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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最朝着一个盯他最久的女孩儿微微一笑,留下那个捂着爆红的脸的女孩呆在原地,自己溜溜达达的离开了。
他因为实在糊的妈都认不出来,所以公司保姆车接送这种待遇落到谁身上都不会落到他身上,不过唐少爷不在意,他车库里八辆车一个星期每天换一辆不带重样。
唐最的车停在一层B区,他腿长走得快,没一会就到了,但等他真到的时候,却恨不得自己没腿。
靠在他车边低头看手机仿佛车模一样的一米□□白衬衫大个子百分之百专门逮他的,唐最毫不犹豫,淡定的转身就走。
“唐最。”
他还没跨出去几步,身后就想起了一道有辨识度的低沉嗓音,“好久不见。”
唐最视线从眼尾扫过,知道邵行洲就停在他身后几步远。
跑也跑不掉了,跑了显得他怂,唐最扯了扯嘴角,转身半尴不尬的笑道:“嗨,好巧啊,你怎么在这。”
说完唐最就想找个缝钻进去,这什么狗屁开场白。
而且,好久不见个屁,明明刚才才见过。
但邵行洲仿佛看不出他尴尬一样,淡笑道:“不巧,我在这等你的。”
……能不能好好聊天。
唐最摸摸后脑勺:“哈,那也挺巧的……回国也不跟我说你这人,有空一起吃饭啊,我有事就先走了。”
说着唐最就想饶过他,但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他的胳膊被一只大手紧紧箍住了。
邵行洲偏头看他,眸色深沉,语气很认真:“唐最,你躲我干什么?我会吃了你?”
唐最心里笑得想死,这人讲什么笑话啊?哪有人七年不见刚见就问“你躲我干什么”这种话的,而且,我躲你,我当然要躲你,咱两啥关系啊?你一刀捅死我怎么办?
唐最也认真的回道:“洲哥,好歹你也是个公众人物,咱两拉拉扯扯的对你影响不好是吧,咱们回去以后v信联系行不?”
邵行洲看着他,长高了点。
他松开了急着躲他的青年,垂眸,视线扫过青年带着淡色青筋的手:“说谎不打草稿,唐最,谁教你的?”
没人比邵行洲了解这个小崽子的鸵鸟性子,七年不联系,现在回去以后v信联系根本不可能,除非邵行洲今天就火化入葬。
不过他也没想着唐最对他卸下心防,他突然回来就已经让这小崽子很惊慌了,得寸进尺怕是又会把人直接吓跑。
而唐最却震惊了:谁教我的关宁屁事????而且这王八犊子怎么不识好歹?拉拉扯扯的爆出个性骚扰对宁有好处吗?啊?
邵行洲有点想笑,看他一副戒备的样子,说道:“当年我都没能对你怎么样,现在你怕什么?”
觑着他的神色,唐最默默拉开距离:“我怕你?我怕你干什么?你见我怕过谁?”叭叭叭的乱说话不用负法律责任吗?这他妈叫人身攻击!
邵行洲点头:“也是,唐最天不怕地不怕。”
这话勉强受听。
但唐最听着邵行洲跟他扯犊子就有点不耐烦,这是从小留下的生理反射:“你到底有什么事?邵影帝你没行程安排吗?没安排不回公司吗?不回公司不回家吗?你掰扯我干嘛?”
“没什么行程安排,陶颜打电话说要请我吃饭,本来说来接我,但临时有事来不了,让我来这边等你。”
唐最一个头两个大,怀疑他在胡说八道。
这话根本没有可信度好吗?
陶颜不和他说和这王八蛋说?
但邵行洲已经朝他车的方向走去,长腿笔直有力,西裤包裹下能隐隐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是常年锻炼的结果,上身的衬衫的规整的包裹着男人健壮的胸腹,而下一秒,就被唐最一把手薅住。
唐最自认自己力气没使大,至少绝对不足以像现在这样,衬衫一整个下半截顺着他的手连五带六的出溜下来,入目是麦色的后腰和好看的腰线,邵行洲转身,八块腹肌突兀的撞入唐最眼里。
唐最的一句“你等一下”还没出口就已经烂在嘴巴里了,他看着从中间齐齐裂开的衬衫,原地爆炸了八百遍。
这他妈是衬衫设计的问题吧???是吧?而且,我答应要载你了吗?!!!宁怎么这么自觉?
邵行洲伸手,拿走唐最手里的布料:“金都景苑,在她家吃。”
唐最愣了几秒后才颤着手跟上去。
——
十月的白天已经在逐渐缩短,暮色四合,火红的天照着遍地流金的京华,浓墨重彩的仿佛一幅油画。
对有些人来说,京华是故里,但对于邵行洲,待过六年的地方,却再也找不到曾经的影子。
邵行洲绝不是一个适应能力差的人,但这种揪人的陌生感与疏离,让他一时难以缓和。陌生不可怕,可怕的是熟悉后的陌生。
他和唐最的事,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就那么点,没人有错,只是时过境迁,可能曾经冲动的少年都长大了,要再放肆的说一回“喜欢”,似乎比登天还难。
倒不是不喜欢,只是怕自己太冲动了会把他越推越远,像当年一样。
他等了这么多年,不差这一年。
然而此时,唐最苦大仇深,跟着邵行洲进了电梯。
“你也一起吃饭?”
唐最一脸冷漠:“我住这。”
他现在合理怀疑邵行洲侵犯他隐私权,连他车牌号都知道,他就不信这瘪犊子没跟陶颜打听到他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