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
景玓心下好笑。
不错嘛,终于脑子正常一回了,连爱屋及乌的道理都明白!
的确,原来的六小姐喜欢杜元然,所以景家父子爱屋及乌,不愿给杜元然难堪。可她嫁给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强迫造成的,那景家父子自然给不了他好脸色。
夏炎雳见她不吭声,更是气急不已,嗓门都忍不住拔高了,“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本王?!”
马车突然颠了一下。
但很快又趋于平稳。
影风手抖地抓紧缰绳,一张脸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王爷也太不矜持了……
这种问题回房关着门问不行吗?还故意问得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与六小姐相处不融洽?
马车里。
景玓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男人,他那一脸的郁气和怒气她都看在眼中。
思绪不由得回到数月前,他们初识时的样子。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脾气越来越喜怒无常,那个邪魅不羁、潇洒傲慢的钰王好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喜欢无理取闹的小气男人……
突然,对面伸来男人的手臂,粗暴的将她扯到他腿上。
前一刻还见他快要抓狂,下一刻又听他低沉在她耳边说道,“本王所求不多,就想你多看本王几眼,别老想着他人。”
景玓沉默也是有沉默的原因。
其一,对于他们的关系,她不会回应。就算回应,那也一定是作戏。毕竟早晚都要分道扬镳,她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留在这里。
其二,他不懂真正的男女之情。他的身份、地位、性别,注定了他不会只属于她一人,何况他自己也说过,女人是男人的门面,女人越是多,越彰显男性尊严。
所以,她能说什么?
不过,为了自己想做的事能顺利,也为了他不拖她后退,她哄一哄他似乎也是可行的……
“今日这么多人和事,没顾得上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总行了吧?”
“就这样?”夏炎雳皱着眉瞪着她,狭长的眸底充斥着深深的不满。
“不然呢?”景玓瞧着他得寸进尺的样子,又有想打人的冲动了。
见她是真的一点风情都不解,夏炎雳索性低下头,直接覆上她的唇。
景玓瞪大眼。
但随着他大手托紧她后脑勺,她心里无奈一叹。最终搂住他脖子,配合他。
就当忍辱负重吧……
而她的配合也是真的取悦了夏炎雳,等到吻得她气喘吁吁,他才放过她。看着她窝在自己臂弯里喘息,内心里的满足总算让他扬起了唇角。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多亲几次,她习惯了自然就会喜欢。
等成亲后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做了他的女人,别说还会给他冷脸,只怕她比其他女人更喜欢争宠!
……
钰王府。
司空恒雅的伤同样在肩上。
但她毕竟比傅姨娘更养尊处优,如此严重的伤让她醒来后简直无法接受,又哭又闹又嗷的,把钰王府的丫鬟们折腾得都想跟着她尖叫了。
特别是宫里的内务总管顺德公公到了以后,司空恒雅更是抓狂了——
“三公主,您现在不仅伤重,还中了毒,三日之内若无解药,只怕性命危矣。还请三公主莫要再使性子,免得诱发体内毒性。”按照嘱咐,顺德公公演得也很是严肃认真。
但司空恒雅又震惊又愤怒,完全不能接受,激动地哭吼,“傅氏那贱人,都是她害的!你们还杵着作甚啊,还不赶紧去找那贱人拿解药!快去啊!”
顺德大为不解地问道,“三公主,据说那傅姨娘也受了伤,她也中了毒,她如何能有解药?”
“那种毒出自那贱人之手,她自然有解药!”
“老奴还是不明白,三公主为何知晓那种毒出自傅氏之手?”
“……”
司空恒雅惨白着脸,突然僵愣了。
不怪她失去理智招供出傅姨娘,因为在得知那些黑衣人的武器上抹有另一种毒药时,她是真的崩溃了!
那桌酒菜她原本可以不用的,可是太子和夜迟瑟的出现让她不得不陪着吃下。
她明明都已经取消计划了,但没想到突然冒出一群黑衣人,且他们的刀剑上还抹了另一种毒药。
她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傅氏!
因为只有傅氏才清楚那种毒,那些黑衣人一定跟傅氏有关!
然而,面对顺德公公的疑问,她才回过神,才反应过来,傅氏也受伤了,那些黑衣人就不能是傅氏的人!
此时此刻,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刚刚她都说了什么?!
果不其然,顺德公公变了脸,“三公主,此事已经惊动皇上,也是皇上下令让老奴彻查此事!三公主若是想活命,还请如实告知老奴真相!”
