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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卿云脸色微青,他的本意是叫这几个派别的分开来带着自己的人进去祭拜,而并非是领头的留下下属,结伴进去!可再要出言阻拦,已然晚了。
灵堂内有不少前来祭拜的江湖人士还未离去,庄子里的人披麻戴孝伺立两侧,垂首哀泣,曹泊夫人早亡,跪在灵柩前烧纸的是柳卿云的妻子朱氏。
余惊秋暗中扫了一眼,别说曹家的子侄旁支,连曹老二的身影也没见到。
洪涯已开口问道:“怎么不见曹老二?”
柳卿云哀伤地叹息一声,“二叔听到我爹离世的消息后,承受不住悲痛,已病了多日了。”
“病了?”还不待洪涯多问,一旁祭拜的江湖剑客斜眼扫了他们一眼,忽然冷冷说道:“这几位哪里像是来祭拜的,倒像是来寻仇的!”
众人顺着剑客的目光看向狄喉和那个容貌奇丑的女人,喉咙里都溢出愤怒的声音。
哪有来灵堂吊唁携带兵刃的道理!
余惊秋淡然道:“我们此行,确实不止为吊唁而来。”
第144章 长驱
“曹柳山庄并非没有客堂,有什么事等不得这一会儿,非要在灵堂说,且携刀带剑,这是前来吊唁的礼数么!”
余惊秋斩钉截铁,“确实等不得。”
灵堂先前来祭拜的人未走,余惊秋一行人进来后,灵堂前的院子里站满了人,眼见余惊秋搅扰了灵堂,目露不满,“余宗主,好大的威势,可这里也不是你干元宗!”
“死者为大,纵有天大的事也不该在这闹,惊扰了亡灵。你说是不是,余宗主?”
余惊秋面对众人谴责的目光,泰然说道:“让柳庄主将这丧事继续办下去,才会叫亡灵难以安歇。”
柳卿云脸色一变,厉声道:“余惊秋,多年以前,干元宗和曹柳山庄交情匪浅,是你们宗里的楼镜害死我大哥曹如旭,楼玄之包庇女儿,是非不分,令得两家一度势成水火,是后来楼镜背叛宗门,出逃飞花盟,干元宗将她除名,我爹又看在那楼彦低声下气赔小心,才不再和干元宗计较。今日你过来,诚心吊唁,我柳卿云以客待你,你要是存心过来闹事的,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不要打量着我爹去世,你干元宗的就能踩在我们头上拉屎撒尿,曹柳山庄的人还没死完呢!”
旁观的人神情愤愤。受余惊秋相邀而来、不明真相的人脸色尴尬。洪涯插在中间打圆场,说道:“柳庄主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嘛,我们当然是诚心来吊唁的。惊秋,不管什么事,先祭拜了曹庄主再说。”
余惊秋默然。洪涯率先过去拈香敬拜,其后是忠武堂等人,最后余惊秋动了,拈香躬身一拜。
众人以为她这默不作声祭拜是服了软,柳卿云满心想着余惊秋祭拜完后,将人赶出去。
余惊秋直起身来时,突然开口,“曹庄主。”
众人一凛。
余惊秋道:“想你声名也是响彻武林的人物,曾与我师父力挫飞花盟气焰,将其驱至江南,修为卓异,剑术超群,你死也当是死在同一流剑客的顶峰对决中,力竭而亡,也许你自己也未想到,自己会命丧宵小的暗算之中,想你九泉之下,只怕死不幂目。”
柳卿云眉头一皱。众人茫然,不知道余惊秋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余惊秋已走到灵柩前,手扶着灵柩,“你必然是死不瞑目的,逆子勾结飞花盟谋杀亲父,到头来这真凶逍遥不说,还霸占了山庄,堂而皇之替你办起丧事来,天底下哪还有比这更气人的事,你这黄泉路都要走得不顺畅了。”
余惊秋的声音似阴森森带着一股寒气,众人一个激灵。
柳卿云愣了一下,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得血红,咆哮道:“你有疯病?胡言乱语!专程上我爹的灵堂来诬陷我,不叫我好过?你们干元宗有个楼镜勾结飞花盟,就以为所有人和她一样勾结飞花盟?有个楼镜大逆弑亲,就以为所有人和她一样是枭獍之心?我算是瞧出来了,你们干元宗这是还记着当年的仇,见我们曹柳山庄大势将去,特地过来羞辱我们来了!”
众人还沉浸在对余惊秋话语的惊骇当中,没能转过神来。
余惊秋云淡风轻,斜睨了柳卿云一眼,“柳庄主,你当我没有真凭实据,会特意跑到曹柳山庄的地盘上来说这种话么?”
此话犹如当头棒喝,柳卿云僵立当场,整张脸上的血色刷地退了下去,显出一丝惨白来,他嗫嚅了一下,“我从未做过的事,你哪来的真凭实据,便是有,也定是你伪造出来的!”
余惊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说道:“你做未做过,你心中有数,在场诸位心中没数,所以我要在这里将曹庄主死亡的真相揭开。”
洪涯颇为紧张地望着余惊秋,来之前余惊秋给他透漏了一点消息,可他知道的并不详尽,“惊秋,你说的是真的?”
“世叔,我怎么会拿这种事来开玩笑。”余惊秋望向院子里,狄喉和那个容貌奇丑的女人侧开身子,两人身后站着的那个披着黑袍的人走上了前来,余惊秋说道:“柳卿云如何连同飞花盟的人杀害曹庄主,前前后后,这人都看在了眼里。”
那人脱下黑袍,露出面容,站在中央,局促不安地接受所有人目光的注视。
柳卿云浑身一抖,脚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不是那小毛贼飞天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