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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书望着薛予宁凄白的小脸,涌上一阵酸涩,他在浴桶内起身,高大挺直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将薛予宁笼罩。
薛予宁灵眸含着雾气,一手勾住了谢砚书的檀色腰封,小手将其往自己身前轻扯。
谢砚书冷眉微皱,黑眸幽暗深沉,他凝视了薛予宁许久。最后,他微微抬手,在浴桶内解开了腰封,褪下了外衣,清透的水珠溅在了他的白色中衣上,依稀可见其有力的线条。
浴桶内的温水分明已近凉意,却仍是一股热气在四周漫开。
女子的小手不停地戳在谢砚书的身上,他忽而觉得身形一顿,呼吸愈发沉重,随后他缓缓滑坐在浴桶之中,两手揽住薛予宁。
“对不起......宁宁。”
谢砚书冷声一止,旋即抬手抓住了薛予宁胡乱挥动的手,将其按在了浴桶边上,一首页缓缓地覆在了其小手上,与其十指相扣。
薛予宁陷在一片迷雾之中,少年突然压身而来,将她紧紧环裹,指腹在她泛着粉红的颈窝处游走,最后落在了她的两肩前,轻轻用指尖挑开了她的薄衫。
沾了水的薄衫如花一般在水中散开,同谢砚书的玄衣相缠。
女子的肌肤渐渐泛红,她睫羽轻颤,娇唇含珠,而下一刻,娇花被突如其来的竹香所掩,只剩下清冽淡香在她唇边。
像是溽暑里干涸已久的枯叶,想要攫取那突然而落的雨露。
清雨披撒而落,滑至枯叶之上,薛予宁不断地朝面前之人靠近,想要进一步攫取那份冰凉。
“谢砚书......”
“嗯?”
谢砚书声音微哑,眸色逐渐幽深,他控制不住地再次吻上了那张带有水珠的粉唇。
可女子轻声的呼唤,却让他微微一滞,薛予宁在唤他的名字,而这一次,她仿佛意识已渐清醒。
谢砚书强压住心底的力量,他凝声而问:“你......可还要继续?”
薛予宁娇面含羞,她体内的媚香只要与人渐行云雨之事,便可消退,方才谢砚书与她相触,确是让她清醒了些许,只是,那媚香之量实在过多。
薛予宁双眼含着水珠,凝神看向面前的谢砚书,谢砚书亦是耳根通红,呼吸微颤。
她忽然生出了个念头,若是此时是旁人在她面前,即便她有性命之忧,她也不愿同其行那档子事儿。
可面前的人是谢砚书,她却没有半点抵触,反而更想朝他靠近。
谢砚书看着女子仍然泛红的面色,知晓薛予宁体内的媚香还潜藏在其中,仍有性命之忧。
他喉结微微滚动了一瞬,旋即沙哑开口:“薛予宁......”
可他下一句话还未说出口,薄唇却被娇花所掩。
谢砚书微怔了片刻,可很快他就反手扣住了薛予宁的头,反守为攻,一步一步攻城略地,与薛予宁共陷入了梦网之中。
夜色如墨,风雪呼啸,偶有几点枯枝上的雪团被寒风打落,惊起一阵夜澜。
无尽长夜,碧波微漾。
直至晨光熹微,渐露白边时,谢砚书才抱着薛予宁回到了榻上。
他长手从一旁取过了巾帕,轻轻替薛予宁擦拭干净。
微热的指尖与巾帕一齐在薛予宁的肌肤上游走,惊得薛予宁身子一颤。
“我自己来。”薛予宁瓮声瓮气地开口,温软的语调里挂着如水的柔波。
她体内的媚香此时已尽数消退,然其一张玉面上仍是绯红无限,甚至比方才愈甚。
谢砚书挑眉看向面前含羞的女子,他低笑道:“你确定还有力气自己来?”
薛予宁秀眉一拧,她支支吾吾地开口:“你胡说些什么?”
谢砚书却不紧不慢地拿起巾帕再次替薛予宁拭去了身上的水渍,随后将地上堆叠散乱的衣裳放进了篓内。
将满地狼藉收掇了一番后,谢砚书绕回了薛予宁身边,在榻沿坐了下来,垂眸看向薛予宁。
薛予宁早就被折腾得没了力气,加之体内药性已过,她索性直直向身后躺去。
可下一刻,少年却欺身而来,将她环绕。
薛予宁耳根一红:“你......还要做什么?”
女子独有的软调在谢砚书耳边响起,他忽觉心底深处再次有幽火燃烧,但他一扫薛予宁疲累的神色,却是将幽火给压了下去。
他凝声开口,恢复了往日的清朗。
“薛予宁,我娶你好不好?”
谢砚书目色坚定,但却划过一丝闪躲,他怕薛予宁厌弃他,一口回绝他。
女子一双灵眸闪耀着星光,装载着无边星河,在听见少年的轻语时,她羽睫微微一颤,闪过一丝慌色。
她轻轻侧头,只露出半张玉面。
旖旎难散的室内,烛芯“啪啦”一声打碎了一室的寂静。
“好。”
薛予宁面上方褪去的粉色再次浮于双颊,朱唇微张,隐约还挂着些水渍,她偏头看向另一方,一截玉脖上鲜红的印记清晰可见。
谢砚书却是一怔,他有些难以置信地开口:“你说什么?”
薛予宁一把扯过了被褥,盖在了自己的头上,温软的声音蒙上了一层雾气:“没听清就算了。”
谢砚书的眼中却早已染上了一层笑意,他一直知晓薛予宁对裴青有意,他怕薛予宁是因今夜一事而被迫嫁给他,他不想强迫薛予宁。
“你可是因为今夜......而别无他法,才选择应下我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