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119

      /p
    /p
    但如今,两世如此相似又全然不同的际遇终于让他醒悟。
    爱民如子,不是给流浪的孤儿施舍面包、对贫穷的人们满怀同情,而是带给人们更好的生活,让他们不会挨饿、流浪、沿街乞讨。
    不是宽恕冒犯自己的平民、为战死的士兵和被杀害的人民祈祷,而是哪怕不惜动用不那么善良的手段,也必须用强大震慑敌人的威胁,保证国家的稳定与和平。
    “安托瓦内特,”路易看着安塔妮亚,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我的遗嘱很快就会宣布……但我想亲口对你说。”
    “我,法兰西国王,恳请你接过我的王冠。”
    安塔妮亚怔怔地望着这个还未长大就要死去的男孩。
    上一世,她几乎从未见过他激烈的情绪——哪怕是被国民议会当众宣判处死的那一刻。
    可这个不过19岁的少年,此时却望着她泪流满面。
    “法兰西是一个美丽的国家。她会很爱你的,请你带着她一直走下去……我把她交给你了。”
    你们两个,都要好好的。
    “……我答应你,路易。”
    路易听到她的回答,眨了眨眼。
    安塔妮亚顾不上拿出手帕,徒劳地用手一次又一次抹去泪水。
    但她依然看不清路易的眼睛。
    那双像天空一样很淡的蓝眼睛映着此刻落下来的阳光,透明得仿佛世间最薄的玻璃。
    下一刻,闪烁的微光消失了。
    这个被困在凡尔赛宫十九年的灵魂,永远自由了。
    ……
    三天之后,巴黎的人民为国王举行了葬礼。
    这也是有记载以来,最隆重的一次国王葬礼。
    再也没有这样多的人为一位国王流泪,哪怕他仅仅只担任了一个月的国王,没有发起过一次战争、夺得过一块领土,甚至没有完整地发表过一次国王演讲。
    他不高大也不英俊,他的身躯臃肿又笨拙,他没有祖先们的赫赫威名。
    但人们怀念他的创造与智慧,怀念他的温和亲切,怀念他曾在人们心里种下的,那种对未来无与伦比的憧憬与希望。
    人们纪念国王的灵魂安息,更将永远铭记那桩挑战人类良知底线的刺杀。
    世间最残忍无耻的罪行发生在巴黎。
    而此时,凶手却占据了凡尔赛宫,宣布国王已死,按照法国的继承法,他已成为法国的新国王路易十七。
    凡尔赛宫信使来到巴黎时,巴黎的人民拒绝为他打开城门。
    “滚出去!”愤怒的人们端起火|枪,瞄准了马背上的人,“巴黎人民已经拥有了他们的女王——我们永远不会承认屠杀者头上的王冠!”
    路易十七对此暴跳如雷,很快就组织凡尔赛周边的军队向巴黎附近集结。
    “那个外国□□!她竟敢篡位夺权!法国的法律规定了国王的继承人当是他的弟弟——”
    “国王的遗诏是在所有公众面前宣读的,法兰西将迎来一位女王。”
    守城的士兵冷冷地说,“法律?法律还规定了不许杀人,杀人者有罪。”
    “你要和法兰西的罪人在一起吗?”
    此刻,军队已经围住了城市的西南角。
    但这更引发了巴黎人的愤慨。
    “滚他的萨利克法!”愤怒至极的巴黎人抄起了手边任何能当武器的东西,誓要与篡位者对抗到底。
    在城墙内外,气氛已经紧张到极点。
    而圣丹尼教堂的地下墓室里,一个少女孤零零地站在一座墓碑旁边。
    这是留给她的最后一刻安宁。
    离开这里,她就将戴上那顶荆棘王冠,面对从未经历过的风暴。
    她轻轻地摸了摸新立起来的大理石墓碑。
    “……路易,你睡吧。”
    她并未当过女王,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一位好女王。
    但她至少深深记得一点。
    哪怕在王位上奋战到死,她也绝对不会让害死路易的凶手夺得王位。
    安塔妮亚转过身,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地下墓室重归于静谧之中。
    轻盈的烛火照亮了最新的大理石墓碑,上面刻着几行字——
    这里长眠着电弧焊的发明者,一位出色的制锁师和焊接工程师。
    他的勤奋与智慧推动了人类文明进步,他的善良与勇气拯救了无数人的性命。
    他死于最卑鄙无耻的小人的暗枪,但他永远活在法国人民的心里。
    他是法兰西国王路易十六,他十九岁。
    他原本,只想度过平凡的一生。
    第68章
    ◎召开三级会议◎
    1775年的法兰西出现了一个奇景——路易十七迅速在凡尔赛宫登基后,这座国家名义上同时存在一个国王和一个女王,而且他们并不是夫妻。
    不仅不是夫妻,而且正在互相敌对;一个在凡尔赛,一个在巴黎。
    凡尔赛宫里,所有人都步履匆匆。
    “调兵!快调兵!”路易十七一改往日身为普罗旺斯伯爵时的温文尔雅,对着大臣怒吼,“巴黎……巴黎竟敢叛乱!给我把所有叛乱者全部杀光!”
    路易十七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气得直喘粗气:“巴黎人恐怕早就忘记了,到底是谁让他们发展成为今天的模样……我早就觉得给予首都太大的自主权会导致祸患。”
    君主并不在巴黎,这座城市本身如果膨胀得过于巨大,可能会难以管理。
    于是,从路易十四的时代开始,国王已经发布过各种法令政令限制巴黎的扩张,比如强制将城墙限制在一定区域,再比如禁止在巴黎建造新房屋,或者即使要造新建筑,也必须要用最为昂贵的建材、采取最为复杂的手续和施工标准。
    然而巴黎依旧在自顾自地野蛮生长。
    不只是物理上的生长。
    某些更加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也在悄悄地脱离凡尔赛的掌控。比如五年前《莱茵报》被禁——没有哪个事实,像当时的《少年维特的烦恼》支持者与教会之间的冲突那样清晰地让人们认识到,教会正试图用纯粹的权力干涉人们的思想。
    虽然原本的报社已人去楼空,但不知从哪个印刷作坊里流出来的各色新的报纸却几乎能在巴黎的每一个角落里买到。甚至以此为契机,出版的政治小册子越来越多,在路易十六遇刺身亡之前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每周53册。
    首都从十几年前开始就已经成为了国王的眼中钉,直到这座城市向凡尔赛的使者关上城门的那一刻,最后一层掩饰也被扯掉了。
    这一天傍晚,《莱茵报》的稿件收集员刚打开信箱,就被里面各种各样的稿件惊呆了。
    简单摘选之后,编辑们意味深长地相视一笑。
    “……那就让人民去做决定吧。”
    第二天的《莱茵报》头版除了前一天发生的主
    /p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