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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呼吸一口气推开面前虚掩着的雕漆门,年莹喜第一眼便见到此刻坐在雅桌前,悠哉品茶的年轻男子。
    一改那一日的血染白袍,今天的宣逸宁一身靛蓝色的修身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滚边的祥云装饰,腰间束着一条赤青色锁边锦带,一条绑着流苏的羊脂玉佩挂在腰间,简单却不失贵重。
    这样的锦衣玉袍,风流倜傥,要不是看见了他那张依旧俊美绝伦的脸蛋,年莹喜一定会认为是自己敲错了门。
    在宣逸宁的身边还站着两个男人,看年龄的话也要在三十岁以下,一个面色斯文一个膀大腰圆,均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她打量。
    面对这样的阵势,年莹喜不知道自己还要不要进去了,当初她在救他的时候,只是想存心敲诈一笔,并没有想过他的身份,不过从现在来看的话,他应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在她正要犹豫着是要拍拍屁股走人,还是进去将玉佩换银票的时候,屋子里的宣逸宁忽而转头一笑,莫不是年二小姐有想跑的心思?
    年莹喜心里一惊,再看向宣逸宁那张挂着笑容的脸时,是探视也是冷漠,这个男人果然非同一般,仅是一眼之望,便能猜到她的心思。
    放下手中的茶杯,宣逸宁依旧挂着可亲的笑容,如果年家二小姐想要走的话,也是可以走的。
    有一种人,明明是在笑,却会让你有一种寒冰刺骨的感觉,而很不幸的,眼前的宣逸宁就是这么一种人。
    年莹喜勾了下唇,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迈步走进了包厢之中,在面前三个男人六道紧迫的视线之下,坐在了宣逸宁的对面,虽然眼前的男人怎么看都写着危险二字,但她年莹喜也从来不是个害怕的主儿。
    站在宣逸宁右侧的魁梧男人出门去安排饭菜,而左侧的斯文男子则又给他倒了一杯新的茶。
    接过倒好的茶杯,宣逸宁朝着年莹喜轻轻的道,一别几日,没想到年二小姐又开始了相亲?最后两个字似乎他说的很别扭,想了半天才道出了口。
    年莹喜拧眉,宣逸宁,你不会是来挖苦我的吧?
    放肆!
    大胆!
    没等宣逸宁说什么,站在他身后的哼哈二将朝着年莹喜投来了杀人般的目光。
    年莹喜挑眉看着此时一副要吃了自己的两个男人,又是一阵冷笑,怎么?还要杀了我不成?
    宣逸宁挥了挥手,示意那一文一武后退,脸上仍然是温和一片,只是好奇,为何年家二小姐会如此热衷此事罢了。
    年莹喜喝了口热茶,笑道,对于一个傻子,当然是谁都想扔出去,难道你会抱在怀里像是个宝贝一样的疼着?这话说的很轻松,就好像是吃饭一样。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菜已经摆了满桌子,宣逸宁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揽着自己宽大的袖袍,将一块糖醋排骨夹到了她的碗里,年家二小姐的演技,还当真是让我佩服。
    垂眸看着碗里那油亮亮的排骨,年莹喜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这个男人果然将刚刚在发生在隔壁的事情,听个一清二楚,他不仅仅提前便知道了她们会来,而且还知道她为什么会走出那间屋子。
    第二十六章 宣逸宁的身份
    将脖子上的玉佩摘下来放在桌子上,年莹喜不打算再继续和这么个危险人物纠缠下去,给银子吧,这玉佩我天天戴在脖子上,保证连磕碰都没有。
    宣逸宁微微起身,白皙的手指将桌子上的那枚玉佩轻轻的拿起,那玉佩上的红线缠绕在修长圆润的指腹中间,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趁着宣逸宁检查玉佩的时候,站在年莹喜身后的芊芊低头小声的问道,小姐啊,这个男人真的叫,叫宣逸宁么?
    年莹喜点了点头,不明白的杨了仰头,有什么问题?
    芊芊挠了挠头发,似乎比她还不明所以的道,可是,可是宣姓不是皇姓么?而且宣逸宁不是宣国皇帝的名号么?况且咱们宣国有规定,不许与帝王同名
    仰着的脑袋瞬间觉得沉重无比,年莹喜足足呆愣了五秒钟,她怎么就犯下了这么致命的一个错误?怎么就没想到这个时代是用皇家姓氏作为国号的?
    等她重新将脑袋摆正时,宣逸宁那一双悠远深沉的眸子也在玩味的打量着她。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了起来,似乎掉下一根细小的银针都能清楚的听见。
    就是在么死气沉沉的凝固之中,年莹喜忽然兴奋了起来,你真的是个皇帝?
    宣逸宁依旧笑的那么淡然无害,薄唇却说出了不同刚刚的一个称呼,没错,朕确实是这个国家的皇帝。
    年莹喜满意的点点头,伸出无根与泥巴根本不相称的素白五指,把着桌边嘿嘿一笑,既然你是个皇帝,是不是不会赊账?
    好看的长眉挑起了一个弧度,宣逸宁那双锐利的眼里兴趣不减,并且多了一丝思量,因为他从来没见过,见到他真实身份不害怕的人。
    他盯着她半晌才悠悠开口,年二小姐,不知道你可有兴趣与朕谈个交易?
    年莹喜歪头看着他,心里却在与他带给她的压迫感抗衡,这个男人的心机已经深到让她都无法捉摸的地步,他可以无形的跟在她的身后,对她身边所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她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他疑问语气里的哪一种躇定,她想,如果她说对他的事情没兴趣,想来他也不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