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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既已经将话说的如此明白,他也没有再做纠缠的必要。于是拱手道:“温大人的意思是定会秉公处理,调查清楚,还应家一个清白了?”
“那是自然,温庭不敢辜负圣望。”温庭嘴角含笑,“是否清白,立时自会有定论,将军慎言。”
温庭不为所动,依旧滴水不漏,不给任何留下话柄的机会。
虽然对温庭的油盐不进略有耳闻,但亲自打过交道,陆倬风才知,温庭远比传言中的更加难缠。再继续下去,也不会得到任何承诺,于是便起身告辞。
温庭亦起身相送,吩咐小厮将陆倬风送出府门。
陆倬风出了丞相府,眉头紧皱,坐上了家仆牵着的马车。待车帘放下,他才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条,字迹清娟秀雅,正是应辞所写。
他仔仔细细地看完,揉了揉眉心,应家全族入狱,为什么小辞会在温庭府中。
信中让他勿要担心,他怎么可能不担心。温庭是应家案子的主审官,而应辞是罪臣之女,偏偏又靡颜绝色,仅凭这些就不知能引起多少人的无边猜测,弄不好,还会让应家雪上加霜,可不要出了什么事才好。
陆倬风又扫了一眼纸条——
“三日后,应辞会想办法前往福昕楼,还望陆伯父念在两家旧日情谊,前来一叙,应辞有重要线索,或可救应家一命。”
陆倬风眉头紧皱,看应辞今日的样子,像是伺候在温庭身边的,或许真得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也未可知。
只是,三日后……
陆倬风搓了搓手心,表情变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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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倬风离开,温庭若有所思地返回沧澜厅,又想起应辞方才的小动作,不禁轻笑,本以为应辞娇生惯养,笨手笨脚,还时常莽撞冒失,心智怕是也强不到哪里去,没想到还有这种胆识,当着他的面传信。
看着桌上还剩半杯的茶水,不禁摇头,这么寡淡无味,完全没有雨前龙井该有的清香醇厚,细腻绵长,也难为陆倬风能硬着头皮说好茶。
温庭沉思片刻,端起茶杯,顺着抄手游廊,向书房走去。手掌轻推,隔扇门应声而开。
日光照进来,书房中更加亮堂,照在书案后低着头的纤瘦身影上,秀挺琼鼻之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应辞整个人笼在日光中,温淑娴静。
温庭一挑眉:“你在做什么?”
温淑娴静不再,应辞惊恐抬头,只见温庭靠在门框之上,一手端着茶杯,单手抱胸,逆着光看不清表情,但那声音犹如幽灵出声一般,让应辞立刻冒上了一层冷汗。
一双星眸瞬间盈上慌乱,几息之后,才想起将手中的应家卷宗放下,胡乱地塞入一堆公文之中:“大人,大人的书案太乱,我正在整理。”
明目张胆地搪塞,单看那一双眸子,说不定还真当她是无辜的了。
温庭站直了身子,挑起的眉头也放了下来*T,锦靴转了个方向,向书案走过去。
应辞僵在原地,温庭走来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她的心上,让她快要呼吸不过来,她就像一个等着被审判的罪人,私看朝廷公文,罪责难逃。
“哦,收拾好了吗?”
“嗯?”
温庭平静地问话,让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脸上是来不及收起的错愕疑惑,她不禁怀疑,是不是她太惊弓之鸟了,温庭并没有看到她在做什么。
“好,好了。”应辞心虚地应着,殷勤地替温庭拉开椅子,顺手接过温庭手中的茶杯。
待温庭坐好,应辞又道:“大人,茶凉了,我再去沏一壶。”
温庭刚放下的眉头,又不由得皱起:“等等。”
应辞止了步子。
温庭才又开口:“去将檀木叫来。”
檀木正在准备糕点,就看到应辞一脸愁眉苦脸的来喊她。她匆匆跟着应辞回了弄砚斋,原来是温庭让她去泡一壶茶。
檀木恭敬而又熟练地倒了一杯茶水,放在温庭面前。早在刚才,她就看到了桌上另一杯半凉的茶水。
不用想也知,那定时应辞泡的茶,就算她将泡茶方法告诉应辞又如何,不还是不合大人胃口。
放好茶后,檀木便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方才的艳羡嫉妒再次消失无踪,这几日她真是太糊涂了,总是莫名其妙地被应辞牵着情绪,这可一点也不像她。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实在犯不着,关心则乱,她实在是太过高看应辞了。
书案上两杯茶,一杯半凉,一杯冒着热气,温庭收了折扇,用扇柄轻轻敲了敲书案:“尝尝吧。”
应辞站在原地没动,她隐约觉得温庭是在跟她说话,但是又觉得这件事情非常的不合规矩,直到对上温庭看过来的目光,应辞才硬着头皮走了两步,端起了檀木沏好的茶。
轻抿一口,入口醇香,如沐清风,确实上等。
下一刻,檀木和应辞却是齐齐一惊。
应辞刚放下杯子,温庭又敲了敲另一杯:“再尝尝这个。”
喝是可以喝,但……那是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