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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雪便静了一会儿,才说好。
阿沅不知道,他也不敢说,回了宗门,恐怕就不能速速回山上去了。
可他怀里的阿沅犹在愤愤,搓了几把他的指爪,忽的发出一声惊呼。
原来是爪弓处缺了个口,许是这两天打架打的。
宋沅却不知道,他先前也只见了一次破损,举起来瞧了又瞧,还问是不是黑的更脆弱些。
怎么会,打了两架才破损这一点点。
可是这时候垂下头来装脆弱,阿沅就会很心疼他,抱着他的脑袋安抚。
安抚着安抚着又要黏做一团,做感情好的夫夫都要做的事。
但雪雪还是很不喜欢破坏自己在阿沅心中的漂亮样子,一面仰着脸亲香,一面心里哼哼。
明天就将它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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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正严辞沅:朱衣门瑟琴隐晦,应正道得而诛之
夫唱夫随雪:朱衣门教坏本蛇,应...(小声)摩多摩多
以上乱说的。
发点糖糖
第56章
几日后,宋沅与雪雪如期登上了飞舟,谢点衣还在病中,乔渺等人尚且有事,没有一同。
闲来无事,宋沅将雪雪褪下的黑爪取出来,补了那个缺口,打磨之后同白爪凑成一对,盘着玩。
雪雪这些日不像先前总是溜出去玩,整日地缠在他身边,便是宋沅不怎么管他,他自己玩也很快活。
宋沅先前给宗门去了一封信,此时回信居然由飞舟捎来,他便打开来粗粗看了一眼,这一看,倒惊了一惊。
竟是他师尊玉恒君的亲笔信,实在少见,宋沅细细看了一遍,居然只是一些很平淡的安抚之语。
这才奇怪呢,他将那些“珍重自身,保养身体”之类的话看了又看,难以将它与前些时日相逢的师尊看做一人。
虽说师尊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时候。
常年闭关的师尊起先对他是很好的,宋沅的指头落在纸面上,恍恍惚惚想起来。
是师尊将他捡回去,但由于闭关,他与师兄都是在掌教师叔手下习的剑,间或周遭蘅芜等峰的长老也有照拂,他安安稳稳地,也长到知事的年纪。
师尊很少与他们相处,只是闭关间隙会召他们一见,看看他们修为可有长进,指导几句便是,谢点衣不服气,听了训行个礼就走。
起先要拽着宋沅一同,后来他们二人决裂,宋沅便目送谢点衣离开,垂首恭敬地再问一些疑难之处,毕竟与谢点衣同道十分麻烦。
但其实他也喜欢与师尊在一处,从师尊将他带回宗门起,他心中便怀着深切的孺慕之情,许是他自以为是,总觉得师尊待他,比之师兄更亲蔼。
谢点衣猛然转变态度,待他恶劣许多,宋沅年纪也不大,问不出原因,心里胡乱地想了许多,更是心伤,心境不佳,修为也少有寸进。
掌教师叔责问时,宋沅小心抬眼,便能见到谢点衣岿然不动的背影,只能垂下眼,连连认错。
便是在这个时候,师尊突破了,便不再闭关,有空提点他们二人了。
正逢谢点衣归家相看道侣,阮呈星又十分年幼,便只有宋沅受了这份师恩。
师尊玉寒凌是凝清剑宗前任宗主玉无隐之子,而现任宗主和某几位长老又是玉无隐的徒弟,玉寒凌的师姊兄,关系不可谓不亲密,在宗门上下的地位也不可谓不超然,因此虽然他称作九长老,貌似最低,但其实九是尊数,更显出他特殊。
宋沅日日要来拜见师尊,才发觉师尊与他所想的冷淡孤傲不同,反而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人,又是剑之一道的宗师大家,在他手上,宋沅那些初入修行的,叫掌教师叔大皱眉头的毛病不值一提。
于是愈发亲密,宋沅那样的年纪,正是寻求依赖、有样学样的时候,谢点衣执意挣开他的手,他便日渐消沉,可师尊肯教他,对他寄予厚望,他便又振作起来。
那时候是很好的,在萦绕着令人昏昏欲睡的香和讲道声的大殿里,宋沅半阖着眼皮,心里一半担忧被掌教师叔瞧见,一半又实在被瞌睡虫蚕食。
直到一抹沁凉的白出现,他师尊那张俊美的面孔取代了掌教师叔倦怠的脸,宋沅便头脑一振,脊背也直了起来,目光不由得四望,见其他师兄弟露出惊诧的模样,心中涌起一阵热切。
那是我师尊呢。
那是宋沅最忙碌的一段时日,他既要照顾小师弟,又要帮着料理玉恒峰的大小事宜,还要日日拜见师尊,受他指导修炼,可那也是他最快活的一段时日。
即便小师弟顽劣爱闹,可师兄不在,师尊又待他宽和爱重,他不必再去掌教师叔那里。
仙人似的师尊,其实爱吃枣泥馅的点心,写板正文书的时候会皱眉头,叫他小沅,夸他性情柔和坚韧,于此道有天赋,赐他法宝灵剑,即便偶然听见他的消极之言,也不过摇摇头,并不训斥他无用,反而又赠他礼物,宽慰他人各有志。
那枚小天地,便是其中之一。
那时宋沅随在他身畔,目光一偏也不偏。
可是后来呢,他小心翼翼地问过师尊,能否带他回去再见一次母亲。
师尊那时候垂着眼睛望他,神色淡淡,眸光却是温柔的,他道:“也是,你尘缘未了。”
宋沅险些将这话认作了判词,神情不免惊慌。
而师尊接着便道:“明日可好,你收拾一番,师尊带你下山去。”
可是没有,他那么盼望着,都不成眠,一直等到了天光大亮,等到师尊再度闭关的消息。
从那之后,他与师尊不多的见面中,他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
师尊也再也没有用那样温柔的眸光望过他。
宋沅回想到这里,那种苦涩的滋味似乎还萦绕在自己的心中。
起先他还以为师尊同师兄一般,是发现了他的身世,以此为耻。
可是后来,他生出疑心,疑心师尊变了。
宋沅思及此处,默了默,将这封信收起,与靠近的雪雪贴了贴额头,笑了笑。
再想这些,也已经是全无意义了。
*
另一端,凝清剑宗。
面容清癯的宗主捋了一捋胡须,低声劝道:“小九,既然事已至此,你也不必思虑太多,只需看好人,总归小宋师侄最是敬慕你这个师尊。”
玉寒凌闻言,目光微垂,落在几案上,语气冷淡。
“敬慕?或许罢。”
“怎么会是或许,你也瞧见,他失踪七年,归来时身旁佩的仍是你为他驯化的灵剑,从前他尊师重道,一切也以你为先。”
玉寒凌默了默,语气并不像是为之所动的模样:“若如师兄所说,我却岂非为师不慈?”
“这怎么叫为师不慈?”宗主顿了顿,才道,“如此行事,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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