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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公主殿下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了。”
    说完,他撑着台阶站起身,把还剩了大半的酒坛塞到了王放的手里。
    “吴大人不喝了吗?”王放掂了掂重量,问。
    “不喝啦!”吴勉拍拍袍子,说:“小酌怡情,大饮伤身,上了岁数,还是当以保养为主。”说完,便转身往库房走去。
    “吴大人去做什么?”王放在吴勉身后问。
    “公主不是说要我们尽快理出缴获兵器的格目?我自然是当尽快完成。”吴勉回答完,便头也不回地走进库房。
    独留王放一人站在原地,看看月亮,又看看手中酒坛,蓦地笑了。
    *
    跟吴勉交代好整理兵器之事,离开府衙的萧璃并没有回军营,也没有回到城里他们落脚的小院,而是远远地跟在几个黎州军后面,无声地随他们走着。
    那几个黎州军由一个校尉领着,一路走到了士兵家眷所聚居的里坊,敲开了一户人家的大门。萧璃没有再接近,只是靠在转角处的墙壁上,听着那边校尉声音低而沉地对门里的人说着什么,片刻的安静后,传来了女子的哭泣声与老妇的哀嚎声。
    这时,萧璃所站之地不远处,有街坊的对话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是老李家?”有人低声问。
    “是,这回是他们家二郎。”有人回答。
    “他家大郎当年打南诏人的时候死了,二郎又因为剿匪……哎,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造孽啊,造孽啊……也不知我家那个现如今如何了,他也有日子没回家了。”
    萧璃靠着墙,木着脸,听着街坊议论纷纷。
    回过神时见那几个黎州军离开,深吸了一口气,又抬脚跟上,直到他们在另一家的门口站定。
    萧璃就这样默默地跟了五六家,一直到他们又一次离开,萧璃想继续跟上,却被人拽住了衣袖。
    “你还想跟到什么时候?”萧璃怔忡回头,见是霍毕在身后,皱着眉头看着她。
    这时候萧璃反应有些慢,似乎不知道为什么霍毕会出现在这里。
    “回去吧。”霍毕叹了口气,说:“你再这般跟下去,也改变不了什么。”说完,便想拉萧璃离开。
    可萧璃扭过头,不肯走。
    霍毕知道萧璃手臂上有伤,也不敢太用力去拉她,便只好陪她站在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好一会儿,萧璃才开口问道,声音听起来有些滞涩。
    霍毕又叹了一口气,他觉得自从来了南境,他叹气的次数与日俱增。无奈归无奈,话却还是要说:“我初次领兵差不多也是你这个年纪,比你如今稍大一两岁。”说到这里,霍毕顿了顿,然后才说:“那次之后,我也做了差不多的事。”
    跟着传讯的士兵去每一户人家报丧,自虐一般地走了一家,又一家。
    霍毕一直到现在还记得,那时战死的一位将士,前一日才咧着嘴笑着同他打招呼,约着下次有机会较量一番枪法,可十二个时辰未过,那人就再也不会笑了,也不可能再与他较量枪法了。
    听到霍毕的话,萧璃终于抬头,直直地看向了霍毕。
    见到萧璃的目光,霍毕愣了下,他打从回京见到萧璃,就没见过她这般茫然无措的模样。
    霍毕所认识的萧璃,一直笃定从容,哪怕看起来狼狈,哪怕满身是伤,可眼神依旧坚定。
    但是现在,她直直地看着自己,就好像想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答案一般。
    “霍毕。”
    他听见萧璃开口,声音中带着迷茫。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黎州军军营外的山顶上, 有一块巨石,平整光滑,是一块天然石台, 萧璃坐在石台上,脚在半空悬着, 低头看着远处山下军营里的火光。
    “霍毕,此次阵亡的将士共一十四人。”两人已在这里坐了很久, 萧璃才又开口说话,“什么时候才会习以为常?”萧璃侧过头, 看向霍毕, 问:“一百人时, 还是一千人时,又或者, 要死一万人时才可当作寻常事看待?”
    “萧璃。”霍毕加重了声音,看着萧璃说:“昨日还与你一同放声大笑的同袍战友明日便战死沙场, 死生两隔, 这是无论经历多少次,都无法当作寻常看待的事。”
    萧璃抬眼,看向霍毕肃然的脸, 半晌,才声音艰涩开口:“真的吗?”
    “真的。”霍毕重重点头,然后说:“心中难受,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为将者, 你当铭记这个滋味, 但却不可被它所击倒, 因它而犹疑。”
    “你说得倒是简单。”萧璃低声道。
    “萧璃, 我在北境送走了无数一同操练过的兄弟,送走了十数我应当叫一声叔伯的将领,送走了我的……父亲。”
    听到霍毕说起父亲,萧璃的身子仿佛僵住了,好半晌,她才开口问:“我一直不敢问,当年……当年,师父去前,是何境况。”萧璃低着头,让人只能听得见她的声音,却看不见她的表情。
    “你记忆中的他是何模样?”霍毕不答反问。
    “我记忆中啊……”萧璃恍惚,一边回忆,一边低声说着:“教我习武时总是好严肃,还会拿个小竹条打我胳膊。可我若是好好地把功课做完,师父又会给我好吃的牛乳糖,里面有炒得很香很脆的米。他还总是跟父皇顶嘴,但最后又说不过父皇,说不过了就赌气用轻功飞走……还从来不好好修胡须,说那样才最显男子气概。”萧璃说着,便仿佛又重新看到了当年那一幕幕,嘴角不由得带了笑。
    霍毕听着萧璃的描述,不用费丝毫功夫就能想到他阿爹当年的模样。尤其他那一把胡子,小时候他没少拿胡子扎自己。
    这般想着,霍毕也笑了起来。
    他看着萧璃,柔和了神色,轻声说:“阿璃。”这是霍毕第一次这么唤萧璃,“你就记住那样的他就好了。”其他的……多说无益。
    莫名的,当年北境之惨烈,他并不想说给眼前这个姑娘知道。他猜他阿爹也不会想她知道他死时的模样。
    听到霍毕的话,萧璃猛地抬头,死死地瞪着他,眼泪却从脸颊滚落。
    “我当年……我当年……”萧璃的喉咙仿佛被棉絮塞满了,说不出话。
    她当年派了人去北境相助的,她与兄长在长安也极尽所能让皇帝出兵,可终究还是迟了。
    “我知道。”霍毕伸出手,在萧璃头顶拍了拍,“这些都不是你的错,阿璃,你不需要为此而自责。”
    此话一出,萧璃的眼泪瞬间就流的更为汹涌。
    霍毕也不知道为何他这越是安慰,眼前这人哭得就越凶,一时间有些头皮发麻。
    想了想,他又说:“你说的那种牛乳糖,里面有香脆的炒米的那种,我小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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