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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没听她的话继续弹琴,反而是不孝的扔掉了所有的琴谱,彻底肆意妄为,放弃了她从五岁开始学了七年的技艺。
现在找,还能找回来么?
答案是应该还可以。
脑子里的音符渐渐地排列成规整的乐谱,从心里传递到指尖,从生涩到熟练,十根纤细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着——毕竟是曾经在泪水和疼痛中练习了多年东西,不会的时候沮丧的想哭,真的成功结束了一曲又只想欢呼。
月光鸣奏曲是一首基调比较轻缓,可弹出来又有一种淡淡的忧伤的曲子。
直到最后几个章节,音调才稍稍有几个重音。
可盛弋今天弹奏的这首,轻音很轻,重音很重,听起来就格外显得悲凉。
不知不觉,她已*T经泪流满面,泪水和披在背后湿漉漉的头发一起,一个劲儿的向下淌。
衣服都湿了,身上也很冷,但盛弋弹琴弹的忘我,没有察觉。
甚至门口传来动静,有人进来她也没察觉。
盛弋只是在弹琴,她好久没弹琴了,她好想弹琴,专注的,不顾一切的……直到落下最后一个音符。
室内重归安静。
女孩儿全身的力气仿佛都泄了,她呆呆地坐在钢琴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身后想起突兀的掌声。
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许行霁边鼓掌边走向钢琴边:“原来你会弹琴啊,还弹得这么好,我以为……”
剩下的话在看到盛弋红红的眼睛和脸上的泪水时戛然而止。
“怎么了?”许行霁莫名感觉呼吸都一滞,他长眉微蹙,半弯下腰用指腹给盛弋擦眼泪,轻声问:“怎么哭了?”
“我想我妈妈了。”盛弋柔软的声音有些哑:“我想她。”
如果庄青还在,她也不至于差点被□□需要有人在身边的时候,却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找不到。
世界上所有人,大概只有母亲能无条件站在孩子这边保护她的。
不讲道理,也不需要时间,借口。
“许行霁。”她扯着他的衣角,又哭起来:“我想我妈妈了,我好想她。”
这是盛弋第一次在许行霁面前崩溃,暴露出自己所有的情绪,以至于这突兀的到来时,许行霁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他这辈子就没哄过女孩,对女孩的眼泪无论大的,小的,他心里只有厌烦,而相对的是第一时间转身走人。
但许行霁知道他现在心里的声音是不想走,他想哄她。
因为自己这乖巧的老婆……现在看起来格外的招人疼。
“不哭,别哭了啊。”许行霁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女孩儿正在抖,却不想让他走开,于是男生脱下身上的西服外套,站在盛弋背后轻轻地给她擦湿漉漉的头发:“你想她,那我们就去看她。”
他娶盛弋的时候就知道盛弋的母亲已经死了,在盛弋十二岁那年就死了,葬在南山公墓。
我们…去看?
盛弋怔了下,回头看他:“你要和我一起去么?”
“一起啊。”女孩儿的眼睛就像是害怕被人抛弃的,一只湿漉漉的小狗,眼泪能把人的心脏都泡软了。
许行霁以前从未经历过,不知道女孩儿的眼泪这么有‘攻击性’,简直是无形的武器,他也只好投降,耸了耸肩:“我们不是夫妻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的盛弋无比脆弱——她帮了他那么多次,也该轮到他帮帮她了。
失去母亲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他明白,虽然他从来没有和盛弋一样思念过他那死去的母亲,那个疯婆娘,但他也理解她。
盛弋今晚第一次笑了笑:“谢谢。”
她一直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想让庄青看看许行霁,真的很想。
“那就别哭了,花猫似的。”许行霁刮了下盛弋的*T鼻子,又问:“今晚真就是因为想妈妈哭的?不是因为别的事?”
盛弋愣了下,想起来洗手间内可怕的王森,她身上又有些冷,可吸了吸鼻子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了。”
“行。”许行霁把人抱起来到卧室床上,拍小孩似的拍了拍她:“睡觉吧。”
他们手机里都有一排来自于对方的未接来电,但同时又都心照不宣的没有去问,很默契。
因为从对方的反应中就能得到了,无非是一个没看到,一个没心情接。
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问。
第二天,盛弋去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在电脑前手打举报信。
她昨天想了大半宿,决定要实名制举报王森,五百强的企业里,员工只有实名制处理才能让管理人员重视,只是这样过后,不公平的是往往两个人都呆不下去了。
不过盛弋并不介意和王森‘同归于尽’,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设计部员工,当然不能和采购部经理这样的职位相比较。
更重要的是她咽不下这口气,也无法想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