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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朱棣是重武轻文的人,对他来说,肯定不愿意将自己的王位传给一个这么羸弱的儿子。所以,以前的朱高炽死去,对他来说,并非是件坏事。他突然很想知道,当朱棣知道他活过来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朱棣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再次拎起酒壶为自己倒了杯酒,端起酒杯在眼前晃了晃,才眯起眼睛开口:“你知道吗?炽儿是不能喝酒的,他的体质太弱,沾酒必醉。”
朱高炽点点头,一扫刚才的心虚,拎了另一壶酒给自己倒满,仰头一饮而尽,把杯子往朱棣面前伸过去,手腕儿翻转,竟然连一滴剩余的酒液都没有。
“我的酒量不算好,但你这儿的酒,随便一两斤是没问题的。”既然已经露出了马脚,他也就没必要在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大不了就是人头落地,再轮回一次。说不定在这里一死,他在现代就活过来了。
当然,不要以为他酒量有多好,只是他知道古代的酒不加工业酒精,都是纯天然粮食酿造,度数比现代的要低得多,所以才敢放下这样的狠话。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朱棣挑了挑眉,把玩儿着手中的青瓷杯子,低垂的眼睑让人看不出他眼底到底蕴藏着怎样的情绪
第十章、岳父来访
朱高炽在早上醒来的第一个动作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松了口气,在心底说了四个字:脑袋还在。
随即深深吐出口气,再次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扯过被子把自己狠狠蒙进了被窝里。
有那么一刻,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因为他看到朱棣的眼睛里,除了肃杀还是肃杀。
朱棣问他,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他想也不想的脱口而出,怕。
是啊,谁人不怕死呢?尤其是他这种死过一次的人。
按道理说,死过一次的人是不怕死的。可朱高炽不一样。他怕的不是死,他怕的是失去。
他已经失去了二十一世纪所有的亲人,尽管他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不是不难过的。所以他不想再失去朱棣。他也说不清朱棣对他来说有什么重要性,但他就是不想失去。也许,朱棣是他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
婴儿总是对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信任。虽然他这个婴儿的年龄有点大了。
但重生于这样一个他完全陌生的时代,除了保留了上一世的记忆,他跟婴儿真是没什么区别。
但他也跟清楚,有些事,怕是没有用的。
所以当朱棣抬起眼时,他就知道,他今天晚上的试探,目的就是要置他于死地。
至于现在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还在脖子上,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他只记得,他们昨天晚上喝了很多酒,说了很多话,具体说了些什么,却很模糊。
他只记得,喝到后来两人都醉了。朱棣喝醉了话特别多,几乎都是他在说,而自己只是个听众。而朱棣似乎也根本没打算让他说什么,他甚至都没问,他到底是谁。
他只记得,他仿佛看到过朱棣眼中流露的悲伤,为自己死去的儿子。可那悲伤在他眼中刚出现,便一闪而过。
朱棣说“你突然活过来,我也不知道我该高兴还是失望了。”
朱高炽没有接话,这个时候接任何的话都没有意义。他能够理解作为一个父亲,以及一个王爷的两难处境。
古往今来,权势和亲情,从来没有平衡点。睿智英明如李世民,终都逃不过弑兄戮弟的历史污笔。
叹了口气,朱高炽将自己的脑袋从被窝里□,瞪大眼睛看着床顶纱帐上的蟠纹刺绣,突然很想自己的父母。
可他的情绪还没酝酿出来,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祁安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面前,喘着粗气儿叫道:“殿下还睡着呢?王爷叫你到前厅去。”
朱棣叫他去前厅?他该不会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他的真实身份?然后再叫人把他拖出去斩首?
朱高炽本能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真要是一刀砍下去死了就算了,可万一刽子手那把刀没磨快,一刀没砍死,那得多疼啊?不行不行,他不能去,否则肯定有去无回。
可人家是王爷,还是自己的老爹,他要是不去,会不会死得更难看?听说古代有很多恐怖的刑法,什么凌迟啊车裂的,那些刑法光听就能让人毛骨悚然,要真用到他身上,还不如一刀砍了来得舒坦呢。
老天爷,你是把我整到什么地方来了?为什么横竖都逃不过一死啊?早知如此,你还不如直接让我在那场实战演习中死了算了,至少我一点痛苦都没感觉到……呃,对了,昨天出去的时候看到鎏华院有个后门儿,不知道可不可以逃出去?古代没有通信设备,也没有交通工具,更没有电视报纸,如果逃出去了,朱棣应该很难找到他吧?
嗯,坐以待毙一向不是他的作风,他没有道理伸着脖子去给人砍,能逃是最好,逃不了他也要想法子让朱棣断了杀他的念头。他可不是古代这些个愚臣,被皇帝处死还得高呼“谢主隆恩”。
“殿下?殿下?”祁安走到床边,见他睁着眼睛变换了无数个表情,就是没听到他说话,忍不住出手推了推他。
朱高炽回过神,看到祁安放大的脸,吓了一跳:“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因为离你远了你根本听不到我叫你啊。”祁安小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朱高炽懒得去管他嘀咕些什么,掀开被子起身的同时试探性的问了句:“父王有没有说叫我过去有什么事?”
“有啊。”祁安转身去屏风上取下准备好的衣服,走回来帮他穿上,“殿下的老岳父过来了,还不得去见见?”
“殿下的老岳父?我外公徐达?”这就有点惊悚了,徐达不是早几年就死了?
祁安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死,转身走到他面前,拿过一条镶嵌宝石的腰带替他系上:“是殿下您的老岳父,不是王爷的老岳父。”
“我的?”朱高炽呆了愣了石化了,半天之后才想起来,徐仪华昨天好像说过他在九岁的时候就跟一个女孩定了亲的事儿,莫非是那个女孩儿的父亲来了?
可直到他踏进来仪厅的大门,都没想起来那个女孩叫什么。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脑袋好像是不会掉了。
进了来仪厅,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坐在正中高位上的朱棣,正与下方右边位置上的某个中年男人聊得甚欢。由于他的位置比下方的位置要高出三个台阶,所以那个男人不得不抬起头来仰望他,说话的同时不停的双手抱拳行礼,很是恭敬。但由于他背对正门在跟朱棣谈话,朱高炽并没见到他长什么样子。
见到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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