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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辞安也不生气,嘻嘻一笑,“又来葬花啊?”
“嗯。”
半晌,谢炀扫满一堆,便用簸箕收了,越过阶石行至路边梅树下,挖了个坑用雪埋了。
秋辞安:“埋这玩意真能祈福吗,你听谁说的?”
“我说,”谢炀停了下来,直起身子,“你们凤凰域这么无聊吗?堂堂域主整天跑这儿看人家扫雪。”
一道结界之隔的凤凰域中,秋辞安全然不顾形象地盘腿坐在地上,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凤凰域是什么好地方吗?连个活物都没有,可烦死我了。”
谢炀点点头,“说的好,那我先回去了,师尊还在家里呢。”
“哎哎哎!”秋辞安忙起身叫道,“你回来!陪我聊聊天嘛!我可是你的恩人。”
虽没有什么凤凰域域主该有的威严,但话却不假。
无奈,谢炀只好又转身回去。
秋辞安这才满意地坐回去,“你说你那么早回去干嘛,反正江疏雨还没醒,你多待一会又如何。”
“你要是想跟我聊这个,我可就走了。”
三年前,秋辞安答应救江疏雨,把江疏雨的魂魄放了回去,可他就是没醒,秋辞安说可能与他的灵台损毁有关,于是从那时起,谢炀便照顾了江疏雨三年。
眼看那凹陷的眼皮渐渐鼓起来,谢炀觉得,离江疏雨苏醒之日应该也不太远了。
“别走啊,”秋辞安一咬牙一跺脚,“好!老夫再与你做个买卖!”
谢炀笑了起来,“我说秋大域主,要做买卖你可真是找错人了,我现在是个凡人,家里除了一山梅花,剩下的尽是群阿猫阿狗,还有个脾气暴躁的小炮仗,怎么,这你也要?”
当年刨丹以后,谢炀便成了一副空架子。嚣张上缴后,体内的邪祟偶尔还会出来活动,但他内心的已经无比坚毅,几乎不会被外力左右。
而江疏雨在冀如仇的力保之下,虽被逐出凇鸣城,但好在还有长留山这个去处。
现在的谢炀,每天除了照顾江疏雨还有院子后面的那片萝卜田之外就是烧烧菜葬葬花,日子别提过的多清闲了。
“凤凰域里养不活那些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秋辞安嘟囔道,“唉算了算了,你若想走就吧,”他挥挥手,“反正是关于江疏雨的事,爱聊不聊。”
谢炀脚下一顿,“你说什么?”
“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我说了,这生意不跟你做了!走走走!”
“别呀,”斜眼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我师尊的消息不跟我说跟谁说去,是吧?秋大域主?”
秋大域主:“……”
“好吧,不过老夫要是告诉你了,你拿什么来跟我换啊?”
谢炀想了想:“我有你什么您不是都摸得门清……”谢炀想了想,“不然我给你干活?别看我现在没了灵力,身强体壮,有得是力气!”
秋辞安摆摆手,“不要不要,你当我凤凰域没人了是吧?就算没人还有傀儡守卫呢,用的着你来干活。再说我凤凰域乃神圣之地,又怎会落灰呢……”
谢炀微微皱眉,“那我也没有其他的了……有也是我师尊的。”
他突然双手捂住胸口。
秋辞安呸了一口,“啧啧啧,恶不恶心啊,江疏雨要是在这儿得叫你肉麻死!……不然……”
“不然什么?”谢炀问。
秋辞安显得有些犹豫,“不然……你就给我一捧雪吧。”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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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炀微怔了一下。
开始怀疑自己的耳朵。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一个要神格,要灵核的大胃口狮子突然变了性子,转要一捧遍地都是的雪花的?
别是有诈吧?
显然秋辞安也猜到了他的疑虑,脸有些发红,干咳了一声道:“这凤凰域里可不会下雪,天天让老夫干看着……馋也馋死了,你就说换不换吧!”
“换换换!”
本着又便宜不占是傻瓜的原则,谢炀放下扫把和簸箕,寻了片未被他踩过的干净雪地,双手虔诚地挖出一捧雪来,穿过凤凰域的结界,“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可别想骗我!”
“知道了,啰嗦。”
秋辞安忙不迭伸出双手,两眼发光地盯着雪花落进手中,可刚一触到,那雪眼蒸腾,消失了踪影。
“这……”谢炀有些意外,又不知是,只好对他说,“你等着,我再去给你拿。”
刚动,却被秋辞安拽住了。
“算了,”他看起来有些落寞,“算了……东西是在我手上毁掉的,就当这单生意成了吧。”
雪化成了水,水还余几分雪的凉,秋辞安把这捧水看了又看,最终叹了口气,放到嘴边饮了下去。
“哈,冷水解燥啊!”秋辞安重新活了起来,“人啊,真是活的越久越想念从前了,半死不活地困在这破地还不如做个凡人呢。”
说罢,他在石阶上坐了下来,谢炀见他这是要开讲的架势,忙在旁找了个地儿正襟危坐。
秋辞安见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想大概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你死后那十年的事情吧?”
“没有。”谢炀道,“人都死了,能有什么事?”
秋辞安笑道:“那是你不知道你自己有多不老实,死都死了,还死皮懒脸地黏着江疏雨,要不是你脸皮厚,大概现在也不能坐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