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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则每回服侍过后,锦瑟都要被灌下一碗浓厚的避子汤,可她却依旧忠心耿耿地侍候在芍药公主的身侧。
翌日午后,芍药公主正躺在软塌上闭目养神,锦瑟缓缓踏步进了里屋,温声禀告道:“公主,方氏已死。”
芍药公主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道:“知道了,身后事做的漂亮些,别让人疑上我。”
锦瑟暗暗心惊,作为芍药公主的心腹,她自然知晓方氏是如何死的,芍药公主初嫁来时便知晓这方氏的存在,一开始投鼠忌器并未对她动手。
可日子久了,这府里没有一个人在意方氏的死活,公主便让人在她的三餐里下了少许的毒药,餐餐顿顿如此,她便熬不下去了。
公主行事一向如此狠辣,锦瑟并不奇怪,只是那世子爷也这般薄情寡性,便当真有些出乎锦瑟的意料了。
只盼着芍药公主生下胎儿后,能恩准自己出府嫁人,她才不愿留在这乌糟糟的端阳侯府里,也不愿落得个跟方氏一样的悲惨下场。
“这事你做的很好,去我妆奁台上挑只金钗罢。”芍药公主笑着说道。
锦瑟低头应是,按着芍药公主的吩咐拿了金钗后,方欲出门,便听得芍药公主似笑非笑的阴冷声音响起:“还剩那两个小的。”
锦瑟无端地抖了抖身子,忙快步走了出去。
第45章 取名
洗三礼过后, 郑烨便在外书房内提笔静气了许久,绞尽脑汁地为自己的嫡长孙想个适宜的名字。
郑贺章,似乎太古板了些。
郑开泰, 似乎太难听了些。
思来想去,郑烨最后提笔写下了“郑皓羽”这三个字, 他颇为满意,便让人去将郑宣唤来,听听他的意见。
郑宣很快便赶来了外书房, 见父亲脸上罕见地挂着几分舒畅的笑容,颇有些惊讶, 只道:“父亲。”
郑烨便将手里的宣纸递给了郑宣,道:“你瞧瞧这名字如何?”
郑宣盯着上头瞧了半晌,抬头见父亲脸上尽是殷切之意, 便道:“尚可。”
郑烨高兴地拍了拍手,他甚少有这般喜形于色的时候,让郑宣颇有些惊讶, 只是父亲对自己的儿子这般上心, 总也让郑宣心里流淌过几分暖流。
“多谢父亲为雀儿赐名。”他毕恭毕敬道。
郑烨点了点头,随后嘱咐了郑宣两声, 便让他回清月涧了。
他与郑宣不亲近是从他十岁过后,郑宣幼时时, 他们也有过一段父慈子孝的时候。
如今嫡长孙的出生,似是待他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日。
*
郑宣回清月涧后,便与苏和静说了雀儿的大名,还特地提了郑烨激动喜悦一事。
苏和静听了略有些惊讶, 她嫁来郑国公府已近一年, 对这位公爹的印象称不上好, 往日里总见不到他就罢了,闲暇时也总不见来寻郑宣说话。
冷漠的根本不像郑宣是他的嫡长子一般。
却没想到他会对雀儿这般上心。
苏和静瞥了一眼郑宣,见他清亮的眸子里尽是喜悦之意,通身上下皆流溢着欣喜之色,便笑道:“这是好事,咱们雀儿也算有名字了。”
奶娘恰巧抱着雀儿来了正屋,郑宣瞧见了后便将儿子抱在了怀里,逗弄他道:“郑皓羽,虽然没你爹的名字好听,可也还算像样了。”
苏和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则说道:“我瞧着你的名字还没雀儿的好听呢。”
郑宣恍若未闻,见怀里合眼安睡的小人撇了撇嘴角,便知他是要哭了,立马将他塞回了奶娘手里。
果不其然,雀儿一到奶娘怀里便撒开丫子哭了起来,哭声十分嘹亮,连苏和静听了都觉得十分刺耳。
“回回都要把雀儿弄哭。”苏和静无奈地说道。
郑宣不以为意,有样学样地瞪了一眼奶娘怀里的儿子,说道:“孩子多哭哭也是好事,总不能像小猫似的病恹恹的。”
苏和静见他今日整个人容光焕发,神色鲜活的很儿,便也不去与他计较。
*
阳春三月。
大房的庶女郑柔定下了与光禄寺少卿家幼弟的婚事。
自那日起,郑柔便时不时地来清月涧寻苏和静说些家常话,或是时不时送些亲手做的糕点,或是给雀儿做两件虎头鞋。
郑宣初时还有些纳罕,这庶妹没定下婚事前尚且未曾与他们亲近过,怎得如今定下了这桩好婚事,倒反而和他们亲近起来了?
还是苏和静细声细语地向他解释了其中的缘由,原来那光禄寺少卿夫人便是苏和静的闺中密友张清雅。
光禄寺少卿家与寻常人家不大一样,上头父母早亡,便由光禄寺少卿独自一人拉扯着幼弟长大,如今幼弟已考中进士,正是前途无量的时候。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郑柔嫁进去后便要在张清雅手底下讨生活,必然是要与苏和静搞好关系,请她在张清雅面前美言几句。
苏和静倒也没难为这个庶妹,在她连着来了清月涧的第五日时,笑着与她说道:“我已与清雅写过信了。”
郑柔听后脸色蓦地一红,娇娇怯怯地说道:“谢谢长嫂。”
苏和静犯不着和个小姑娘过不去,且郑柔肖似她那早逝的貌美生母,生的极为清丽可人,雀儿每次瞧见她,总是咿咿呀呀笑个不停。
苏和静便笑着打趣她道:“柔姐儿生的这般貌美,诗词歌赋又样样精通,将来必能和夫婿琴瑟和鸣,举案齐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