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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姑母, 她也下得去手。
容怀娟一时没听懂衣妈妈的言外之意,所有思绪都只落在了衣妈妈头半句话上。
“什么叫原也是。”容怀娟挺直了腰背,昂首道,“我乃是当今太傅的亲妹,父亲也曾任户部尚书,爷爷乃先皇最信任的御史大夫,侄儿明年春帷更是早已认定的殿前三甲,前途不可限量,我容家世代簪缨,累代官宦,你怎能说原也,我几时不是?”
她在宣平伯府的这些年,若不是仗着娘家的势,又怎还会有今天这样的地位。
衣妈妈连眼皮都未抬,看她一眼。只当她看做是秋后的蚂蚱,无力挣扎。
“老奴并未说容家不是,老奴说的只有您一人不是。”
容怀娟犹如是被触了痛处,眉目变得更加狰狞。
衣妈妈却继续淡淡道:“老爷与您已经断了兄妹关系,从今以后,你只是宣平伯府的二夫人,与容家再无干系。”
“老刁奴,你仗着我哥哥心善,竟还当家作起我兄长的主了,我与兄长是这世上唯一的血亲,相依为命长大,岂能是你三言两语就挑拨得?”
容怀娟自然不肯断了自己娘家的退路,今日兄长虽打了她,也说了断绝关系的狠话,但她也只当成这是兄长一时的气话。
其中必然存在误会,还有挽回的余地。
衣妈妈自然知晓,以她的身份,不该插手主子的事,所以在容家这数十年,无论是伺候先夫人,还是照顾小姐,她虽不喜这位二姑奶奶,但都未曾在老爷面前说过只言片语。
但这次,她要狠狠断了容怀娟的希望,让她认清事实,一辈子不要再想要插手娘家的事,陷害她们小姐。
“二夫人这话,说得不对。”衣妈妈冷冷否定,“老爷这世上的血亲,只有小姐和少爷二人,于你不过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对你一再忍让,也不过是为维持兄妹之情,但二夫人却因此想要动老爷的女儿,动他的心头肉,一次不成再来一次,自食恶果。”
这种话,衣妈妈自知不该出自她一个下人口中。可容怀娟是个什么作态,这么多年她可太知道了,若不把话说透,让她彻底死心,回头她再来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她不敢保证老爷会不会一时又心软了。
“我……”容怀娟忽然就想到了什么,“我没有,婉儿这事不是我做的。”
衣妈妈自然不会听她的辩解,“有没有,二夫人自己心知肚明,且老爷最讨厌趁人之危,趁火打劫之人,二夫人今日之举,若还想要老爷原谅,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你!”
容怀娟气得颤抖,而更多的还是彻底失去兄长的不甘。
她怎么能失去兄长,失去容家给她带来的荣耀。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二夫人,老爷说了,从今以后再不许你踏入容府半步,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们这些下人要尊巡老爷的令,把你赶出去了。”
衣妈妈话落,方才架着她的两个家丁凶神恶煞的撸着衣袖,其实这么多年,容府上下,太多看不上这位动不动就责骂下人的二姑奶奶了。
容怀娟气得咬牙,她不过是来提亲,帮兄长解围,她不过只是提了一嘴,就引得兄长大怒指责。
她做梦也没想到,眼看就要成的事儿,最后竟会闹成这样的地步。
不方便跟进去,一直守在门口的高妈妈,见自己家夫人这般情景,忙跑过去。
她听了二人这番对话,大抵便猜到这事被弄巧成拙,夫人这个模样,事情必然也十分严重了。
高妈妈扶着不甘心的容怀娟,“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去,有什么事回头再说。”
她们夫人现在如此狼狈模样,实在不亦在外多留,且一侧脸肿得这么高,要看郎中才行。
容怀娟自然不死心,可此刻容府如铜墙铁壁一般不由她进去再见兄长,她咬牙,最终气冲冲上了宣平伯府的马车。
此时马车里,乔清乐正等着母亲的好消息,见母亲回来,还没看清就问:“母亲怎么样,舅舅是不是答应了?”
她方才在马车里还暗暗打算,若容念婉嫁进她家,做了她的嫂嫂,落在她手里,她定要处处掉脸色,给她小鞋穿,日日立规矩,反正是肯定不能叫她舒服就是了。
结果容怀娟猛一抬头,一双红肿的眼睛狠狠看着她,左侧脸肿得馒头大,眼睛都快合在一起了,嘴角还有血。
乔清乐吓得“妈呀”一声,还以为自己见到鬼了,半晌她才道:“母亲,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容怀娟现在看到女儿是越看越气,“你当真亲眼看到,容念婉被人下药侵辱了?”
她瞪着一大一小的眼睛,灼灼审视着她。
乔清乐一下就慌了,似是被人出戳穿了谎言。
“母亲我……”
“你没亲眼看见,对不对”
自己的女儿,什么情绪能逃得过做母亲的眼睛。
那一瞬乔清乐低垂下了头,怕得大哭起来。
“是丁嫣柔跟我说的,说她给容念婉下了药,我听到欣喜,可我怕跟您说了,您不信,便编造了亲眼看见容念婉被人拖进树丛……”
容怀娟一个巴掌高高举起,最终却还是没舍得打下去。
指着女儿狠狠道:“我就不该信你一个空口小儿的话!”
乔清乐哽咽着,不甘心道:“丁嫣柔骗我,我现在就去找她算账!”
她抹着眼泪,气冲冲就要走。
容怀娟冷静下来却觉事有蹊跷,拦下了女儿。
这时马车停在宣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