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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擦掉。”梁文哲指指自己身后,“里头有盥洗室,你去清理一下。”
    “梁局长,真不好意思。”怀砚觉得自己今日太出糗了,连忙往盥洗室跑,短短的几步,他觉得自己仿佛踩在棉堆上。
    他进门之后把灯打开,站在镜子前照脸,却发现自己脸上白白净净,并没有脏东西,怀砚心里狠狠一沉,他扭头一看,梁文哲也跟着他走了进来,顺势在里面锁上了门。
    这两三秒里怀砚还在发懵,他好像能感觉到这男人的可怕意图,可他却半点反应做不出来——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也不敢相信这离谱的事情会发生在大年三十一场看似平常的聚会上。
    *
    梁文墨回到雅室内的时候,眼前一幕已极不堪入目,大理石案台上的物件散落一地,两人均衣衫不整,要不是此刻怀砚竭力挣脱对方打开盥洗室的门,此刻他什么情况都还不知道,梁文墨的笑容僵在脸上,而后转化为难以遏制的狂怒。
    “你疯了?!”梁文墨清醒过来之后大步冲过去,揪着他哥的衣领大声嘶吼。
    梁文哲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弟弟,而后将他推开,狠狠地朝他脸上掴了一巴掌,“我看你才是疯了!我是你哥!”
    梁文墨被打得一个踉跄,他颤抖着道:“……你禽兽不如!你不知羞耻!”
    梁文哲玩味地咧了咧嘴,“是么?”他已全然镇定下来,反唇相讥道:“五十步笑百步,你的风流名声这些年我也没少入耳,怎么?不是喜欢美女么?换口味了?”
    梁文墨迅速看了怀砚一眼,看不出他是否还有意识,随后他的双眼充斥上血丝来,“原来你早在打他的主意了!”
    “实话告诉你,从燕云出去那几个去辽北发展的演员,都住过我的公馆,只不过没他模样好。”梁文哲抓起地上的衣服穿在身上,他这样的隐癖,在辽北也是鲜有人知,更别说与他常年不见的梁文墨了,而梁文墨知道他哥哥与嫂子的关系一般,可能平素也是各玩各的,却没想到他哥动的心思在这些男演员身上!
    到底是亲兄弟,就算性格身份迥异,喜好竟也相同,梁文墨隐隐肖想却不敢越矩分毫的事情,他哥已粗暴无礼剑拔弩张地进行了前奏,思及此他已气得浑身乱颤,“你睡几个人我管不着。可他不是自愿的!你这样做与禽兽何异!”
    “戏子戏子,就是供人把玩戏耍的。”梁文哲冷笑道:“我玩一个物件儿难道还要征求它的同意么?”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梁文墨拼命遏制着想冲上去打他一顿的冲动,随后又蹲下身护住怀砚的胴体,颓然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哥……以后回燕云,你也不要来找我了。”
    “好啊,老二!很好!”梁文哲盯着他们二人足有移时,“你确实可以体验一下,没有你哥子,你在燕云还能不能活得下去!”他捡起地上的梳子,将被水黏湿的黑发梳到头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雅室。
    盥洗室里的过程删掉了,大家意会吧!可惜陆长官不在,不然可以把老梁打个半残!
    第17章 烟花默冷
    “怀砚!怀砚!你怎么样?”梁文墨看到怀砚自己的衬衫已被扯破了,但底裤还完好着,暗自松了口气,脱下自己西装外套来包在他身上,碰到他皮肤的时候,只觉得惊心的热,梁文墨内心也被煽动起情|欲,他努力不去看那张勾魂摄魄的迷离面容,呼吸却已粗重起来。
    “文墨……你先不要碰我……”怀砚脸上身上都是那种不正常似蔷薇般的红色,鬓角还有被拳头打过的青紫,眸中漾着两泓热泪,他感觉浑身都像被蚂蚁啃噬着,尤其是那不可言说的部位,梁文墨的手在他身上轻轻触一下,都激起他全身细胞的战栗。
    “对不起!都怪我!”梁文墨无措地离开他一些距离,也掉下泪来。
    怀砚挣扎着站起身来,俯身在盥洗案台上,将水流开到最冷,将头伸到水龙头下猛烈冲刷,“文墨,请你把窗子打开罢。”
    “怀砚!你会着凉的!”梁文墨想冲过去把他抱住,替他纾解,又生生压制住了。
    “算我求你了……文墨……”怀砚已气若游丝,他的尾音绵延出一只无形的钩来,一下就勾住了梁文墨的心。
    “好,好。”梁文墨只好走去把窗子大开,冬日的冷风一下子灌进来,不留情地刺在怀砚身上,他不停地打着寒战,不消片刻已面白如纸,发丝上也结了一条条冰凌。
    此时正值零点,寄情海对岸的烟花齐放,橘红橙黄的光泽燃亮天际,绽放后的火花下落着熄灭,冰面似一面倾斜着缩放的银镜,将烟花的痕迹默然刻录。
    对于怀砚而言,这原是一个极美好的年夜,终于有了稳定的收入,有了为之奋斗的事业,不必再挨饿受冻,还有了一段在军营的难忘经历。
    可是方才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和彷徨,还有从心底而生的厌恶与悲哀。
    身上的异样感觉已被冷风和冰水消解退却,怀砚也镇静了下来,他关掉水龙头,披上梁文墨递过来的衣服,转过身来道:“我们走吧。”
    梁文墨看他眼眸极其沉静,心里反而忐忑起来,他不知方才梁文哲的话被怀砚听去多少,听到心里又是怎么一番模样,对自己的印象会不会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