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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按下接通键,老詹大咧咧的粗嗓门便传了过来:“这么晚才接,谈恋爱呢?”
    江昭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跟谁谈?我要是谈恋爱,你能不知道?”
    老詹嘿嘿一笑:“我看你跟那位萧影帝的关系就挺不一般的,原来不是在谈恋爱啊。”
    江昭面无表情:“这么关心老板私生活,年终奖一定很多吧?”
    软肋被抓住,老詹立即嗷了一嗓子:“我艹我就等着年终奖买酒喝呢,手下留情啊哥哥!”
    “行了,别贫,”江昭单手插兜,“到底什么事?”
    老詹是他收编来的消息最灵通的狗仔,在他们工作室一直过着半退休的混子生活,向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主动给他打电话,那肯定不是单纯想八卦老板私生活这种小事。
    果不其然,他听见电话那头的老詹咳嗽两声,声音正经不少:“就是跟你说,还记得当初那户悔捐的人不?他们又找上我了。”
    江昭闻言,眼神微微一冷。
    当初他帮左小秋找到合适的肾源后,得知对方的捐献意愿,又发现他们家庭有些困难,便以江家的名义联系过他们,表示会在捐献之后给他们一定的捐献补助。
    这自然是违反章程的,所以江昭也没告诉左小秋,但他更没想到,这户人家会因为韩汀风当时的利益诱惑,就这么违背了自己的本心。
    他当然对此十分不齿,并且乐得看见这家人因为拿不到韩汀风给的钱,提前预支的贷款又还不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但当这群蚂蚁真的来求助他时,他又不能真的袖手旁观。
    毕竟这其中拿捏的是左小秋父亲的命脉,他既然一开始选择了涉入其中,就没法置之不理。
    “我先告诉小秋,”江昭沉默,片刻道,“这件事,得让他知道。”
    他不能让左小秋在移植手术后才得知这些事情,那只会加重左小秋身上对他的愧疚感。
    江昭习惯了对朋友仗义,但他不喜欢朋友觉得欠了他什么。
    老詹爽快地应下,又跟江昭掰扯了一会儿年终奖的问题,在确定自己的奖金安然无恙后,才美滋滋地挂了电话。
    江昭在洗手台前站了一会儿,拨通了左小秋的电话。
    左小秋应该还在医院里,他能听见那边传来的依稀的嘈杂声,应该是左小秋在给左父拿药,正在医院走廊上走着。
    当他把事情解释过后,左小秋果然陷入了沉默。
    但没等对方给出回应,江昭便道:“我先告诉你,我打这个电话就是提前通知你一声,不是让你做选择的。”
    左小秋在那端愣了下,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人命关天,那家人卑劣归卑劣,但没什么比叔叔的身体更重要,”江昭接着道,“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不用因为觉得选择了接受捐献,就是帮助了曾经间接伤害过我的人,也不要当做又给我添了什么麻烦——如果这算麻烦,我以前口嗨闹出的热搜,我跑去酒吧蹦迪被拍到的照片,你以前做的这些帮我善后的事情难道不是更麻烦?”
    “但那些都是工作。”左小秋的声音闷闷的。
    “打听这些事也是老詹的工作,你要是过意不去,找时间去给他买两瓶好酒,他能直接管你叫爸爸,”江昭毫不客气,“你是我员工,但更是我朋友。我跟朋友只讲义气,不讲谁欠谁的,知道吗?”
    他这一番话,算是直接把左小秋从两难的选择之中拽了出来,直接拂去了那些不必要的情感压力。
    左小秋又何尝不懂他的意思,半晌后,抽了抽鼻子:“江昭……”
    江昭摸了摸身上的鸡皮疙瘩:“好了你别讲什么煽情的东西,我听不了。”
    “不是,”左小秋道,“我就是想问问,上次给你送的那一包菊花清热茶喝完了没,按照一天一杯,应该差不多了。”
    江昭:“……”
    江昭:“咳,好像信号不太好?喂?喂你说什么?”
    在左小秋兴师问罪之前,江昭迅速挂掉电话,回到了客厅。
    许女士抬头看了他一眼:“工作上的事情呀?”
    江昭刚想应下,忽而想起,许女士好久之前就跟他抱怨过,他自从自己开工作室之后,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家里,跟她生疏了。
    片刻后,江昭还是简单地把这件事给她讲了讲。
    许女士听完便叹了口气:“小秋是个好孩子,孝顺。”
    江昭刚想接话,就听许女士又幽幽感慨:“不像某些人呀,才帮我遛了两天的狗,就撂挑子不干了,你说是吧?”
    江昭:“……”
    还没等许女士继续,江昭便举手投降,认命地拿起了狗绳,带着二狗上街策狗奔腾,非常没有影帝的面子。
    许女士则笑眯眯地摸了摸怀里的小猫咪:“这激将法呀,对你江哥哥,打小就好用。”
    妹妹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表示赞同喵。
    ——
    十几天的假期看着挺多,但放假时的时间就像是会被加速一样,只是吃吃喝喝玩玩,就不知不觉地过了大半。
    除夕当天,江昭站在门口贴春联。家里的保姆和司机都回去过年了,老江和许女士亲自下厨,二狗在客厅里追着妹妹跑酷,被妹妹哈了一下便不敢再动弹,而是乖乖趴在妹妹面前摇起了尾巴。
    江昭怒其不争地撸了一把狗头:“你到底是不是战斗民族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