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69

      /p
    /p
    ……忠心耿耿。”话音刚落,便转身朝里去,渺渺一影,渐消失重幕间。
    足音走到十几步外,停住。
    “还不跟上来?”
    这一声,如闻仙乐。
    *
    作者有话要说:
    【过渡一下,加紧赶下一章。】感谢在2021-12-09 16:04:25~2021-12-15 22:53: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27482384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54024203 2个;Are、Maemae、可乐一瓶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evenqi 20瓶;老棉鞋、吹吹灰、润色 10瓶;27482384 3瓶;maruko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8章 山河(十一)
    曹舒离开内帷不过十二个时辰, 再回来时,分明所陈所置皆如从前, 却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曹舒在离龙床尚有十数尺的地方下拜问安, 朱晏亭径直走了过去,微微躬身卷帷帐挂帘勾,只留下薄似雾的一层, 影影绰绰,依稀可见人影。
    曹舒仰头看见,一时间心头愧疚、自责、担忧、失落一齐涌上, 百感交集, 眼眶唰的红了, 嗓音哽涩如塞喉口。
    “……陛下安否?”
    没有回答。
    里里外外安静了好一会儿。
    曹舒将惊疑含愤的目光投向朱晏亭时,只见她也隔那层纱幕缦立,从乌黑如墨的盘发间取下了簪佩的舜华,插到吐着岚气的博山炉顶。
    一丝植物清香冲淡屋中苦涩药香与浓郁干陀罗耶香交织的味道。
    她微微笑着侧眸:“陛下说,他安好。”
    曹舒怔怔一擦滚到颊上的泪:“殿下……奴婢向……陛下……”
    “你要陛下坐起来答你的话?”
    “奴婢不敢。”
    朱晏亭提醒他:“曹阿公,有话便奏。若有拖延,耽误圣体休养, 罪莫能辞。”
    曹舒只得垂头耷眼,将御史中丞事一一道来。殿里安静极了, 仿佛白烟流淌都有如丝绸穿梭一般的声音, 四四方方的龙帐在灯光下仿若只能倾听世人悲苦的神龛。
    那点白烟也漂浮在皇后冷艳面庞上,将她冷冷淡淡的神情衬得晦暗不定。
    曹舒说完后,依旧没有回音。
    这下,他几乎有些绝望了。开始怀疑是否皇帝还在这里, 一一环顾, 周遭御前侍奉神情一切如常, 其中还有先帝的老人,几乎没有可能在一夕之间都被朱晏亭收买。
    朱晏亭掀了一角纱帘,俯身偎下,似与人耳语,转头递话。
    “你回去传旨,就说陛下请丞相明日来明光殿议事。”
    这个回答大大出乎意料,曹舒大惊,几乎要跳起来。
    “当真?”
    朱晏亭笑问:“陛下在此,曹阿公,你怀疑孤,不如亲向前来问?”
    此言无异于让他以首就斧,曹舒怎敢上前?
    面对着朱晏亭一脸笑容,他敏觉来者不善,早已汗流浃背。
    只要齐凌没有出面反驳,这就是圣意,只能按照她说的来。
    历经先帝朝十三年,又在当今御前行走近七年的曹舒,早练就一副将惊涛骇浪敛作风平浪静的面皮,却频频失色于这一隅恍罩昏色的殿宇、和不知真疯还是装疯的皇后。
    他揩去额上密密的汗水。
    “诺,奴婢这就去办。”
    曹舒走到中截,听朱晏亭又道:“有劳阿公,去未央宫椒房殿,请女官鸾刀携孤谒庙服来见。先前的礼服坏了,要见公卿于礼不合。”
    “诺。”曹舒顿了一顿,多问了一句:“殿下,只宣鸾刀?”
    朱晏亭点点头,重复了一遍:“只宣鸾刀。”
    ……
    曹舒离开后,像是被他伛偻幽影拖走了目中神采,只是瞬息之间,朱晏亭已换了一副神色,双眸幽如深壑,脸色如一块随时会碎裂的白瓷。
    不知在灯影中立了多久,直到太医令进来换药请脉。
    她才慢慢转过身,将最后一道纱帘也挂起。
    床上,齐凌从未醒来过。
    他闭着眼睛,睫毛密密覆着,薄薄双唇上一丝血色也无。
    她拿起他的手,像冰一样,暖湿的泪水滴上去才有了些许温度。
    摸他枕畔的头发,浓乌硬密,一丝哀惨蓦的跃至眼角,斥问太医:“陛下正值壮年,身强力壮,这皮肉伤,怎会还昏迷不醒?”
    太医令轻声道:“殿下,鹿角、铁蒺藜都是兵家器,极伤阴鸷,绞筋滚肉,铠甲都穿的破,况人血肉之躯?”
    “胡说,陛下自小精习骑射,怎会被鹿角所伤?”
    “殿下有所不知,当日……陛下与壮士角抵,又骑快马,正是疲惫失力之时。”
    刺杀时辰卡得这么准,朱晏亭咬的一阵牙酸。
    太医令道:“陛下看着皮上不碍事,实则伤都在皮下。”
    她触碰的手指蓦的停下,指尖疾颤,沉默良久,声音微哽:“你等高官厚禄养在宫中,此时就说这话与孤听?”
    “臣等已竭尽所能……”老太医垂首,满头皓皓白发,低言:“若有不效,愿奉项上头颅。”
    话已至此,她便什么也不再说了。
    太医令换过药,退到偏殿,屋里彻彻底底安静了下来。
    暗室不辨昏晓。
    天青之帐,愈像神龛。
    唯有拉开了纱幕,看见他胸膛起伏、听到微弱呼吸,这处才有一丝生气。
    朱晏亭拉着他袖子唤:“阿弟,三郎。”
    而他羁于深梦,不肯醒转。
    大抵这两日情绪大动,她眼眶涩烫,却没什么泪水。指尖探到他眉宇额际,小心翼翼触上去。面上抽动,唇角都在颤,扯开了一个笑。
    “你若再不醒过来,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等你醒过来,我就不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也许……我来找你,都是为了利用你。也许我从来都和他们……没有什么不一样。”
    她侧头望向青帐上绣得栩栩如生、直欲腾出帐面的章纹华藻神兽。
    楞楞的出了会儿神,抬起手指触碰。
    “你不该怎么久都醒不过来,你是有上天庇佑的天子。野草蔓蔓,七月流火。君如山阿,妾如蒲草。麒麟生属土,广沐圣德,当稳敦如岳,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我……”她的手向帐上轻轻划过。
    向口中所言的日月山川图里,添一笔荧荧流星。
    “我是火。”
    “生不逢时,要伐尽山林,烧毁柴薪才能点着。”
    “绸缪……绸缪束薪,一薪可明视,二薪可取暖,三薪可……”
    “三薪可杀人。”
    没有回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