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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过来看看。怎么只有你一个人?祁安呢?”
“我让他再去弄个火盆过来,去了半天,也不知道跑哪偷懒去了。”朱高炽伸了个懒腰,捶了捶行动不便的右腿,才注意到盖在身上的披风,“我……刚才睡着了?”
云舒点点头:“不只睡着了,还说梦话了。”
朱高炽道:“我说什么了?”
云舒笑笑:“你在叫父王……”
朱高炽心下一惊,云舒又接着说道:“你在叫父王给我们的孩子取名字呢。”
朱高炽松了口气:“他……快出世了吧?”
张云舒再次点头:“嗯,下个月。”
朱高炽抬起手,本能的想去碰碰张云舒的肚子。那里面,是他的孩子。尽管他的到来,并不是他所期待的,但毕竟,那是他的血脉。
张云舒捕捉到他眉间的踌躇,善解人意的出声问道:“想不想摸摸他?”
朱高炽仰头看她:“可以吗?”
“当然可以。”张云舒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上,“这也是你的孩子。”
手掌刚一放上去,里面的小家伙仿佛知道自己的父亲正在抚摸他,不自觉的蹬了蹬小腿儿。
朱高炽惊讶的看向云舒:“他还敢踹他老爹?”
张云舒失笑:“他是高兴。因为这是他父亲,第一次触碰他。”
一句话,说得朱高炽鼻子一酸,差点儿就落下泪来。这跟面对朱棣的心痛不一样,这是将为人父的喜悦,也是对云舒和孩子的愧疚。
“对不起……”朱高炽将耳朵贴到云舒肚子上,闭上眼睛,听着那个小生命在里面健康的成长的心跳。
可这声“对不起”,却不知是对云舒说的,还是对孩子说的,抑或是对门外的朱棣说的。
朱棣站在书房外面的院子里,脚却没有办法再向前跨出一步。
朱高炽坐在椅子上,环抱住张云舒,将脸贴上她的肚子,满脸都是初为人父的欣喜。如同二十年前,他得知徐仪华怀了身孕一样的心情。
原来如此。几个月来的淡漠,疏远,仿佛终于找到了理由。
朱棣一声苦笑,转身,离去。
炽儿,你长大了。你的儿子就要出世了,你也要做父亲了。你的生命中,多了责任,多了牵绊,再不会心心念念只有父王一人,再不会像个孩子般对父王任性,也再不会需要父王的陪伴才能入睡。
父王不怪你,父王为你高兴。只要你能幸福,父王做什么都愿意。
朱高炽的目光穿过面前的张云舒,看向朱棣渐渐远去的背影,眼中一片荒凉。他知道,这一转身,他们的关系就算真的走到尽头了。
翌日,朱棣亲率大军出永定门,迎战李景隆的朝廷大军。
朱高炽接到消息的时候,才知道朝廷又给李景隆增援了三十万兵马,命他全力进攻北平。而昨天晚上朱棣过来,大概就是想跟他说今日出征的事。
他不管不顾,策马直奔永定门,可守城的将士告诉他,大军一早就出发了,现在估计已经在数十里外。
朱高炽登上城门,看着燕军消失的方向,在心中默默祈祷:“父王,一定要旗开得胜啊。”
冬去春来,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白沟河冰雪消融,两岸柳条抽嫩芽,清澈河里鱼儿肥,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
去年攻打北平的时候,之所以会输,李景隆直接归咎于那时候天气恶劣,大雪纷飞,自己所带的将士多为南方人,禁不住严寒,许多冻死冻伤,军心不稳,所以才无法抵挡燕军。但现在,春暖花开,阳光明媚,他认为燕军再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所以这次是卯足了劲儿要跟朱棣决一死战。
上个月大意失定州,他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朝廷增援的兵马一到,加上原本败退的朝廷军和德州守军,共有六十万大军,让他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又开始爆膨起来,下令全速朝北平行军,大有“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没几日就到了白沟河附近驻扎下来。
李景隆知道朱棣从北平前来,必须先过白沟河,所以他的大营并没有扎在白沟河旁边,而是在离白沟河五里外一个叫做青杨坪的地方。而大营之外是步兵先锋,步兵之外是骑兵主力,里三层外三层把大营给包围起来。
朱棣带的大军人马也不少,这么大的目标想要毫无声息的过河而不被人发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而只要朱棣的军队一过河,他驻扎在河岸对面的骑兵主力肯定会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到时候他再组织大军支援,定能将燕军打个落花流水。
安排妥当之后,李景隆觉得万无一失了,才回到主帅营帐安安心心的倒下睡觉。可他忘记了,朱棣最擅长的就是神出鬼没,出奇制胜。
朱棣率领的大军在两日后的深夜抵达白沟河。按理说,将士们连日行军已经疲乏不堪,最先做的应该是扎营驻兵,休整军队才是。所以李景隆压根儿不会想到朱棣会在半夜三更跑来打仗。说实话,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会不会砍到自己人都是个问题。
可朱棣就偏不信那个邪,因为不趁晚上过河,到了白天,自己肯定过不了河。
于是,朱棣毫不犹豫,命沐晟带两百名水鬼奇兵从水底下潜过河去,悄悄攀上对岸,打探对面骑兵营的虚实。而自己则下令大军原地休息。
一个时辰之后,对岸漆黑的天幕中突然爆发出三枚红色信号弹,转瞬即逝,无声无息。
朱能一看那信号弹就来了劲:“才三万?王爷,给我一万兵,保准杀他个片甲不留。”
朱棣正色道:“不可轻敌。多给你一万,下手要快,一个不留。”
“是。”朱能领命而去。
沐晟带领的两百水鬼已经将沿岸各个岗哨的哨兵轻而易举解决掉,并换上朝廷军的兵服,接应渡河的燕军。
朱能刚要上岸,突然听到朝廷军中一声大喝:“你们在干嘛?”
沐晟回头,见是朝廷统领带人在巡逻,忙起身行礼道:“回将军,这河里好像有人。”
那统领一听,疑惑的看他一眼,走到河边看了看:“哪里有人……唔……”
话音未落,已经被身后的沐晟一刀捅下了河。跟在他身后的几名亲兵尚未反映过来出了何事,便被不知哪儿飞出来的暗器割断了咽喉,纷纷倒地。
沐晟朝其他水鬼投去赞赏的一眼,朱能从水里冒出头来:“奶奶的,憋死老子了。”
沐晟瞪他一眼:“小点声。”
朱能不再多话,捏着嘴唇儿吹了声响哨,两万精兵如同鬼魅一般纷纷上岸。
在河对岸等待消息的朱棣和张玉等人听到那哨声,相视而笑。
可怜那三万驻守河岸的骑兵先锋,还在梦中,便被朱能所带精兵斩杀了个干净。
半个时辰之后,天幕中又是一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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