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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瑗说:“打草原这么威风的事,还有你那昭武堂,得需要个操练兵将的。”
赖瑾更加警惕,问:“然后呢?”
赖瑗问:“你觉得三哥怎么样?”
赖瑾的头皮一下子麻了,盯着赖瑗,问:“合适吗?”三哥可是在大哥手底下混的。
赖瑗说:“我写信给阿爹,让阿爹安排。”
赖瑾闻言懂了。三哥约摸是在大哥手底下混得不太好。他心说:“不应该啊,大哥那边也有战事,有的是给三哥立战功谋前程的机会。”他自己一堆事儿,东边有阿爹有大哥,轮不到他操心,东安关的战事,他还没真关心过。他问:“东安关那边,谁在带兵?”
赖瑗说:“年底的时候,我派出去的人,有消息回来,说大哥在东安关,二哥在清郡,三哥在尚郡掌郡兵。”顿了下,又说:“东陵国进攻猛烈,战损严重,二哥负责操练新兵。”
二哥负责?两郡兵马拉到一起训练?这里面的事儿有点不对。赖瑾问:“尚郡招的新兵由谁在操练?”二哥在清郡,清郡的兵由他练。三哥在尚郡,招的新兵该由三哥操练才是。以前的成国公府,清郡跟尚郡是一家,现在可不是,现在是分了家的,拉到一起练是什么意思?
赖瑗说:“说是为了方便彼此熟悉,都拉到清郡由二哥一起操练。”她顿了下,说:“我想着,三哥来这你边更有用武之地。”
赖瑾已然明白。如果五姐的消息无误,大哥所做的,应该是想要趁着跟东边动兵,将两郡之地,并为一处,把清郡也牢牢地捏在手里。
要不然,应该是两郡之地照之前那样,继续分开,清郡的兵是清郡的,尚郡的兵是尚郡的,即使暂时合兵,战后,也当各归各郡。尚郡是赖家的,大哥是长子袭爵,掌得稳稳的,所以把三哥放在那。清郡,可是姓沐。等东边的仗再打几年,清郡的兵将来几轮大换血,清郡可就不再姓沐了。
他以为大哥怎么得等过些年,用时间来冲淡沐氏对清郡的影响,慢慢地将清郡掌在手里。转念一想,大哥带兵那雷厉风行的性子,可不是喜欢用水磨功夫的。
赖瑾有点不爽的是,他还在这儿呢。即便没在清郡,好歹他名下有许多产业在,他娘亲是把清郡传给他的吧。
他说道:“既是要让三哥过来,自然是由我来写这信。”
赖瑗说:“我来写吧。”要是小七写信,等于直接捅破窗户纸。她来写信,把三哥要过来,算是个警告,大哥、二哥要是能及时收手,兄弟之间还有缓和的可能。
赖瑾磨墨,直接写了封信给大哥赖瑭,点明说,要么把清郡交给三哥,要么把三哥放到他这来。
他写好信,盖好戳,唤道:“阿福,去唤老贾过来。”
赖瑗站在旁边,看着赖瑾一字一字地写完信,听到赖瑾要把老贾派回去,看着赖瑾,再次深刻体会到阿爹的用心。要是把小七和大哥放在一起,大哥就算袭了爵,也绝对按不住小七,成国公府现在所占的清郡之地,大哥休想沾指半分。成国公府要是没有清郡之地,维持不住如今的势头,立即从国公府跌到郡侯府的实力。他俩在一起,必然打起来,阿爹根本拉不住。
老贾正在给赖瑾训练新招的近侍,听到阿福来传,匆匆进帐,抱拳行了一礼,唤道:“将军。”
赖瑾把信给老贾,说:“拿去给我大哥。把我名下产出的那些该归我的收成,不要金子,不要铜钱,只要粮食布帛,通通拉来。不管路上损耗多少,全都拉来,不留一点在清郡。沐氏中,要是有人愿意来边郡的,一并带来。清郡、尚郡跟着我来边郡,战死的,你把抚恤带回去。再问问军中,有谁要捎家书和钱财回去的,你一并带回去。”嫡枝没了,出了五服的旁枝总还有些的,这些都是沐氏的人。
他又给了一封信给老贾,说:“交给我阿娘,把我阿娘也接来,我自己的亲娘,我自己养,要是许姨娘想要过来,一并接来。”世子之位早定,不好改,他认了,但他还在,连声言语知会都没有,就动他娘亲传下来的地盘,真当他好欺负。
狗皇帝打他,大哥也坑他,不抽一波东安关的血,给他们点颜色,真当他好欺负!
东安关正在打仗,正是耗费粮食积蓄的时候。他抽调走那么多的粮食,就必得抽调走相应的运粮人手,抽走一大波人和粮,必然立即叫战事紧吃。
老皇帝不是想打他吗?东安关快失守了,救还是不救?
大哥不是想占他的地盘吗,快全灭了!占还是不占?
老贾应道:“是。”
赖瑾又叮嘱道:“眼下朝廷的封宝月公主的诏书还没下达,双方还没罢兵,你路上当心些。”官道是走不了的,只能翻山路。山路上全是双方的斥侯探哨,稍不注意就得曝露,落到对方手里。
老贾笑着应道:“将军放心。”他要是连这边本事都没有,可轮不到他到瑾公子跟前。
赖瑾又说:“多带些人,分散走,好策应。”
老贾道:“是。”他又朝赖瑗抱抱拳,这才离开。大公子做的事,他多少是知道些的,但这些事一旦挑破,必使兄弟反目,还有夫人在尚郡,轮不到他们下人来说道。好在有五公女在,早早戳破这事,不叫瑾公子蒙在鼓里。
赖瑗在心里轻叹一声,起身走了。将三哥调过来,由得大哥二哥在尚郡折腾吧。他俩要是真想吞清郡,怕是将来会烫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