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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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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们有个家人在雍州,好些年没见了,我们去看看他。”
    李稚一听更意外了,“哪个家人啊?”
    李庭道:“他是你的同族兄长,往些年他与咱们家失散了,我也是最近才收着他的音讯,咱们去雍州见一见他,你收拾下东西,咱们这就离开盛京。”说着话他又站起了身,催促着李稚收拾。
    李稚沉默了会儿,他从没听李庭提起过他们家在西北边境还有亲友,联想到刚刚李庭在谢府门口死死拽着他的样子,他以为李庭是想随便找个由头将他带离盛京,“爹,您先坐下,您听我说。”
    李稚耐着性子对李庭道:“我如今在盛京一切都好,我一直谨慎行事,时刻记得保全自己,谢家是如今盛京士族之首,谢家大公子对我有知遇之恩,且救过我的命,我承了他的情,不能够这么一走了之啊。”
    李庭一听猛地用力抓住了李稚,“你说他救过你的命?是谁要害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爹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李稚忙安慰李庭,斟酌片刻,他还是把当年发生的事情与李庭说了说,当听他口中说出广阳王世子“赵慎”这个名字时,李庭的脸色又是一阵迅速的变化,李稚还当他是害怕,立刻不再说下去了,只道:“一切都已经没事了。”他沉默片刻,“那广阳王世子恶贯满盈,如今自身难保,恐怕活不了多久了,也算是种报应吧。”
    李庭怔怔地看着李稚说出这句话时的平静神色,那一瞬间他只觉得错了,有地方错了,这件事情本不该是这样的。
    李稚察觉到李庭的手一直在抖,以为他是冷,便想着先帮他把火炉升起来。他转过身去,李庭就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外面电闪雷鸣,沉闷的雷声积在云层中,发出类似于钟鼓的声响,举头三尺有神明啊,李庭低声问道:“你将要一直为谢府当差,帮着他们出谋划策,一起对付广阳王世子吗?”
    李稚道:“爹,在其位谋其职,您放心我不会出事,还有您若是真的想去雍州,过两日我陪您去一趟。”
    等李稚将炉子升好,李庭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他也不再说话,李稚回过身看他,只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怎么了,爹?”
    李庭轻声道:“爹觉得屋子里有些亮,许是一夜没睡,见着阳光觉得刺眼。”
    李稚道:“那我去把门窗关上。”
    等李稚将门窗关严后,他回身道:“爹,我们把灯点上吧……”他的声音就戛然而止,李庭捞起衣摆对着他跪下了,他惊得连话都忘记说了,忙也跪下去扶李庭,“爹你怎么了?”
    第49章 相认啦
    一刻钟后,李稚出了门,直奔南门街,转了一圈没找着人,他直接拔腿往皇宫的方向跑,在宫城外被执戟卫士拦下,打听过后,才得知广阳王世子今早根本没有回宫。李稚愣了下,不顾那执戟卫士的追问,转身就重新往清凉台跑。
    因为雷雨,这个点的街道上并没多少行人,李稚不知道自己到底找了多久,满脑子都是想着那刚刚见着的一身鲜血,脑子里嗡嗡的响,他冲进每条巷子中都找了一遍,却不敢喊出那个名字,一直没找到人,他浑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街边停靠着一辆马车,收到消息立刻快马加鞭赶来盛京的萧皓不久前才与赵慎汇合,赵慎身上的伤已经简单处理过了,此刻正坐在马车前同萧皓说着话,广阳王府的侍卫打着伞守在旁边。
    萧皓找着赵慎时,一见他这狼狈的样子,立刻要护送他回宫,却被赵慎阻止了,当时的赵慎站在路旁,背抵着道旁的砖碑,脚下已经积了一滩鲜血,他低声道:“找辆马车过来。”萧皓这才意识到赵慎已经站都站不住了,一上车人就昏死了过去,萧皓吼着让带来的大夫快过来,过了半个时辰后,赵慎才重新苏醒过来。
    萧皓实在不明白赵慎如此做的用意,“世子,你来盛京是做什么?”赵慎反倒回头安慰他,“我没事,不是让你在关外陪着并侯吗?”
    萧皓道:“是广阳王叫我来的。”
    赵慎听了没说话,他也确实是精疲力竭了,他坐在马车中歇息了会儿,并没有闭上眼睛。
    萧皓劝赵慎道:“世子,我们先回雍州,广阳王说了,一切都能够从长计议。”
    赵慎问道:“萧皓,若这是你在这世上的最后几日,你此刻心中有没有特别想要见到的人?”
    萧皓一听就猛的变了脸色,他深吸了口气,“世子……”他想要劝慰赵慎,一开口自己却先没了声音,他缓了缓,忍着打起精神道:“世子,我原是孤儿,多亏了卫老将军的收留才能够活下来,我曾在老将军面前立誓,永远效忠于您,您问我心中有没有想见的人,其实我心中有时也很想再见见我的父母,可惜他们过世太久,在梦中我已经不记得他们的长相了。”
    赵慎打量着萧皓,萧皓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问道:“世子,您回京是想见什么人吗?”
    赵慎沉默片刻,“一闭上眼睛,总觉得放不下的东西太多了,确实有几分不甘心。”
    话音未落,风将帘子轻轻吹卷起来,赵慎的视线忽然停住了,暴烈的雨幕外,一个人也正好回头撞上了他的视线,猛地刹住脚步,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帘子在风中抖动,那张脸也时隐时现,赵慎一直没动,连身旁的萧皓也下意识顺着他的视线望了眼过去。
    萧皓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人,是当年指证他们的那名谢府幕僚,下意识道:“是他?”
    李稚手中没有撑伞,浑身都湿透了,漆黑的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们的方向看,袖中的手猛的攥紧了,很快,他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绒毡严严实实地裹住了大半张脸。赵慎远远地望着他们,从李稚短短片刻间迅速变幻的神情中,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良久,他很轻地笑了下。
    李稚一见到他的笑容,肩膀控制不住地抖了下,仿佛是承受了极大的冲击,赵慎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他看见李稚忽然大踏步朝着自己走过来,却又在即将撞到行人时停住脚步,被那行人骂了两句,仿佛连一句道歉的话都不会说了,只是浑身僵硬地望着自己的方向。
    行人正恼怒着,一回头看见了不远处的马车与侍卫,立刻变了脸色,也不再和李稚纠缠,低头快步走开了。
    赵慎看着李稚再次朝着自己大步走来,若是在平时,他应该会阻止对方,但或许是因为这具身体实在疲惫不堪,那一刻他什么也没有说,恍惚间眼前浮现出久远的一幕,他在混乱的王城中寻找丢了的孩子,两岁的赵衡受了惊吓,偷偷藏在巷子里一夜,一见到他睁大了眼睛,立刻张开手朝他跑过来,抱着他嚎啕大哭,而他则是低身紧紧地揽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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