跪倒在地上。
那怜儿就是引起人命争端的女子,温旭楚和顺州一土财主争她,他虽贵为温国公嫡子,但山高皇帝远,且他在外面胡来不敢叫家里知道,那土财主一点也不畏惧他,逼迫怜儿当他妾室,后那土财主死于怜儿身上,他为保怜儿平安将人命揽在身上。
“哥哥清醒些,那叫怜儿的女子若是真心待你怎会诱你入赌途,又毁你学业,王爷说她原就是梁州人,在故乡肯定比在顺州好过些。”
温旭楚怒吼:“怜儿是可怜人,在梁州流离失所才到了顺州,回去怎么活,没想到你做了王妃心也硬了,净说些风凉话,没留着温家的血竟这么冷情吗!”
“你……”三两句话便提这个,温池雨想得再开也会被他伤到。
周砚景直接让人捂住他的嘴,浑身散着煞气:“丢出去,再跟着就砍了他的腿。”
温池雨心里泛着委屈,一听他的话就垂了泪,北风一卷,飘到了周砚景手背上。
冰凉刺骨。
周砚景将人抱回了马车上,细细地啄着她湿润的眼尾。
温池雨轻眨着泛红的眸子,纤柔的手臂紧紧环抱看着周砚景:“先生抱紧些。”
她只有他了。
经过前世,温池雨也想得开,到底是隔着一层血缘,本来就不该奢望的。
都说她心软放不下,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对温国公府颇为疏远,除了主动上门拜访的大姐姐温嘉静,她连温国公府送来的书信都没有回过。
十几载的相处不是一朝一夕,她只是有些失望,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哥哥变得如此歇斯底里。
难过只是一时的,稍稍平静了一会儿就让周砚景派人护送他回皇城,之后再没问过他的事。
周砚景此次带她来北栗,为引出朝中心存不轨之人磨砺皇上是一回事,还存着带她去寻亲的心。
瞧她想得比谁都通透,但周砚景了解她,知道她心底深处的渴求。
之前查到水昌县里没有她的亲族,省刑司的人一直没有放弃,暗中查找,终于在北边查到消息。
可是那人身份不单纯且行事难以捉摸,这一个温旭楚就叫她伤怀落泪,在不清楚他心性的情况下,还是得三思而后行。
第93章
北栗地处锦州,但与梁州搭界,可以很好地料理两州事务。
一路上走走看看耗费两个多月,周砚景一行人终于赶在岁旦前到了。
因为准备周全,路上温池雨完全没有之前往返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