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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轿子和三两仆从候在路边,便问道:“夫人还未回来?可有带饮水和食物?”
“秉将军,都在轿内。”
薛符从轿内拿上食盒和水袋后又匆匆往砺兵石处赶,不一会儿即看见了宋顿,他又问道:“夫人可有何吩咐?”
“只说想独自走走,并无其他言语。”
薛符将食盒塞给宋顿,自己提着水袋往砺兵石处走,原本急促的脚步在见到沈珍珠茕茕背影时却不自觉慢了下来,朝阳斜斜地铺在河面上和她的身上,给那瘦弱的身躯镀上了一层灿烂金边,同时也在其身后投下了一地阴影,薛符心内不禁忐忑万分。
沈珍珠听见身后脚步声却并未转身,只是声音低低地说道:“宋守备,我累了,可我既不想回将军院里,也不想回我兄嫂院里,你说我还能去何处?”
薛符听闻此言心中一痛,再也忍不住了,颤声说道:“夫人!薛符错了!”
“将军?”沈珍珠回过身,只见薛符衣着散乱,发髻也未挽好,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她忙拿出手帕欲给他拭汗,薛符粲然一笑,赶紧俯身将脸往沈珍珠手上凑,沈珍珠捧住他的下颌细细给他擦拭,末了正欲将手帕收回,薛符赶紧接过汗涔涔的手帕塞入了怀中,然后说道:“脏,夫人还是不要接着用了。”
沈珍珠于是转过身慢慢往前走,薛符也不敢言语,只紧紧相随。过了一会儿,薛符想起手中的水袋,忙说道:“夫人饮些水吧?天热。”
沈珍珠摇摇头,不知为何两行泪水簌簌流了出来。薛符一见沈珍珠流泪,心中更是又急又愧,急道:“夫人可是因昨夜未归,心中气恼为夫?”
沈珍珠仍不言语,步伐却不觉快了许多,薛符忙抢先两步站在她面前说道:“为夫有解释,夫人可愿信我?”
“如若不信,当日便不会允婚。”说完这句,沈珍珠更觉心中大恸,甚至无力站立。
薛符见状一把抱住了她,两人顿觉心安。待沈珍珠心绪平和些之后,薛符将二人分开些,低头定定望着她的双目说道:“昨夜都怪薛符贪杯,然众将兴致甚高,实在不忍回绝,为夫担心夫人疲累,又知夫人不喜酒气汗臭,所以差人嘱夫人自行歇息。饮酒至夜半后头昏脑涨不能自理,只好去沁芳处觅醒酒汤,饮完醒酒汤之后便不省人事。今早醒来后本欲梳洗整洁后再去见夫人,一同用餐,但听春雨说夫人已出城骑马,为夫料定夫人定是恼我了,一刻也不敢耽搁即来寻夫人。求夫人万勿误会薛符!”
“你只顾要我饮水,你自己可吃了早饭?”
“气坏了夫人活该挨饿,可夫人自己是否也未进食?”薛符见沈珍珠低头赧笑,心内即已了然,便软语劝道:“回去吧?先喝点水吃些点心,待回府之后同为夫一道用早饭?”
“嗯。”
薛符见她应允,即刻便揽过了她一同往回走。
自这日后,二人更是亲密无隙,再无猜疑,朝朝暮暮,举案齐眉。
第三十九章 风起云涌
沈春生收到周思齐的密信时已是六月,信的内容并未出沈春生意料之外,他与赵姜、薛符、沈珍珠和薛领商量一夜过后,一个完美的计策便出现了。
自那日之后,薛沈二人便时常因琐事而大肆争吵,二人一吵架薛符便留宿二房,沈珍珠则动不动回兄嫂家一住就是十天半个月,非要薛符亲自上门来接才肯回去。半年之后,二人又大吵了一场,之后薛符便一气之下以沈珍珠婚后无孕而欲行休妻之事,沈春生因为亲妹受辱而与薛符决裂。又过了几个月,薛领升任翊军将军,薛符在衙署大行庆祝之事,更因薛领受封之事而复宠二房,沈珍珠不堪冷落受辱,终于与薛符和离,沈春生则一怒之下携妻子与妹妹悄然投奔了英国公,此事在大靖朝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之间薛符和沈春生的名誉皆大大受损,前者由天下第一痴心人变成了天下第一负心汉,而沈春生也由天下第一才子变成了天下第一叛臣,不说漠城,便是在京城中也能听见流浪汉们吟唱着讽刺这二人的歌谣:
五月初,夏至到
沈氏美人将军抱
腊月末,旧妾俏
将军军师把架闹
三月到,桃李笑
薄情郎君把妻撂
四月中,河水绕
意气状元梁州跑
沈春生一行人到梁州后先是积极帮助英国公整顿吏治,接着又帮他筹谋悄然屯兵冀州,一时之间整个大靖朝山雨欲来,就连最无知的孩童都已经知道一场大战是再所难免了。
十月,周国公李存义突然带领李氏二十万大军倾巢而出直奔蜀地,蜀地自古以来易守难攻,英国公并未惊慌,谁知,薛策却突然出现在了锦城,那些这么多年以来早已被他秘密策反的官员和将领们带着城内对刘氏统治不满的百姓和士兵们,将刘氏留在城内的子孙尽数抓获,远在冀州的英国公刘盛立即回援,却被收拾完刘氏子孙已和周国公李存义汇合的薛策军堵在了陕西,刘盛于是转道攻击李氏大军离去后空虚的豫州,谁知,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