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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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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他话。
    ……
    朱晏亭重掌金印后,玉藻台如常运转,由于太后人的撤走,空出一些位置,三卿缺了一个。
    她不愿意在怀胎这个当头补缺,便任其空着。
    如此筛了好几道,方确信椒房殿水也泼不进来,才安下心,开始为腹中的孩儿做小童子。
    朱晏亭生于章华,遵楚俗,要为孩儿供奉少司命,不便于宫中设祭,便取权宜之法,母亲用蜡亲手雕一个小童子,披上秋兰蘼芜点缀的衣裳,使人供奉到云泽之畔的少司命庙里去。这样孩儿便能受到少司命的庇护。
    鸾刀是长安人,客居章华,不通这一套。
    还是王韫素和楚地带来的闻萝指点她来做。
    午后,天寒。
    香炉袅袅,案台上堆着森森冒冷气的葡萄。
    王韫素与皇后对坐,见她低头伏案,执器具为小童子雕刻头上的双鬟,眼尖瞥见她耳畔青丝下一点斑驳痕迹,嗤的低低一声笑。
    朱晏亭不明所以,抬头看了她一眼,令闻萝给她剥葡萄。
    王韫素笑道:“顾郎年长我许多,我不知道夫郎太年轻是什么样……今朝一观,殿下辛苦。”
    朱晏亭顺着她的目光往自己颈边看,鸾刀奉过镜子来,才看清耳下一点胭脂色。
    她面上一热,反扣了镜,道:“这里临着沧池,生小虫。”
    “是啊,龙首山下不一样,天寒地冻也生虫。”王韫素含笑吃葡萄。
    见她神色更窘,知她素来面薄,剥了一粒与她递过去:“你是当阿姊的,莫要纵陛下胡来,切记小皇子小公主最要紧。”
    因为那天匆匆一照面,王韫素只见着了皇帝远远一个侧影,听了一声无情的逐客令,对他的印象留在惧怖里。
    之后齐凌又忙于叛军之事,又因年前与博士公卿等商议免了这一年的元夜朝拜,但年上朝贡、年节封赏等诸事待定,忙得脚不沾地,与她也没有打过照面,这误会就存下了。
    王韫素道:“妾明日要辞殿下了,蒙殿下的恩宠,让妾伴殿下这些时日。这里还如丹鸾台一般,像咱们小时候一样。”
    朱晏亭孕中极喜酸,含着葡萄,甜酸汁水满颊,慢慢咽了,道:“我给你准备了五斤香料,几笥琅玡的丝绸。你回去修书一封,告诉你族兄王安,他调任章华郡守的调令春日就下。”
    王韫素来了兴致,问:“原先的吴郡守呢?那个门客两三百,出门六乘车,还听说色胆包天想跟皇上抢妇的……叫什么,吴俪的。”
    鸾刀将素绢递过来,朱晏亭取绢擦了擦手指,道:“吴郡守下狱了,判了腐刑。”
    先是,朱恪下狱时,为了自保,不但不认朱令月,也将他的老学生吴俪供得干干净净。
    吴俪帮助朱恪篡改朱令月的文书,以权谋私之罪板上钉钉,被连日带回了长安受审。
    进了廷尉狱后,又牵出了别的罪。
    不知怎么审的,最后除官,判了腐刑。
    章华郡守的位置暂时空缺出来,王安将会补上去。
    “腐刑?”王韫素咂舌:“怎么判了这么个刑,枭首弃市也比这个好啊。”
    朱晏亭眼一斜,看了立在附近的内监一眼,朝她摇头。
    王韫素不以为意,只放低了声音,道:“这要四十万钱才能赎出来吧?吴家从前也是和我家比肩的大族,这下要败了。”
    鸾刀道:“听说皇上下旨,他的罪赎不了,只能挨一刀。”
    王韫素惊讶:“连死罪都能赎,这为什么又赎不了?”见鸾刀目有深意,她回过神来,抚掌称叹:“与天争,与地争,莫与天子争。”
    朱晏亭面无表情擦干净了手指,执起器具,又开始雕琢蜡童子。
    王韫忽又出声打趣道:“让那李郎藏好些,腐刑可不好受。”
    她话音才落,只听外间一声:“什么李郎?”是齐凌转了进来。
    王韫素面色骤白,朱晏亭手下一滑,挫过蜡童的面,放下童子起身来。
    王韫素忙拜了见礼,急得额头冒汗,哪里敢答话。
    好在皇帝也不想问,他坐了朱晏亭让出来的位,眼风扫过岸上的蜡童子,两指捡过一粒葡萄,对王韫素道:“那日朕一时情急,王夫人勿存心上。”
    王韫素忙道不敢,知晓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解释,已是给足了她面子。复挂念着方才说错了话,心中惴惴,坐立难安,但齐凌没有让她走,她也不敢动。
    齐凌专心剥好了一粒葡萄,递到了朱晏亭口边,道:“阿姊贪酸也不要吃太凉。”
    朱晏亭低头看那葡萄果肉,不复平整,还带涩皮。
    低头启口噙了,为王韫素解围:“王夫人明日就要出宫了,应当去看看你妹妹。”说着令鸾刀携令符带她去王幼薇居住的蕙草殿。
    王韫素得了赦,忙请退了。
    她走之后,齐凌拿起案上做了一半的蜡童子把玩。
    蜡软又轻,朱晏亭一早上才做了半边脑袋,唯恐他手重碰坏,从他手里拿过。
    齐凌松手,推去榻中几案,就势躺到她膝上。
    “去年八月十二晚,阿姊说要用翳珀给朕做一条玉带,做到哪里去了?”
    朱晏亭怔了怔,思索良久,才想起那日为了哄他开心顺口一提,此时翳珀还放在库房里,寻都要寻好一会儿。
    她伸手为皇帝解去发上玉冠,搁在架上。
    此时夕色懒懒打在窗间,冬阳透窗生暖,宫人都退开了。
    她慢慢道:
    “翳珀是鸟瞳,要有春日之阳做来才会光华四溢,妾身数着日子等上巳,上巳日之后就位陛下做。”
    齐凌枕她膝间,闻得一阵柔甜香气,抬目双眸从她胸前着覆朱绸的雪肤,看到半隐发影间的玉盏般的下颌。
    他眼眸微眯,抬臂挽她修颈,摩挲发颈间的温香。
    “童子不急,先做玉带。”
    “先后都一样。”
    “不,先给朕做。”
    朱晏亭愣了愣,失笑道:“这孩童的玩物,也值得陛下一争先后?”
    齐凌不语,按下她后脑,吻了上去。
    温软唇上还残留着葡萄汁水的滋味,两瓣唇间的软处逼人啃噬,愈咬愈深,渐渐深后,又生出一丝不知浓淡的缱绻来。
    甜味淡了,脂粉香气扑鼻,她的发软软拂在面上,飞扬的凤目之下红晕与夕照秾丽相晕。
    情动之色,动人心魄。
    他起身一揽她后腰,锁在半笼夕照的窗下。
    朱晏亭背方及软榻,骇然生惧,看准他一臂尚未覆下的当头躲了开去,这一下簪溜鬓乱,动静大得鸾刀也疾步走过来查看。
    她附身在坐塌上捡起簪子,面上红红的,退后几步趿稳鞋。
    鸾刀看看她,再看看皇帝,讷讷问。
    “殿下怎么了?”
    朱晏亭不能争辩,转身走开,还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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