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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哪还有心情答他,钻心般的疼痛让他险些昏厥,好在他尚还有一丝理智,道:“快跑。”
矮个子都吓得尿了裤子,忙哆哆瑟瑟的点头,可耳侧又传来一道破空声哪里还容他们逃跑。
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有一莫名硬物一箭穿入心口,从后背穿出。
事情只发生在转瞬,两人几乎是同时,串糖葫芦似的,被牢牢固定在了一起,浑圆的眼睛瞪得老大,稍顿了片刻,二人便重重跌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吐着鲜血。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歹徒,转瞬就没了气息。
婉婉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吓得心口一紧,整个人便晕厥了过去……
夜空下,那立在房屋之上的白衣男子纵身一越,便从数丈高的屋檐翩然落下。
他如踏在云雾上的天神,矜贵高冷,冷漠疏离。
“殿下。”祁沨也从跟随下来,上前查看道:“两个都死了。”
男子并不在意他们的死活,只去看昏倒在地上的姑娘。
她呼吸微弱,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
祁沨有些疑惑,“容小姐并未受伤,怎么会晕了呢?”
高湛瞥了眼地上大滩大滩的血迹。
反问他:“你不是说,不会有血?”
他稳准狠的将翠竹一箭穿入两个黑衣人胸膛,伤口处干净的,就好像那致命的异物是长在身体里一般,浑然天成。
祁沨吃瘪,支吾道:“属下只想到了伤口,却忘了他们还要吐血……”
祁沨失算,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
高湛未语,只俯身将地上的小姑娘打横抱起,送进屋内。
待安顿好一切,他才走出来道:“将这些血都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殿下……您不怪我?”祁沨有些意外,更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高湛冷瞥他一眼,“处理不掉,提头来见。”
祁沨??
“是。”
第十章
婉婉第二日醒来时,枫荷正在屋里整理着她今日要穿的衣裙。
“姑娘,您醒了。”
枫荷一回头,便见小姐已经坐起了身,轻纱薄帐间,微阖着眼,显然还没睡醒。
若是换作平时,枫荷一定会说“时辰还早,小姐且再睡一会。”
可今日是清明,小姐要和老爷公子一同去大禹寺祭奠夫人。
“姑娘,早膳已经备好了,衣裙发饰也都按着您的要求准备妥当,奴婢伺候您洗漱梳妆吧。”
婉婉知道今日要为母亲上香,是个不可马虎的重要日子。
她揉了揉眼,起身便已有小丫鬟端着水进来,枫荷上前掀开床帐,伺候着小姐洗漱。
此时窗外天儿刚蒙蒙亮,院子里正有婢女拿着扫把认真洒扫。
而那洒扫之处,正是昨夜那两个黑衣人双双倒地的地方……
婉婉不觉想出了神。
枫荷是个爱说的性子,见小姐心情似不太好,想着今日是清明,小姐恐在伤感母亲,便一直找着话头,说个不停。
婉婉看着镜中的自己,又看着外面一片祥和宁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的院落。
她心中疑云之感更重,脑海中倏得想起昨夜那黑衣人的手断落在她面前,鲜血淋淋的画面。
骤然心口一紧,便问:“昨夜府里可是进了贼?”
她只是试探的问枫荷,只字未提人命这事。
果然,枫荷什么都不知,一脸茫然的看着婉婉。
“进贼?没有啊,府里没听说有东西丢了?”
婉婉不死心,便又问:“那昨天夜里,你可有听到什么异常,或今早醒来,可有什么不同?”
枫荷摇摇头。
她睡得很好,没有听到任何异响。
婉婉的脸色就变得愈加不明了。
昨晚明明两个活生生的人死在了院子里,家里怎么就没有人知道呢?
枫荷没觉得府上有什么不同,只觉得是小姐有了什么异常,醒来便开始说胡话。
“小姐可是又做了什么不好的梦了?”
婉婉怔了怔,梦?
她的确从那次高烧之后,便会经常做一些可怕的梦,但她往常做的梦,都是与那个人……
可昨夜之事太过真实,婉婉并不觉得那是梦。
她忽得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去翻看自己身上的寝衣,想要证明自己的直觉是对的。
可衣服没变,衣角上侵染的血迹,和裙摆上被撕裂的缺口却都不见了。
完好的,就和昨晚刚穿时一个样。
婉婉……
枫荷见小姐的神色,心里便已有了肯定,这是又做噩梦了。
“老爷已经派人去漠北寻狼牙了,只是漠北现在不太平,战事四起,要补上小姐丢失的那只耳铛,恐还要再等上一些时日。”
枫荷见小姐始终黛眉微蹙,心事重重的样子。
以为小姐是在愁这个,便安慰小姐,别怕再等等,等阵法回来了,就好了。
可婉婉其实并不在意那个狼牙耳铛什么时候回来,她纠结的是,昨晚的事,是真实发生的事啊,她真的没有做梦!
可压根就没有人相信……
用过了早饭,一切准备妥当,小厮来报说老爷下朝回来,可以出发了。
婉婉向来不是个纠结的性子,想不通也就不再去想了。
她穿戴整齐,起身向外走,衣妈妈跟在身后,忍不住提醒:“姑娘,宣平伯府的婚事……再不说,恐怕就要来不及了。”
婉婉知道,今儿是清明,这事不能再拖了。
她点头道:“放心吧,我这就跟父亲说清楚。”
衣妈妈见小姐应下了,悬着好几日的心,终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