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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的耐心。
“可是你离开了就是离开了,分分秒秒都离开了。也许,我将这儿所有的墙壁挂满… ...”
你轻轻的取下最后一幅画框。
“那些有关于你的所有细节。我以为当我画完就可以不再喜欢你了,可是到我画完这最后一幅,我还是那么的喜欢你。尽管我已经用黑色、红色、白色、黄色、绿色、紫色... …我竭尽所能的用了我能调出所有的颜色将你复述了一遍,那些明亮的、灰暗的、温和的、纯净的、哪怕是肮脏的。我都还是那样的喜欢你,就要结束了,我不想结束,就像之前说的,那个醒过来就会忘记的梦,即使脑子里的是我不再拥有你的记忆,即使唯一与你有关的是这分离,我依然不想醒来。”
☆、红(十八)
“那是妈妈给的福报。”
也许冥冥中你就是在为它累积吧。
你的手指划过他浓密的眉毛,这茂密的长势,他健康、强壮。
紧迫的心脏像是瞬间释放,这颗压在你心里好几十年的石头,正从崖顶松松滚落。
你睁开眼,面前是冰凉的墙壁。
支撑着站起身,走到厨房,打开水龙头,望着直冲而下哗啦啦的流水。
冰凉的液体穿过你的喉咙,迅速的稀释着你的体温,不真实发热感正随着低温的抵达而褪去。
他走了。
你望着一条狼藉的轨迹,那箱子里横飞出来的,直通向门。
“走吧。”
“走了好。”
你缓缓的捡起横在地上的箱子。
“最后还是得自己收拾。”
所幸已经完成了大半,你坐在最后一个箱子上,使劲压上两旁的扳扣,泄了气似的摊在地上。
脚底毛茸茸的,砂纸一样的打磨着你的脚趾。
“顶顶。”
你起身一把抱起它。
“我们要搬家喽。”
你伸出手捏捏他的脸颊,一蹬腿,跑了,你捂住鼻子在横飞的绒毛中站起身。
这个住了十年的地方,你走到窗边“哗”的一声拉开窗帘。
整个空间像被揭去了天花板一样亮了起来。
“这地方适合当画室。”
你伸出手挡住直照的阳光,漏光的指缝中模糊着他从床上跃起,大步踱在房间的身影。
他的手,那样生长的一双手,纤长、稳定。
他稳稳地握住画笔,那个拳头,你似曾相识的在梦里、在对抗中,紧紧握起的拳头。
那是他生的天赋。
你的掌心里,花儿一朵一朵的绽放。
他摩挲着,描绘出你心里的形状。
那像是潜藏着某种信息的线条,不管是天涯海角、阴阳相隔,今生今世还是生生世世。它们生长成血管、经络、掌纹,成为你们相认的密文。
每一扇窗,大幕拉开。
“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那男孩儿。”
你小心的拉着门让最后一辆货车通过。
“搬家了?”
门口的保安接过你手中的钥匙。
你笑着点点头。
“他什么时候来拿?”
你望着手里刷刷记录的保安愣了神。
“我登记时间。”
“不用。”
你忙打断道。
什么时候?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或者说,他会来吗?
他被你欺负的,那样的跑出去,那声梦中那个小西瓜头猛的倒地的痛哭。
他跑的好好的,就被你绊那一脚。
“他会来的。”
你确定的点点桌子,转身离开。
这个地方,你坐上车轻轻的按压着太阳穴。
还会回来吗?
那个画架,你拿着螺丝刀拆拆减减才将它勉强的塞上车,丁零咣啷的装起来天快亮了。还有不省心的顶顶,满屋踢着螺丝帽抢球似的遛着你。
希望拧牢了吧,你捏捏酸痛指关节。
你低头捻着裤子上的猫毛,额前的头发失去管理的滑下,车窗透过的阳光照着这薄薄的一缕,其中有一根白色的,这白格外刺眼,你伸手挑出它整根扯下。
“老了。”
你轻轻的叹出一口气:老之将至。
本来这也是十分容易接受的,人人都将老去,饱满光洁的面颊都有爬满皱纹的一天,青春不是失去,而是过去。七老八十的老者也有青春如花的时候,朝气蓬勃的小孩也会到鹤发鸡皮的年纪。
时间总是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而抓住青春死死不肯放手的,是不是过于耍赖皮了。
对于老去,正如现在所见的,你也正在老去。
从日渐不再灵活的关节中,从他随意晃晃就快将你晃散架,从你眼睛里的光渐渐的暗了,眼皮也开始有耷拉的趋势,再到这些头发。
它们早就冒了出来,你捏着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