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318页

      谢砚雪说:“你还太小了。”
    满打满算,还有两年,才要加冠。
    时淮不满:“你也只比我大四岁啊,师兄。”
    谢砚雪的指尖顺着时淮脸颊往下,拇指蹭过少年嘴唇,觉得一点湿润浸到自己心尖。
    他说:“江湖很大,有无数人。你只见过我,便觉得我很好。可到了往后——”
    “等等……”时淮皱着眉头,用自己不太清醒的脑子分辨,“师兄,我是不曾闯荡多久。不过,你不是外出过许多次吗?”
    谢砚雪眼睛眨动一下,“是……”
    时淮问他:“你有遇到什么比我好的人吗?”
    谢砚雪听着,唇角一点点勾起来,回答:“没有……”
    时淮说:“那你还有什么顾虑?”
    谢砚雪叹道:“你说得对,真不该有。”
    时淮听了,正要笑。可他笑到一半儿,就被另一个人拉入怀中。
    时淮:“师、师兄!”
    谢砚雪说:“外间冷,且等等。”
    时淮:“……”是这么回事儿吗?怎么总觉得不对。
    不过,他很快放松下来。
    这是师兄啊。
    和师兄在一起,没什么「不对」的。
    一夜即过。
    第二天,天还没亮,有走兽入谷。静静悄悄地到了沈轶房门外,嘴巴一张,吐出怀中草药。
    之后,这机关兽就安安静静,待在一边。
    另有偶人过来,将草药处理好。摘到被泥土裹着的根,取其中药效最好的一段,打理得干净整齐,再摆在玉盒中,等待沈轶取用。
    这样的场景,在接下来几天,也仍然发生。
    谢砚雪与时淮见到几次,心中自然有好奇,不过并未多问。
    等到年节过去,吃了热腾腾的锅子,第二天醒来,天朗气清。
    谢、时两人知道,这是自己要离开的时候。
    两人
    去见沈轶,沈轶果然摆出三样东西。
    其一,是一瓶药。沈轶简单说,这瓶药,可以治心疾。
    谢砚雪与时淮对视一眼,都说谢过。
    其二,是一副面具。谢砚雪已经对这玩意儿很熟悉,不过兰前辈微微笑一下,告诉二人,这张面具,与谢砚雪从前用的那副,还是不同。
    谢砚雪与时淮静心去听。听着听着,两人露出惊异、愕然……还有坚定神色。
    最后的,则是一个让谢砚雪与时淮看不懂的东西。一枚玉简,沈前辈的说明还是很言简意赅,只道他们也许能用上。到时候,就会知晓。
    拿了三样物品,谢砚雪与时淮踏上回清风剑庄的路。
    这也是他们讲好的。一来,是长久未归,时淮到底牵挂父母。
    二来,就是两人也想弄清楚,冒牌货拿出来的宫缎,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日夜兼程,走了一旬,在一个傍晚,叩响了清风剑庄庄门。
    前来开门的,是家中看着时淮长大的老仆。如今见了时淮,这老仆先是一惊,然后泪如雨下:“小少爷!你没有出事?”
    时淮心头一酸,“是……”
    老仆急急拉着时淮往里走,一路讲话:“夫人听闻你出事的消息,当即就倒下去了。哎,这位是?”
    他看到了时淮身后带着帷帽的谢砚雪。
    离清风剑庄愈近,认得谢砚雪的人就愈多。谢砚雪与时淮不欲多生事非,是以近来几天,两人都遮掩容貌。
    如今已经进了家门,谢砚雪便将帷帽摘下。
    老仆看着谢砚雪,眼睛瞪大,“大、大少爷——”
    他显然有无数疑问:小少爷与大少爷不是水火不容吗,大少爷为什么会和小少爷一起出现?再有,大少爷分明该在京城。
    话音未落,时淮反手扣住老仆:“林叔,你还记不记得我从前说,那个师兄,是个冒牌货?”
    老仆抽一口冷气,“难道?!”
    时淮说:“是了,这才是真的师兄!”
    接下来就是喜闻乐见地扒马情节啦——
    第166章 古代武侠(15)
    若说清风剑庄如今的局势是一潭死水,弟子纷纷离去,时庄主在江湖上的威名一再下坠,几乎分崩离析。
    夫人病重,几乎只有在庄中伺候了二十年以上的老人们愿意留下——
    那谢砚雪与时淮的归来,就是往这潭死水里,砸入一块巨石。
    波澜由此而起。
    老仆带着大少爷、小少爷,一路深入剑庄。看着周遭熟悉的景色,谢砚雪心绪还稳,时淮却已经有了很多感怀。
    自己离去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繁花似锦。到如今,却显得萧瑟至此。
    其中自然有冬日到来的缘故,可也有无人悉心打理的原因。
    这个点,虽然不该热闹,却也不至于无人……
    他心思转动时,一股药味慢慢飘了过来。按说在这天寒地冻的世界,不该嗅到这样清晰的苦味。可大约是整个院子都沉浸其中太久,四处都被浸染。
    时淮脚步一顿,脱口而出:“林叔!你前面说,我娘倒下去了,难道到现在还没好?”
    老仆叹了一声,“小少爷去了,也就知道了。”
    时淮顿时焦灼。他脚步加快,甚至越过老仆。老仆看在眼中,更是「唉唉」叹气。
    谢砚雪皱眉,跟上师弟。期间,他侧头,与老仆对视,见到对方面上浓郁得化不开的愁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