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0
/p
/p
每一次注射完后疼痛感都是最强的时刻,而今天的药效似乎格外的好,他的身体每一块肌肉,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疼痛。
“拒绝致幻剂,以后你就都要在这里注射了,注射完,你会需要他们把你五花大绑起来,然后死死固定在这张床上,以防你痛得咬舌自尽。”
顾璟拍了拍男子的脸,跨坐在了男子的腰间。俯下身,亲密的蹭了蹭男子的额头。
原本亲密的动作,却因为那被迫提升的痛觉变得异常煎熬。抵着床单的背部还未痊愈的伤口疼的快要让人崩溃,韩焕咬住唇,涣散的眼神中痛苦显而易见。
“等会儿,我让他们帮你检查一下,好好休息吧。”
顾璟犹疑了片刻,似乎不忍心让男子徒增痛苦,便下了床起身走到窗口,从口袋里摸出电话。
“把急救箱和医生都带上来,”顾璟回头看了一眼,继续道“带上吗啡。”
床榻上的人已经痛得冷汗津津,十指死死抓住了身下的床单,力气大得骨节都泛白。
抱歉。
顾璟亲了亲韩焕的额头,用铁链的一端拷住了男子的手,轻轻退出了房间。
楼上的脚步声匆匆。
顾璟坐在小楼门前的台阶上,嚼完了手中的烟草。白色的纸皮被随手丢在了脚边,没有风,已经成了小小的一堆。
唇齿间的味道还不够辛辣,苦涩占据了大部分的感觉。
助手从身后的门中走了出来。
“二公子,已经为注射了韩先生镇定剂,现在韩先生已经入睡了,医生正在为韩先生做初步检查。”
“你出来前,他有对你说什么吗?”
助手望着那面无表情的脸,使劲咽了口吐沫,才战战兢兢的开口“韩先生在注射镇静剂前叫了韩小姐的名字。”
韩小姐,韩琳。
顾璟愣了愣,摆摆手让助手退到了一边。
“下个星期的日程安排了吗?”
“只安排到了下个星期五”助手递出了随身携带的平板,除了下个星期三,日程一栏其余所有的地方都已经被标注得不能再满了。
下个星期三的日程里只有一个名字。
“小舅舅要回来了?”
“是的,飞机已经确定是下个星期三下午一点到,听说表少爷也会和段先生一同回国。”
顾璟用食指指节揉了揉眉心,想起了某个欢脱的身影,就觉得一阵头疼。
“让小舅舅回来把顾钧看好了,最近不用安排专门的时间给他们,还有,把下周三早上的日程也取消了,我要去墓园。”
“您是要一个人去还是和韩先生一起去呢?”
久久没有得到回复,助手观察着自家二公子的表情,只见男子目光平静的看着远方不知名的某处,沉默的点头。
第四十九章 小舅舅
十一个小时零二十分钟。
飞机从伦敦希思罗机场起飞,准点降落在了首都机场。
身形颀长的男人穿着及膝的铅灰色冬风衣,从贵宾通道里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大男孩,正插着手紧跟着前面的男人。
大男孩一身潮牌,暗红色的发微长扎在身后,刘海遮住了小半张侧脸,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他走着,脚步如同捕猎的大型猫科动物般的轻巧却又拉风。
许多正要出机场的人不由自主的将目光投向了两人。
走在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摘掉了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的墨镜,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出口。
人来人往,旅客们步履匆匆。
那里没有他想见的人。
一丝失望从铅灰色风衣的男人眼中闪过,下一秒,男人就被身后的大男孩黏住了。
“大叔啊,你身后还有个活人呢,别这么丧气好吗?”
像对待小动物般拎着大男孩的衣领把人拎到一边,男人面无表情的走向了出口。身后,年轻的大男孩孩子气得撇撇嘴,又大步跟上了男人的步伐。
女助理在出口第一时间走了过来,歉意的接过了男人手中的公文包。
“抱歉,段先生,二公子今天有事,不能亲自前来为您接机了。”
被称作段先生的男人并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只是微微点头,那五官深邃的脸庞仿佛是被永不解冻的冰雪覆盖着,吓退了原本跃跃欲试想要上前搭讪的女孩。
段先生正要向前走去,却听到身后一声欢呼,
“二哥不来啦”大男孩被段先生疑惑的目光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不自觉的挑了挑眉,嘿嘿一笑,绕到了男人的身边。
“既然二哥不来了,大叔你下午就没有行程了,陪我去……”
大男孩还没有说完,就被段先生冷淡的眼神拒绝了。
段先生跟着女助理上了车时,大男孩站在车窗外满脸的失望。
要分开了啊。
几分钟前还是大型猫科动物的大男孩,一转眼就变成了被抛下且无家可归的小动物。
段先生微微皱起了眉,耳边忽然清冷了许多,他反而有些不适应了。
“开车。”
车飞速的启动了,大男孩被远远抛在了身后。
段先生淡淡望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待身后的机场再也看不到了,才转头看向女助理。
“顾璟现在在哪儿?”
记得二公子在她出门前特意交代过,对这位段先生要有问必答。女助理立刻答道“二公子在墓园。”
“墓园?顾家老头子是去世了吗?”段先生冷哼了一声,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又冷了几分。
“他是和谁一起去的?”
“是和韩先生一起去的。”
几十公里外,韩焕忽然感到心脏毫无缘由的加快了一拍。
十一月中旬的北京,已经有行人穿了厚重的冬衣,而越往山间走,温度便越低。车轮碾过地上枯黄的叶子,发出细碎的声响,裹挟着凉意的风呼啸着奔向远方,车内却是温暖如同春天。
韩焕的身上只松松的套了件黑色衬衣,长袖遮住了手臂上的伤痕。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旁一直在电脑前忙于工作的男子,决定继续着两个人的沉默。
他们已经有快一个星期没说一句话了。
韩焕手腕上的一层薄纱布,是医护人员为了防止被铁链锁住时皮被生生的刮去一层替他裹上的,却没有想到第一天,他就差一点把自己的腕骨折断。
太痛了。
拒绝了使用致幻剂,疼痛每天都让人的神经面临崩溃。
被铁链死死的固定住了四肢,他挣扎得徒劳,仿佛是解剖台上尚且存留一口余息的活死人。
日复一日,被迫习惯。
那间只有床的屋子里被装了监控,他常在那里一呆就是一个上午。
其实并没有装的必要。
注射完后,往往他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才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