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36页

      女孩看向闻海:“先生,我是在和您说话。”
    闻海:“……”
    “给您的爱人买束花吧。”女孩一本正经道,“新年里的第一束玫瑰,意味爱情红红火火。”
    “你怎么不找他卖?”闻海指指柏云旗。
    女孩轻笑:“因为先生您看上去不好惹,但一般模样很凶的人内心都是很温柔的。”
    柏云旗哭笑不得:“学姐,你是不是上过张老师的广告营销公选?这个推销方法他讲了很多遍。”
    “哎呦,原来是学弟,那我给你们打个八折。”女孩挑眉,“学弟公选课还认真听讲,很不错啊。”
    闻海:“我打扰一下两位的学术交流,这花还卖吗?”
    “当然卖。”女孩的目光从闻海游移到柏云旗,很是惋惜地说:“这么好的鲜肉资源竟然外流,作为学姐我很心痛,学弟你们这届这不行啊,都不知道及时占据战略资源吗?不要也打声招呼,我们这些学姐还有个别学长就下手了。”
    闻海:“可能你们还不够及时。”
    “先生和学弟是有故事的人啊。”女孩眨眨眼,接过闻海给的钞票,“学弟不如留个手机号,等这位先生不在了,我们单独聊聊。”
    柏云旗笑道:“赚着他的钱,再当面挖他墙角,不合适吧?”
    “好的。”女孩把花递给闻海,“先生,您能转过身背对我们,让学弟把手机号给我吗?”
    “……”
    “……”
    “开个玩笑。”女孩变戏法般从指间翻出一张白色的卡片和一根钢笔,“先生,不给您的爱人写点什么吗?我这里有卡片。”
    闻海了然:“多少钱一张?”
    “这可是我们学校美院的姑娘亲手设计的,寓意深远,精选纸质,烫银印刷,限量发行。”女孩说完广告词,莞尔一笑,“不过既然是小鲜肉学弟,刷脸就可以,您收好。”说着她把卡片塞进闻海手中,拎着装满玫瑰花的桶转眼就消失了。
    闻海看着手里那张印着银色暗纹的卡纸片,失笑道:“现在的孩子还真是……给,拿着吧。”
    柏云旗捧着一大束玫瑰花,脸比花都红,傻傻地跟着闻海,过了半天才恍惚回了神,结巴道:“给、给我的?”
    “不然呢?”闻海“呵”了一声,“我是第几个?”
    “……”柏云旗默默抱紧花束,决定在这茬过去之前沉默是金。
    这几年城市空气治理愈发严格,这次的焰火表演据说还是借着附近旅游景点宣传的由头,好不容易才申请下来的,斥巨资搭建了全息投影,打出的噱头是“凤舞九天”。几年没见过大型焰火的市民外加各地的游客纷纷拥挤在着四处都拉着警戒线的广场,附近的商贩都被迫早早关了门。
    柏云旗站在人群外围,一个捧着大束玫瑰花的英俊男生在哪里都惹眼,不少路人都对他投以善意的微笑,似乎在寻找谁是哪个幸运的女孩,而他本人正远远看着背对他打电话的闻海。
    电话那头远比这边安静,燕婉经不得太大吵闹,往年家里这会都是要紧闭门窗以免鞭炮声惊扰到她,现在出去旅行的两人也应该是在哪个迹罕至的古村落,连鸟鸣声都清晰悦耳。
    闻泽峰连“过年好”这点客套的寒暄都跳过去了,开门见山地说:“你去找那个柏家的小孩了?”
    “嗯。”闻海吐了个烟圈,“骂就别骂了,大过年的,我这事大学的时候您应该都知道了。”
    “你想过小婉怎么想吗?”
    想起自己之前去燕婉的工作室找她,有小gay往自己口袋里塞名片时燕婉视若无睹的模样,闻海笑笑:“你老婆怎么想是你担心的事,我只知道我妈是在装糊涂。”
    “我和你妈装糊涂,是因为我们两个都认为你那时只是在胡闹,不然你妈之前也不会张罗给你相亲。”闻泽峰说,“你现在也快三十了,不成家就算了,总该把心收回来,做点你这个岁数该干的事。”
    “我这个岁数……”闻海短促地笑了声,什么都不想说了,“没事我挂了。”
    闻泽峰:“闻海,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过是把你自己的经历投射到柏家那个小孩的身上,当年你觉得没人爱你,你救不了自己,但现在你认为自己长大了,看见另一个当时的你,于是通过对他投入感情来补偿你自己,这就是你认为的你爱他,其实是爱你自己……”
    “小旗不是我,他和我不一样,他不仅比我好得多,他还会成为远比咱们两个都要优秀的人,你别把他当成是我收养的宠物。”闻海冷声道,“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可怜,爸,你从来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陪着我妈就把你的自以为是藏好,别吓着她……哦,还有,过年好。”
    电话突兀地挂断了。
    七点钟,第一声如炸雷般的烟花声准时在空中响起,绚烂的花束开放在群星之中,银色的光带盘旋而上,流星般消失在天际。又一声巨响,金色的瀑布自天边倾泻而下,继而在下空溅落成银白的水滴,在灯束的照耀下,竟真如同一条奔流到海的长河,河上泛起点点红光,继而又徐徐升空,漫天花团锦簇。
    四周的路灯骤然熄灭,柏云旗仓皇抬起头,刚退开半步,一只手揽住他的肩头,把他重重地按在灯杆上,粗暴地吻住了他。那个吻充满了烟草味和最原始的暴力掠夺,没留下丝毫可以喘息的余地,几乎是带着血腥气结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