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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率先把目光朝他移过来,并扬起一张他从未见过的笑脸极尽和蔼可亲的说了声:“炽儿来啦?”
    朱高炽看得有点愣了,感情昨天晚上的生死试探是他在做梦?他是怎么让自己装出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不过……他没想到朱棣笑起来还真挺好看的。岁月在他脸上连半个褶子都没留下,一张俊脸仿佛天精地琢,剑眉星目,鼻若悬梁,唇间的笑容将刚毅的轮廓瞬间变得柔和起来。站在下面仰望上去,莫名就多了几分九五至尊的威严。
    传说中的王者之气么?果然要当皇帝的人就是不一样。
    跟他谈话的男人听到声音,也转过头来,才把朱高炽的思绪拉了回来。
    走上前,学着电视里看来的样子,一掀长袍半跪下地,恭手行礼:“孩儿见过父王!”
    声音洪亮,气势十足。
    朱棣朝他挑了挑眉,丢过来一个赞赏的眼神。
    朱高炽心里乐开了花,平常没事儿看看电视是有好处的,关键时候还真用得上。
    朱棣一抬手:“起来吧。还不过来见见你的岳父大人?”
    朱高炽心里一个咯噔,起身看向坐在右边的中年男人。
    四十来岁,外表粗犷。这是他对这个男人的第一印象。按照遗传学来讲,他的女儿应该也好看不到哪儿去……当然了,如果她的母亲有一副好容貌而正好又被她所遗传的话,那另当别论。
    不过就算他女儿貌赛西子,美若貂蝉,他也没兴趣。这个很好理解,二十一世纪的孩子对包办婚姻那都是深恶痛绝的。
    只是礼还是要见的,可他连他姓啥名谁都想不起来,怎么见礼?难道要直接说“小婿见过岳父大人”?现在人家小姐还没过门儿呢,这样说会不会有点不礼貌?更何况,他也没打算娶她啊。
    求救的目光看向高座上的朱棣,期待着朱棣能够读懂他眼睛里的意思。
    “还愣着干什么?张大人可是不远千里从应天而来,你这个未来的女婿可得好好招待。”朱棣起身从高座上走下来,言语里少不得有些责备之意。
    朱高炽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走到张麟面前,恭手行礼:“高炽见过张大人。”
    张麟乃朝廷兵马副指挥,军人出身,为人豪爽却不失心思缜密。在朱元璋陆续以各种理由杀害了不少开国功臣之后,他算得上目前朱元璋比较倚重的大将之一。
    见到朱高炽走过去行礼,张麟连忙起身接住他的胳膊,连说了好几声“不敢当”,而后爽朗大笑看向朱棣,一脸惊喜道:“没想到才半年不见,大殿下竟康复得如此神速,不知王爷是用了何等灵丹妙药?”
    朱棣闻言笑得更欢:“哪有什么灵丹妙药,孩子长大了,身体自然就好些。此次北征大捷,还多亏了炽儿智勇双全,助我一举生擒了乃儿不花。”
    “噢?”张麟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礼貌微笑的朱高炽,只见他身姿挺拔,面颊红润,一双墨瞳神采奕奕,眉目之间英气飒然,除了依旧有些单薄的身形外,丝毫不见当年病态,不由得有些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微臣听闻殿下此次北征身受重伤,不知恢复得如何?”
    “有劳大人记挂了,高炽已无大碍。”朱高炽再次拱手行礼,心里却再次把古代的繁复礼仪鄙视了N次,这样说话真的很累啊。
    “如此甚好。”张麟伸出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两下,“方才听王爷说殿下箭法了得,不知老夫可有荣幸见其一二?”
    朱高炽斜着眼睛没好气的看了朱棣一眼,而朱棣则是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转头接下张麟的话头:“咱们是长辈,跟这小子还客气什么?想看他射箭还不容易,直接把他拎去靶场就是了。”
    老爹都这么说了,他这个做儿子的难道还敢说“不”?于是朱高炽在心底把朱棣骂了个狗血淋头,反射性的摸了摸胸口尚未愈合的伤,连忙附合着说“是”。
    朱棣没有忽略他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担忧。不过很可惜,朱高炽忙着骂他,没有看到。
    他实在是搞不懂朱棣到底是什么意思。要在外人面前显摆自己儿子的箭法吗?这对他有什么好处?更何况这个“外人”还是他的亲家,其实也算得上是自己人了,有必要显摆吗?
    “愣着干嘛?你小子该不会是怕了你的岳父大人?”朱棣和张麟率先朝外走去,快要跨出门口的时候发现朱高炽根本没跟上,回过头来见他还在原地发呆,忍不住开口激将。
    朱高炽一口气憋在心里没处发,本来十二万个不愿意去靶场显摆自己的箭法,听他这么一说,牛脾气竟然上来了,抬脚走到他们身边,扬声说道:“普通的射箭没什么意思,要玩儿咱们就玩儿高难度的。”
    第十一章、靶场比试
    隆冬刚过,三月出头。北国的春天来得晚,所以尽管南方已经春暖花开,可这北平燕王府的靶场依然让人觉得有些寒冷。
    张麟是南方人,冷风从空旷的靶场掠过,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朱棣见状忙吩咐身边兵卫去取暖和的披风,不料朱高炽却说了句:“运动运动就不冷了,穿那么多怎么玩儿?”
    张麟见高炽小小年纪都发话了,一张老脸也拉不下来,转头看着朱棣道:“殿下说得对,我一看见兵器就热血沸腾,哪还顾得上冷。”
    朱棣笑而不答,点点头看向朱高炽:“你要怎么玩儿?”
    朱高炽笑嘻嘻问道:“父王要不要一起玩儿,暖和暖和身子?”
    朱棣道:“好啊,先说说怎么个玩儿法?”
    朱高炽保持灿烂笑容不变,指着靶场中央数十个死靶道:“父王你看,那些都是死靶,且不超过三十步的距离,要射中那根本不是难事。但父王和张大人久经沙场,肯定知道,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这么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让你射。所以,我们今天来玩点不一样的,叫做移动射击。”
    “移动射击?”朱棣和张麟均是一脸疑惑。
    “很简单。就是找几十个兵士背着草靶在靶场中没有目的的奔跑,而我们在后面射击。每人十支箭,一刻钟的时间,谁射到的最多,就获胜。当然,要射中靶子才行。”
    想当年他在军校训练的时候,每次练习枪法,教官都要把他们带到荒郊野外练习移动靶,所以他们班的枪法连连在军校比赛中获奖。
    而他自己,则因为有一个枪法如神的警察老爹,所以从小就被强制训练,枪法虽然算不上出神入化,但在五十米外要打人的左眼,也绝对不会打到右眼去。
    而射箭跟枪法虽然有本质上的区别,但理念却是一样的,所以这对他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就不知道这两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如何了。
    两人听完他的规矩,都沉默了下来,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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