“我……”司空恒雅身子一软,突然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门外。
不止景玓和夏炎雳在偷听房里的动静,司空恒易也在。
司空恒易最先推门而入,看着床上昏迷过去的人,一向温润的他难得沉冷厉目。
“殿下。”顺德朝他唤道。
“带回宫,交由父皇发落!”
“是!”
景玓也跟着进屋,站在司空恒易身侧,低声问道,“太子哥哥,这次不会又放过她吧?”
司空恒易转身向她,低沉道,“她几次三番置你于死地,父皇其实都清楚,只是碍于她身负和亲重任,父皇假装不知。如今夜迟瑟已退掉与她的婚约,这次她伙同傅氏谋害你,证据确凿,父皇定不会再容忍她。”
顿了一下,他温声安慰,“放心吧,她不会再有机会害你了。”
闻言,景玓再看向被宫人抬起的司空恒雅时,心里总算落了一口气。
不过,有点可惜的是,没有让司空恒雅在死前知道一些事的真相……
着实有点不爽啊!
如果让司空恒雅知道某些真相,不知道她会有多‘精彩’的反应?
第78章 与夜迟瑟对暗号
待司空恒易他们离开后,景玓也准备回侯府。
但夏炎雳不放人,还把她拉进了卧房。
一进门就将她抵在门后,不由分说搂着她就亲。
“夏炎雳,你又发什么疯?”景玓被他亲得有些恼。
“都要成亲了,亲一下又如何?又没说现在洞房,你紧张什么?”夏炎雳沉着脸不满地瞪着她。
景玓脑海中不由得就想起那晚的事,这变态玩意儿自己有五指姑娘不用,拿她的手当发泄工具……
这会儿再看他那不要脸不要皮的样子,心尖尖都是火,“你一天到晚的能不能说点健康的?除了那档子事就没别的可说了吗?”
闻言,夏炎雳唇角拉垮,狭长的桃花眼中蓄满了怨怒,“你动不动就与本王置气,从不与本王交心谈话,就算那个世界的人和事,你也从不与本王主动提及,哪怕本王主动询问,你也是敷衍寥寥!你说,除了那档子事,本王还有什么可想?还有什么可说?”
“我……”景玓一时哑口无言。
她有那么冷漠无情吗?
不对!
她确实不想搭理他,主要是烦他啊!
明明是他德行不佳,反过来指责她不通人情?有这样颠倒黑白的吗?
就在她脸色不好的想要反斥他时,眼前突然多了一只玉簪。
通体玉质,水润剔透,满紫的色泽浓郁又妖冶,虽说形状简单,但此玉种水色绝对是帝王紫中的极品,别说这个世界的普通人难以见到,就是放在千百年后,那也是收藏级别的大高货!
“这是我爹偷偷给我的,说是给儿媳准备的。”男人说着话便要将玉簪插入她发髻中。
但景玓却一把抓住他手腕。
夏炎雳双眸微紧,“怎么了?”
景玓不自然的别开眼,“太贵重了,我不想要。”
寻常的礼物,她可以当作贪小便宜收下,但这种赋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她再喜欢也不会要。
“为何不想?”夏炎雳紧攥着玉簪,不仅语气冷硬,俊脸也绷得冷硬黑沉。
景玓抬眸,定定地凝视着他,“夏炎雳,我承认你很懂得讨女人欢心,知道如何做能让女人对你死心塌地。可是,你懂的是那些女人,不是我。”
“是!本王是不懂你!可你给过本王懂你的机会吗?没有!”许是她波澜不惊的眸光深深地伤到了他的自尊,夏炎雳情绪一下激动起来,并把玉簪强硬地塞进她手里,“既然本王给了,那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是扔是留悉听尊便!”
语毕,他放开她,暴躁地拉开房门快速离去。
景玓低头看着手里的东西,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是何必呢……
“六小姐,王爷让小的送您回侯府。”影霄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景玓将玉簪放进怀兜里,面无表情地走出房门。
她知道夏炎雳生气了,但她没多问一句。反倒是影霄跟在她身后,一脸纠结模样,还忍不住叹了好几口气。
直到走出钰王府大门,上了马车。
影霄才憋不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六小姐,小的可以向您保证,王爷对您是真心的。”
景玓淡淡勾唇,似笑非笑看着他,“你们对他也是真的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