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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1

      熟睡以后, 温庭才回来, 而她醒了之后,温庭已经靠在床边看书。
    少有的一次看到温庭的睡颜, 是那个炎热的午后,她从外边回来, 看到了躺在榻上小憩的温庭。双眸阖着的时候, 是另外一种安静隽秀。屋子里安神香静静燃着, 只温庭睡梦中也不安稳, 破坏了那一份隽秀,她莫名起了心疼,便执起了扇在一旁扇着。
    这一次, 倒还安稳,呼吸平稳悠长,像是古琴的余韵。
    温庭有片刻的懵怔, 坐了起来, 回了回神,便看到应辞坐在桌边, 手里捧着书卷。他闻到了熟悉的安神香味, 扫看一眼, 就见不远处的香炉正燃着, 难怪。再回看应辞,那张线条清晰的娇颜渐渐和北地的小团子重合,泠泠的笑声仿佛还回荡在耳侧。
    应辞放下了书卷,见温庭看了香炉又看她,便问道:“大人,怎么了,这香有什么不妥吗,是大人平日里用惯的。”这安神香闻得久了,她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恰巧也是温庭一直用的,为了让温庭在这里能安睡,她便也养成了这习惯。
    应辞问完,温庭又有些恍惚。应辞只知这香是他惯用的,却不知道,她小时候用的,怕是比他还多。
    那时应辞将将被接到北地,水土不服,夜里尤其吵闹。恰逢他母亲会调香烹茶,便调了些酸酸甜甜的安神茶拿给应家夫人,小团子这才安稳下来。
    温庭恍惚间,应辞已经走到了床侧,微凉的手指覆上温庭的额头,偏头疑惑道:“奇怪,也不烫呀!”但为什么感觉今日的温庭有些怪怪的,好像反应有些迟钝。
    许是应辞眼里的疑惑促狭太过明显,温庭彻底回了神,方才梦中浅浅飘在心口的一切又沉到了心底最深处,逐渐模糊,淡化,再无一丝踪影。他已经很久不曾梦到这些,梦里的那些场景,大多数都禁锢在同一个地方。
    昏暗的房间里,入目便是父亲日渐消瘦的面庞和母亲忙碌的身影。连串的咳嗽和压抑的抽气声从四面八方细密地包裹过来,让人无处可逃。
    他无奈一笑,拿下应辞的手握在手里,*T道:“天既凉了,便多穿点,纱衣羽衫纵然好看,现在穿成这样,要给谁看?”
    应辞低头看了一眼,就算她穿的轻薄了些,也远没到温庭所说的纱衣羽衫的地步,直觉上,温庭这话,有不动声色转移焦点的嫌疑。
    她善解人意地弯了弯唇:“谁说没人看,大人不就在这里。”说完,拉起温庭,“好了,别再赖着了,快起来吃饭了。”
    温庭无奈摇了摇头,顺势起身。相比刚入府的时候,应辞现在自在的多,也更活泼了些,更像小时候那到处乱窜的团子。这样,也挺好。
    温庭与应辞到了桌边,菜肴已经摆在桌上了,冒着热气,应辞忍不住打趣道:“大人醒的刚刚好,是不是闻着味了?”
    温庭面无表情的拿起筷子,淡淡道:“是,闻着味了,大概玉兰花开了吧。”
    应辞刚坐下,脸颊腾的便红了,瞪了温庭一眼,拿起筷子默默不说话了,果然打趣温庭,讨不到什么好。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她身上带着玉兰香味,那日念珠趴在她身上,嗅了半天,疑惑道:“为什么姑娘身上总带着玉兰香味,用了玉兰香的熏香吗?”
    她摇了摇头,她自己从来没闻到过。念珠撑着脸道:“你大概已经习惯了,不信你再问问别人。”
    然后她便问了“别人”,温庭听了,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她以为温庭是觉得她在说胡话,不想搭理她。直到夜里床笫之间,情动之时,温庭深埋在她颈间,才轻声道:“阿辞,玉兰香太浓了。”
    见应辞盯着瓷碟出神,温庭夹了剥好的蟹肉放在应辞碗里,“想什么呢?饭都不吃了。”
    应辞从那缱绻的场景里回过神来,将蟹肉送进口中,欲盖弥彰:“没什么呀,吃饭吃饭。”
    温庭与应辞在别院一片风平浪静,而此时京都的大街小巷,早已沸反盈天。
    应家之女是温庭的未婚妻,这消息传出来的时候,让那桃色艳事总算有了结局,让温庭的一切僭越行为都变得合乎情理起来,不忍未婚妻在狱中受苦,这才冒着大不韪将应辞接出来,虽然有违王法,但在有些人眼中,反而是情深义重的表现,甚至生出了几分唏嘘。
    相比于那些只有满眼情爱轶事的市井流民,朝中大小官员关心的,却是另一桩事。温庭的主审之位被罢免了,并且被禁闭在家,不得议事。这事可大可小,毕竟温庭只说应辞是自己的未婚妻,有没有接回府里,还没有个定论,要是陛下气消了,温庭便还是那光鲜亮丽,一人之下的丞相,可若是陛下的气消不了,这天,就要变了。
    仅仅一日,祁朝上下便暗流涌动,各异的心思难测。
    温庭一夜未归,念珠以为温庭去了别院,便没有多想,直到大清早的看到温庭回到府中,又匆匆出了门,才知晓温庭是早上才去了别院。
    檀木虽然一直留*T意着清竹轩的动静,但到底没有贴身伺候的时候消息灵通,到最后,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