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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车里,郁清灼就主动凑过去想抱他,嘴里说着,“我一出车站就看到你了,庭哥穿工装也这么帅。”
梁松庭不让他抱,扳着他肩膀把他压回椅背,同时将安全带给他系上了。
郁清灼从小到大都没坐过这么旧的车,车里和外面一样冷,车窗都是手动摇杆的。他也不问梁松庭带自己去哪儿,坐在颠簸的车里又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
梁松庭基本一句都没回过。
到后来或许是太困了,郁清灼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还没等开出安顺城区,他已经偏着头靠着椅背睡着了。
这一睡就是一个多小时,直到梁松庭把车开进县招待所的停车场里,郁清灼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他一下子没有分辨出来自己在哪儿,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抓住了梁松庭正在推档位的手,接着叫了声“庭哥”。
梁松庭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但没有推开他的手,反而攥在自己掌心里握了一下,说,“到招待所了。”
当地的住宿就只有这个条件,县招待所和派出所都在同一条街上,治安不用太担心。其实也是梁松庭想多了,郁清灼就是冲着他来的,周围环境什么的郁清灼根本不在乎。
梁松庭在招待所里有一间房,但他不是每天住这里。大部分时间他都去援建的希望小学校长家里留宿,那是个很开朗健谈的苗族中年人,比梁松庭大一轮多,两人虽然成长经历生活环境截然不同,却很能聊起来,颇有点忘年交的意思。
梁松庭一般就回到招待所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走了,晚上都不过夜。现在大白天的他突然领了个人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箱,前台的一个大姐很热情地和他打招呼,“梁总,朋友来看你哈?要不要多开一间房?”
郁清灼和大姐打了个招呼,一边留意听着身旁梁松庭的答案。他以为梁松庭会给自己单独一间屋子,没想到梁松庭几乎没停步地走过前台,说,“不用,他住我那间。”
郁清灼微微睁大了眼,什么也不敢多问,跟着梁松庭上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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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清灼先进的房间,梁松庭关门的声音有些重,关门以后又立刻落了锁,这样房门从外面就打不开了。
进屋以后梁松庭没说别的,径直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
下午两点的县城本来是很明亮的,现在被厚厚的窗帘盖住,屋内的光线瞬间收走了,生出一种与外界隔绝的感觉。
郁清灼站在不大的房间里,视力还没适应忽然变暗的环境,一时间不明白梁松庭做这一切的用意,愣了愣,小声问,“庭哥?怎么了......”
梁松庭低头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两样东西,直接扔在床上。刚才开过来的路上,郁清灼一直睡得很沉,中途梁松庭停过一次车去买东西他也完全不知情。
梁松庭把刚才在通话时问过的问题又问了一遍,“走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
郁清灼这次没再提自己过生日的事,低低应了句,“别瞎折腾。”
说完以后,他抿了抿嘴唇,还是觉得自己有点冤。不过就是买张机票飞过来看看梁松庭罢了,有点冲动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梁松庭反应这么大,又是锁门又是关窗帘一副要认真审他的样子。
郁清灼这一回实在是天真了。都没好好揣摩一点梁松庭的心思,自己上赶子就往梁松庭跟前送。
他不知道那些表面看来风平浪静的相处之下有多少暗潮汹涌。梁松庭又是用了多强的自制力才能给他一个看似平和的表象,和他慢慢修复,甚至还能从朋友做起。
郁清灼把这个男人想得太简单了。
这次是他自己要来的,这么偏远的一个地方,梁松庭把他转手卖了估计都没人知道。
梁松庭就站在床边,和他之间隔着一张床,说,“郁清灼,你不该来的知道吗?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你来做什么?”
“对,你说了,想来看看我。看我有用吗?这不是你多看几次就能恢复的关系。”
屋子里黑沉沉的,老旧的家具紧促而沉默地挤在四周,梁松庭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有质感。
他说话时一直盯着郁清灼,这种目光仿佛是带有实体的,透过郁清灼身上的两层布料,正在一点一点把他剥光。
郁清灼有点明白过来了,也差不多猜到梁松庭刚才扔在床上的是什么东西。
梁松庭继续跟他说,“七年前你提了三次分手,我不是拿你没办法的,但那三次我都让你走成了,你怎么还敢回来。”
“我是真想过的,郁清灼。”梁松庭说到这里,似乎笑了下,但一双眼神仍然充满侵略性,“关着你,把你锁起来。一直锁到你服软了,再也不敢提分手,甚至把你废了都行,反正以后我养着你。”
梁松庭不是吓唬郁清灼的。
这些话、这种念头,并没有因为经年积月的消磨而淡化下去。也许是被他隐藏起来了,藏得很好藏得很深,所以外人以为他的情伤痊愈,早就若无其事地开启了新生活。
这阵子梁松庭也想过和郁清灼复合的可能,如果时间足够久,久到他忘了过去曾经有过却并未执行的那个疯狂念头,那么他们或许还能重来一次。
可是郁清灼突然闯入了这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这里除了梁松庭,他都不认识第二个人。
他来找梁松庭要回那段失落太久的爱情。那么梁松庭就告诉他,这就是你想要的爱。是毫无理智的,是暴躁的,是疯狂的,是想对你做一切最恶劣的事,甚至剥夺你的自由,给你戴上枷锁,让你变成独属于一个人的。
而那个人只能是梁松庭。
郁清灼无声地,舔了一下嘴唇。
他的每一个细微小动作都尽在梁松庭眼中。
梁松庭仍然和他隔着一张床。
梁松庭抬起手,指了指郁清灼身后,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离门更近,现在你走出去,我让你走。”
郁清灼定定地看着他,在黑暗中一直站得很放松、没有一点行动的梁松庭,却不知为何显得极具攻击性。那仿佛是一种猛兽在捕获猎物前的静止。
几秒过后,郁清灼向前走了一步,然后单膝点着床。
做出这个动作以后他又定了定,接着另个膝盖也跪在了床垫上,慢慢朝着另一边的梁松庭挪过去。
他拿起刚才扔在床上的那两个纸盒,一个轻一些,一个手感略沉,到了梁松庭跟前。
“我觉得行,庭哥。”郁清灼仰头看向梁松庭,唇角微微勾着,眼神里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不去哪儿,你对我做你以前想做的事。”
作者有话说:
期待一些些评论~
第31章 冷了很久,沉溺了很久
郁清灼和梁松庭认识超过二十年,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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