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如来不负卿 作者: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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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间，距离是那么遥远。quot;

    我点头，无奈地随着皑皑一起叹气。她说的没错。我班里很多学生，大一开始就选修经济类的课程。读新东方，考托福、gre、gmat，就是希望毕业后不从事历史专业。我能理解他们，但作为他们的班导，在上专业课时看到他们书本下压着英文词汇书时，我也难免伤感。

    quot;感情上我也一片空白。大学两年，不是没有男生追求。可是，试着交往一下，却让我很失望。现在的男生，不爱读书提高自己的修养，只喜欢打打杀杀的暴力和色情游戏。满脑子都是精虫，没约会两次，就迫不及待地想拉你上床。爱情的誓言张嘴就来，却没有真心想去履行。谈得快吹得也快，还有谁坚持真爱呢？quot;皑皑继续说道。

    看着她失望的脸，我禁不住摇头。我教过的学生，大一开始就迅速配对。到了大二还没谈过恋爱的已经数不出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与年龄不相衬的老成。可是，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只是在适应这现实的快餐社会罢了。

    皑皑拿起桌上的《新唐书》，无意识地卷着书页边。屋外的光线已经不足，打开灯，荧白的节能灯光下，皑皑的脸色也染上一些苍白。

    quot;我对现实很失望，理想与爱情，都得不到。可我只是个普通女孩，无力改变命运。所以，我迷上了看穿越小说，希望能像小说里的女主角一样，到了落后的古代，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所知所学可以被当成超凡的能力。长相普通如我，也能得到古代最优秀帅哥的赏识与爱慕。quot;皑皑站起来，到饮水机旁倒水，又为我添上热水，继续说，quot;我听说真的能穿越，那种兴奋的心情您可能无法想象。我不像您。穿越对我来说，不是为了学术研究，而是希望成就一番波澜壮阔的爱情。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存有私心。如果能跟一位又帅气又伟大的历史人物相恋的话，我就不打算回来了，我根本不在意什么改变历史。可是，我从聂征远那里听到了您的故事。quot;她拉住我的手，声音突然起了哽咽，quot;艾老师，我哭了。我没想到您居然经历了如此的生死之恋。quot;

    我微笑，递给她手帕。她稳定一下情绪，红着眼看我：quot;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作为女生，我很羡慕您得到了至死不渝的爱情，有近乎完美的丈夫，有那么聪明可爱的孩子。可这些，都不是平白无故就能得来的。

    quot;如果是我，就算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另一个空间不懈地等我，可短暂的相守要用虚无缥缈的等待，用性命去换，我敢不敢要这样的爱情？

    quot;艾老师，我突然胆怯了。因为我知道，我不敢。quot;她一下子变得失落，眼神茫然，怔怔地盯着手上的《新唐书》。

    quot;那我去古代干什么？如果真的如您一样爱上了，到底是幸还是不幸？quot;

    微叹口气，我拍拍她的手，淡然地说：quot;皑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十年前我来到这里，我的爱情，便已经由上天安排好了。所以，我爱上他，经历这一切，都是必然。quot;

    我笑着歪头看她：quot;皑皑，你来此也有你的命运。说不定，一段美好的爱情，早就在等着你了。quot;

    她猛地抬头，惊讶地问：quot;我的爱情？quot;

    quot;嗯。quot;我抬眉微笑，quot;我和小聂认识多年，他真的是个难得的好男人。他三十岁还没谈恋爱，也是上天安排好的，让他一心等着某个能让他开怀的女孩来到他身边。quot;

    皑皑白皙的脸突然红了，嗫嚅着：quot;那个呆子……quot;

    quot;皑皑，我从来都没后悔过。爱情来的时候，我不惧怕，而是勇敢面对。你呢？quot;我站起身，踱步到窗前。屋外晚霞余光下，小什正跟小聂堆雪人，红黄相间的棉袄在雪地里异常活泼鲜艳。

    我笑着看小小的人儿咯咯笑着跑，小聂作势在他身后追，感叹一声：quot;无论平淡如菊的悠然恋情，还是生死交付的绚烂激情，爱情本身是怎样的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谁是那个与你相依一世的人。不要到错过再后悔……quot;

    quot;艾老师！quot;皑皑噌一下站起，胸口有些起伏，肯定地点头，quot;我明白了……quot;

    皑皑一溜烟跑了出去，我目视她的背影迅速转弯消失，笑着摇头。这孩子，真是性急……

    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孩跑到雪地里，一把拉住小聂，亟亟地说着什么。小聂满脸诧异，赶紧将大衣脱下披到只穿毛衣的皑皑身上。我取过皑皑的外套，笑着走出了门。得让那个冒失鬼赶紧穿上外套，然后把一旁的小电灯泡带走。

    八十二 最后的机会

    我坐在小什床前，给他念白话版《史记》。其他小孩在他这个年龄喜欢的《格林童话》、《一千零一夜》，他在三岁便全部自己看完了。不知是不是受了我的影响，他格外喜欢历史。《三国演义》也能自己慢慢看，虽然还是有不少字要查电子字典，有不少古文句式要我解释。不过到了晚上睡觉，他还是跟普通小孩一样，喜欢让我读书催眠。我一边念着，一边犯愁。他还没到上小学的年龄，不知到时学校会不会让他连续跳级。

    有人敲门，是皑皑。她面色红红的，两眼晶亮地闪光，不知道什么事情让她那么兴奋，一把拉过我，对着床上的小什喊：quot;白阿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妈妈讲，小什自己乖乖睡觉，把你妈妈借走啦。quot;

    没容我多待片刻，就急匆匆拉着我走向实验大楼，一边用她常用的快语速说：quot;艾老师，征远正在实验室里等我们。我们得赶紧去，趁晚上没人好办事。quot;

    脚步在雪地里踏出吱吱声，我笑着打趣她：quot;什么时候改了称呼啦？quot;

    她脚步一顿，脸在路灯下转红，这次是真的害羞了：quot;哎哟，艾老师，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坏了……quot;

    实验室里果真只有小聂一人，还穿着上班时候的白大褂。看到皑皑来了，小聂安静的脸上突然飞过一道红晕。我正以过来人身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两人互相躲闪的眼神，却被皑皑推到一堆机器面前。

    她挥着手跳脚：quot;征远，赶紧给艾老师检查身体。quot;

    我惊讶。小聂收敛起不自然的神态，严肃地告诉我：quot;艾晴，皑皑想把后天的穿越机会偷偷让给你。quot;

    我一惊，心立刻狂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瞪着小聂和皑皑：quot;怎么给我？quot;

    皑皑得意地对我一笑：quot;等我穿着防辐衣躺在穿越机上时，我会说自己尿急。然后您在厕所等我，我跟您对换衣服。我的体形身高都跟您很像，不会有人看出来的。quot;

    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呆了许久，才问出一句：quot;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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