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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晏舌尖抵着布团,因为没法说话,津液不自觉地顺着唇角往下淌。
她软绵绵地瞪着季桓。鸦羽似的睫毛还挂着亮晶晶的水珠,通红的脸颊染满了湿漉漉的泪。
季桓放过肿胀的奶尖,刚想亲亲姜晏的脸,目光触及她的眼神,蓦地摇晃了下,仿佛有什么情绪正在破碎。
“……晏晏。”
他抽掉她嘴里的布团,“你……”
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姜晏张嘴咬住季桓下巴,狠狠地咬,牙齿陷进肉里。她的虎牙略尖,如此这般,便像是生了气的猫儿,誓要从猎物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季桓没躲。
他感受着尖锐的刺痛,抬起右手抚摸她汗津津的脊背。一下又一下,不带旖旎意味。
姜晏咬破了季桓的下巴。她松口时,唇瓣沾着嫣红的血。
季桓没吭声,又去解姜晏手腕上的布条。刚解开,姜晏一耳光就甩了过来,打得他脸庞微偏。
其实也没有多疼。
姜晏咬这一口,已经耗尽了剩余的力气。她的双手被捆了近半个时辰,打在季桓脸上,也就是挠痒痒的程度。
但季桓整个人都失了温度,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仿佛姜晏的一巴掌,打碎了他的面具,也碾碎了所有隐晦不可知的念想。
“季桓!”
姜晏气得继续锤他,“你干嘛捆我的手,堵我的嘴?烦死了,知不知道我刚才多憋闷?哪有不让人说话的,你当我是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了?”
季桓眸子颤了颤,握住她的手腕:“不是,没有轻贱的意思。”也不对,该解释的不是这个,“……抱歉。”
姜晏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季桓这个模样。
他总是笑着的,看似不羁,实则给自己蒙了一层不可见的屏障。谁也无法触碰真实的内里。
姜晏看了一会儿,觉得很稀奇。
“算了。”
她挣脱束缚,抬手扒拉他的嘴角,“季哥哥,笑一笑,你刚和五娘行了敦伦之礼呢。”
季桓便随着她的动作弯了弯唇。
这只是个习惯性反应。
他看着她,目光深深。
良久,眼底浮起柔柔的光。好似春风吹皱湖水,雨露落入深潭。
“好。”
他说,“这的确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季桓帮姜晏擦了身子,伺候她穿好衣裳,将破碎的亵衣埋进土里。
他自己只有件破烂的外袍,权当披风挂在身上。因为姜晏没有鞋,所以由他背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姜晏折腾得累了,很快搂着季桓的脖子睡过去。软软的碎发挠着他的耳鬓,挠得他心口又开始痒。
明明只是个小姑娘。自己看大的姑娘。
远途出行一趟,就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季桓眼前闪过宿成玉的容颜。
他闭了闭眼,将姜晏的身子往上托了托,继续向前走。
挚友做不得了。
但有了个姜晏。
“难怪要杀我。”
他自觉想通了这里头的因由关节。姜晏本与宿成玉有情,然而不知何时变心,喜欢上了他。情谊难全,百般纠结,于是想要杀掉他,从此不再受情绪的煎熬。
毕竟是骄纵的姜五娘啊,这么做很符合她的性子。
如此一来,也能解释为何她暗杀失败后,扯着他的裤子行大不韪之事。
又别扭又疯。
倒是很适合与他在一起。
季桓轻嘲:“反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道路逐渐平坦,前方隐约传来呼喊的声音。
季桓扭头,亲了亲姜晏睡得红扑扑的脸。
“晏晏,醒来罢。”
他说。
“我们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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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家的热情,奉上今天的加更。
我码字很慢,最近炒鸡忙,想了想还是改了下加更规则T T
真的一滴都没有了.jpg
13 宿成玉
解释坠崖的遭遇,并没有耗费姜晏多少心力。
季桓办事妥帖得很,遇见救援的护卫时,先稳住了局面,让阿蘅带着姜晏去别处整理仪容。至于他自己,回去的路上便编了些惊心动魄的故事,听得众人心悸连连,后怕不已。
姜晏困倦不已,全程被阿蘅扶着,离季桓老远一段距离。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能瞧见他微笑的侧脸。
回到车里躺下时,阿蘅犹自感慨:“季郎君心细体贴,懂得顾全娘子名声。也好,这趟出来,咱们的人都是口风紧的,不会回去以后乱传闲话。”
姜晏累得不行,根本不关心季桓做了些什么,拿什么话来哄人。她敷衍地唔唔几声,盖着毯子睡着了。
一截藕似的小臂露出来,腕子上的金镯熠熠生辉。
阿蘅心疼地扯了扯毯角,目光落在姜晏手腕上,瞥见一圈浅淡的红痕。像什么东西勒出来的。
是坠崖时受的伤?
她摇摇头,没有多想。只道姜晏长途跋涉实在受苦,先前被蚊虫叮咬,这次又险些丢了命。
好在很快就要回到洛阳了。
洛阳好啊,繁华热闹,平平安安。
还有小主人最牵挂的宿六郎。
***
路上的断桥修好后,车队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紧赶慢赶,再没休憩停留,次日总算赶着城门关闭的时间抵达洛阳。
姜晏在车里几乎要被颠糊涂了,中途叫停都没用。管事怕她再出点什么岔子,干脆装傻充愣,把决定权都推给了季桓;季桓呢,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模样,极尽敷衍之能。
姜晏实在要闹,他便趁人不注意,塞来一锦袋杏干,低声道:“你身子出了汗,不方便清洗,尽早回家还能舒服些。”
还挺有道理。
姜晏含着季桓给的杏干,半晌回过味来,这不是他害得自己出汗不舒服么?
杏干倒是好吃。
比自己家做的好吃。
姜晏捏着锦袋,隔一会儿就往嘴里送一片。
抵达洛阳城时,那锦袋里的零嘴儿,只剩一小半。姜家的人早已等在此处,姜晏探出车窗一看,都是些恍若隔世的熟脸。这个表叔,那个堂哥的。
季桓本就是沿途顺路护送,到了洛阳,和姜家人寒暄几句,便要到兰台述职。姜晏路上没机会和他讲寺庙里的事,此时干脆把人唤到车前,揪着袖子不肯放。
“先去我家。”
她理直气壮,“我爹爹肯定要谢你呢,况且我还有话和你说。”
季桓这一路已经把思绪理顺了,认定姜晏喜欢自己,甭管私底下如何相处,人前他仍旧是悠然自在,言笑晏晏。
装得挺像那么回事的。
“好啊。”季桓笑道,“我便先去拜访侯爷。”
他其实有点心虚。
毕竟清远侯是个宠女儿的,万一知道崖底的事,得拎着刀满院子砍他。
不过姜晏那句“我有话和你说”,实在听起来太暧昧了,弄得季桓耳朵有点烫。
他想知道她究竟会说什么。
为着这点儿微妙的期待,季桓跟着进了清远侯府。
然后,他的心情便仿佛被剑劈成两半。
一半轻飘飘地悬在半空。
一半跌落尘埃。
天青衣袍的年轻男子已经候在府中。
乌发束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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