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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记起了什么,眼睛里慢慢开始聚焦,有一撮小小的夕阳的光亮,还有他的影像。
『操』……
这小姑娘的眼睛也太他妈勾人了吧……
“不对,我没有亲你。是你把我压在树上,你欺负我的。”
小姑娘说的是事实,上周在青山寺的老菩提树底下,是他把小姑娘抱起来压在树上亲了一口。
第3章 9月20日
那天的青山寺,同每个周末一样,人群熙攘,放眼望去皆是举着香或合着掌的信徒。
每周都按时来的小姑娘在老菩提树底下坐着,石桌上摆着誊写经文。夹杂着菩提香的细风吹起那一页熟宣,白恬手下一顿,这一笔就写得重了。
不甚连贯的一个笔画,看起来异常滑稽。这一页算是写毁了,她短暂地叹息,搁笔。准备起身捡回之前誊抄好的经文。
待到弯下腰,入目一双贝壳头的经典款板鞋。再接着,一只修长白皙且指节分明的手,先一步捻起那张纸。
白恬人生中的荒唐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程升怎么也没有想到,再三交代别在寺庙里惹事生非之后,程景行偏偏反其道而行,硬是要闹出点什么动静。
当时程景行见到白恬后,倒是不觉得她多好看,多惊艳。只是一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坐在石桌旁写东西,乖得不得了。
熟宣上的行书,苍劲有力得不像是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他把熟宣还给小姑娘,小姑娘莞尔,道了声谢谢。
大概是气得急,程景行脑子里也就只想着气一气程升。
年少的叛逆与冲动,在青春中留下一场瑰丽又荒唐的梦。
后来程景行常常想,菩提树下的一个亲吻,佛也会看见吗。
程景行也觉得自己当时的行为很可笑。气归气,一码事作一码事,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什么玩意儿?
小姑娘的书一本本理好,放在桌子上磕齐整了塞进书包里。
程景行问:“所以呢,要我负责吗?”语气轻挑不正经。
白恬背上书包,回答他:“别吧。如果你是初吻,那我们谁也不欠谁;如果不是,那就算我亏了,我认个栽。所以你是初吻吗?”
程景行感觉太阳『穴』的神经一跳,突然不是很想继续和她进行这个话题的交流。
“你要回家吗,我送你?”
小姑娘连说两个礼貌用语,“谢谢,再见。”
和早上的拒绝用得同一个语气,连转身的动作都干净利落。
他低头轻笑,“好让人伤心啊,都不花时间考虑的拒绝。”
程景行的手机开始震动,他从卫衣口袋里『摸』出手机,显示的是一串数字并没有备注。
他点了拒接,刚走出没几步那个号码复又拨了过来。程景行觉得有趣,再一次点拒接。
果然,那个号码还是打了过来,他点了接听,等待对方先开口。
“今天回家吃饭。”
听筒传来的男声他并不陌生,可也说不上多熟悉,“可以带上我妈吗?”
对方显然被他的问题给震了一下,好半天才回复:“你自己过来吧。”
程景行明知对方不想提到他的母亲,却仍要笑着说得无辜:“可是我很想带上我妈啊,怎么办呢?”
对方因为他不正经的语气终是有些压不住脾气,“你一个人马上给我滚过来!”
他笑说:“你的脾气还真是一成不变的烂。”
校门外有人接他,那人西装革履带着黑框眼镜。
世界上有人挥金如土,也有人为了生计而兢兢业业。
那人努力维持着微笑,虽然一路上程景行说得寥寥数语都是在讽刺他,可是他仍要为了保住工作而努力奉承“是的,小少爷真有眼力。”
尽管程景行方才说的是:“喂,你真的是个秘书吗?你穿得像个死推销的。”
下午雨停之后出了太阳,程景行发现这个城市的秋天很美,和原先住的城市不一样,这里即使在秋天也可以看见绿叶。
当夜幕完全降下来的时候还可以看见没有雾霾遮挡的星空。明亮得让人生起想要摘下来的欲望,可是又那么的遥不可及。
程升端坐在首位,程景行和另一个女人分别坐在他的两侧。尽管程父此刻正怒目圆睁地对着程景行,他仍然能泰然自若地在把玩那双象牙筷。
而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不过是程父提出让程景行搬到家里住。
程景行瞥了一眼坐在对面的那个女人,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