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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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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去接着吻他。
    “不严重,早都不疼了。”周青柏说:“没事。”
    他说得轻巧,但裴佑不能当做没事儿,他的眼神控制不住地往镜面上飘,心里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儿。
    周青柏是很娇气的人,也怕疼,在重庆住院的时候,每次清创都要哼哼唧唧地拉着他的手,药换完了,人身上也出了一层汗。
    但这次他挨了打没服软不说,甚至都没来找他撒撒娇,逼问两句好听的哄哄自己。
    裴佑骤然心软得一塌糊涂,心里原本就在摇摇欲坠的平衡登时不受控制地滑向了周青柏那边,捞都捞不起来。
    他最后看了一眼被水雾模糊的镜面,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震耳欲聋,似乎要冲破骨架的桎梏,从他的心口蹦出来。
    他心跳加速,手脚发凉,紧张得咽了口唾沫,但还是迟疑地、慢慢地放开了握着周青柏的那只手。
    混乱间,不知道谁又一次拨开了淋浴,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很快在浴室里漫起一层厚重的水雾。
    被水打湿的浴帘沉甸甸地坠在浴缸外,时不时被水流打得微微晃动,一点模糊的、压抑的闷哼声从浴帘后面传来,只是很快又被更大的水声所掩盖。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只手突兀地从浴帘一侧伸了出来,一把攥住了浴帘旁的洗漱架。
    那只手长得实在是好,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握着不锈钢架身的五指先是放松片刻,紧接着骤然用力,手背的血管都绷得清晰分明。
    紧接着,浴帘微微颤动,又从里伸出了一只手,摸索着按住了他的手背,一点一点地跟他十指相扣,把那根脆弱的不锈钢管拯救了出来。
    “这么用力。”周青柏说:“不会弄坏吧……”
    浴室里水雾弥漫,热气蒸腾得让人缺氧,裴佑费力地喘息一声,说道:“不、不会——”
    “那就好。”周青柏撒娇似地靠在裴佑肩膀上,语气轻缓地一遍遍叫他:“裴总,裴先生,裴佑,佑佑……”
    裴佑被他叫得头皮发麻,但还是一声一声,艰难地回应了他。
    “我好喜欢你。”周青柏轻声说。
    “我也是。”裴佑偏过头看了看靠在他肩膀上的周青柏,抽空吻了一下他汗湿的鬓角,低声说:“很喜欢。”
    周青柏总觉得,裴佑这个人身上像是有什么魔力——他不懂浪漫,不会甜言蜜语,哪怕是表白都是照葫芦画瓢,没什么新意。
    但偏偏周青柏就是喜欢这样,好像再普通不过的话从裴佑嘴里说出来,都带着点真诚buff一样,让他心里软成一滩水。
    他忍不住吻了吻裴佑湿淋淋的侧颈,然后搂着他的肩膀,凑过去跟他接吻。
    薄荷味浓烈清爽,热辣辣得让人上头,周青柏脖子上的翠玉吊坠没了束缚,轻飘飘地坠出来,在裴佑眼前晃来晃去,活像是个钩子,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撩拨着他。
    玉器冰凉,滑过皮肤时总带来黏腻的触感,周青柏微微弯下腰,那枚翠竹吊坠就落在了裴佑背后,轻飘飘地来回滑动着,勾起一大片细密而清晰的痒意。
    裴佑三番五次被它激得后背发麻,片刻后终于忍无可忍,伸出手,一把攥住了那枚吊坠。
    “你喜欢这个?”周青柏很快发现了他的动作,笑着说:“那送你好不好?”
    裴佑只觉得自己要被愈加浓重的水汽淹没了,他说不出话,于是只摇了摇头,艰难地把那枚坠子放到唇边吻了吻,然后握在了掌心里。
    新房的热水器是当年装修时留下的,接触有些不太灵敏,用得久了,水声就开始断断续续,时大时小。
    浴室里水汽愈加浓重,混乱间,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撞到了洗漱台,那瓶新沐浴露被撞下台面,瓶盖在坚硬的地砖上摔得四分五裂,里面馥郁的铃兰香气顷刻间散了一屋子,黏腻厚重的液体顺着瓶口缓缓流了一地。
    “可惜了。”周青柏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地砖,搂着裴佑的腰,小声认错道:“明天得新买一瓶沐浴露。”
    作者有话说:
    感谢活在夢里、冉冉染染、卑微小婷、长风桥上看风景投喂的鱼粮,非常感谢~
    第87章 “我喜欢叫你——”
    下午两点半,进行外来居住人口普查的物业工作人员结束了A区6-3单元楼的登记工作,再一次坐电梯回到了十六层,敲响了1607的房门。
    按照物业给出的表格来看,1607在一周前已经成功租了出去,新业主交了租房押金,已经在几天前正式入住了。
    今天正是周末,按理来说家中应该有人,但工作人员中午来访时,1607房门紧闭,他站在门口敲了足有十分钟的门,里面也无人应答。
    非但如此,新业主留下的电话号码也打不通,工作人员换了个时间又尝试了一次,可惜依旧无功而返,最终只能遗憾地在工作记录上划掉了1607,在后面的备注栏里写上了“未知”两个字,然后合上文件夹,转头走向了电梯间。
    与此同时,与走廊一门之隔的1607室里静悄悄的,活像是被人洗劫过一样满地狼藉。
    浴室里打碎的沐浴露瓶子还留在原地,里面的液体已经尽数流到了瓷砖上,半干不干地黏在地缝里。
    瓷砖上的水痕犹在,镜子上的水汽倒是已经干透了,只是镜面一角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弄污了,留下了一个不起眼的手印。
    与浴室一墙之隔的卧室房门大开,木质地板上凌乱地散落着几件家居服,拖鞋东一只西一只地落在地上,被一件皱巴巴的浴衣埋在了底下。
    落地窗的窗户还开着一条缝,秋意深浓的凉风顺着窗缝丝丝地往里灌,把捆扎在旁边的窗帘勾得一起一伏,微微晃动着。
    卧室中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一点规律而细微的呼吸声,大床上蒙着一张加厚的秋被,把底下的一切遮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真切。
    过了不知道多久,那团被褥才晃动了一下,从里面掉出了一只手。
    裴佑觉得自己做了个异常混乱的梦。
    梦里发生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捆着扔进了湖里,没顶的水接连不断地漫上来,压得他胸口发闷,眼前发黑,连喘息都得拼尽全力,偏偏怎么挣扎也无济于事,甚至越挣扎,捆着他的东西就收得越紧。
    他四肢发沉,动动手指都费劲,在这个混乱无序的梦里挣扎了不知道多久,才终于感受到了一阵明媚而刺眼的光亮。
    午后的热烈温度正在蒸腾着吸取空气中的水分,日光透过薄薄的眼皮留下一层浅粉色的光晕,空气中那些馥郁浓烈的铃兰香气还没彻底散去,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弥漫在整个房间里。
    裴佑朦胧间被这股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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