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如来不负卿 作者: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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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到时候会发现的！quot;

    quot;那又怎样？quot;

    皑皑满不在乎地拉着我的手，摇头晃脑：quot;等他们发现时，您已经走了，他们不可能再把您抓回来。我不是基地的职员，他们能拿我怎么办？征远是生化人才，离开这里，还怕他找不到工作吗？quot;

    quot;可是，可是……quot;我脑子还是有些滞涩，看向皑皑活泼灵动的脸，quot;你要去的是玄武门之变时期的唐朝……quot;

    改动任何数据都是非常复杂的事情，时空坐标不一，马上就会被人发现。

    quot;这您就放心好了。quot;她哈哈笑起来，对小聂努努嘴，quot;征远会在时光机启动前一分钟偷偷修改数据的。您不是一直想去见在长安的鸠摩罗什大师吗？既然地址一样，只是修改一下年代，一分钟时间，不会引人注意。一分钟后，等其他人发现了，您已经走了。quot;

    quot;皑皑，小聂……quot;

    皑皑对我调皮地眨眼：quot;不过，艾老师，您为什么不去见更年轻一些的法师呢？在长安的他，已经五十三岁了，很难再有浪漫了吧？quot;

    我摇头笑笑：quot;你们年轻女孩，满脑子就是浪漫。如果这是最后一次机会，我宁愿选择在他老年时能陪伴他一段时间。何况从现实角度来说，去长安，小聂只需修改时间数据，比同时修改时间地点更为隐蔽。既然要去，我一定要成功，否则，下一次机会不知何时了……quot;

    皑皑扶着我躺上机器，轻快地说：quot;您先别以为肯定能成功。征远得给您检查身体，看您是否吃得消再穿越一次。quot;

    我惴惴地躺着，心中五味翻腾。这会是我的机会吗？全身检查后，我和皑皑都期待地望着小聂，却见他仍是神情严肃地看着电脑里的数据。

    quot;到底怎么样?quot;皑皑性急地又开始摇晃小聂的手臂。

    小聂终于抬头看我，神情却是比刚才更严肃，低沉着声音说：quot;艾晴，你要去可以。但是后果严重，你一定要考虑清楚。quot;

    我点头，紧张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quot;你现在是靠药物维持正常的白细胞值。但是，你过去了就不能带药。吃受过辐射的药物，比不吃药的副作用还大。而一旦停药的话，骨髓会制造出更多的不成熟白细胞。如果到了最高正常值十倍以上，等你回来，就连吃药都无法降下去了。只能靠化疗，然后等待可以匹配的骨髓。quot;

    皑皑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我轻拍她的手，转头对着小聂：quot;我不懂医学，我只想知道，停药后，我的身体离临界点，最多能撑多长时间？quot;

    quot;加上你来回所受的辐射，半年一到就必须回来。quot;

    一块石头终于落下，我欣慰地点头：quot;有半年吗？太好了，我去。quot;

    小聂脸上飘过不忍，叹口气说：quot;艾晴，你要知道，就算你半年内回来，你的身体也已经受了更大损伤，很难再弥补。也就是说，你要用减少十年甚至更长的寿命来换这半年！quot;

    皑皑惊呼一声，眼泪立刻涌出，拉着我的手哽咽着：quot;艾老师，难怪他们不准你去。我还以为我做了件好事，没想到……quot;

    quot;皑皑，不用为我担心。quot;我笑着打断她，将他们的手拉在一起，quot;皑皑、小聂，谢谢你们。无论如何这次机会我不会放弃。我得先回去，有太多东西要准备了。只有明天一天，我得抓紧时间。quot;

    quot;艾老师，你真的要……quot;

    quot;皑皑，我的丈夫在长安等着我，这是我们的诺言……quot;

    quot;艾晴，你等一下。quot;小聂从愣神中恢复，迅速到电脑里找了一下，打印出一张资料。

    quot;这是目前最好的中医治疗白血病的药方。中医只能延缓病情，无法断根。你拿去那里，总比什么药都不吃好。quot;

    我道谢，接过药方放进口袋，打开门时，听到背后传来鼻音浓浓的声音：quot;艾晴，你一定要回来。以后科技更发达了，还有机会能治愈……quot;

    我顿住脚步，回头。小聂搂着皑皑，两个人在泪光闪烁中看我。我淡然一笑，重重地点头：quot;放心。完成诺言，我一定回来。我还有孩子要抚养……quot;

    quot;小什，对不起，妈妈吵醒你了。quot;小什揉着眼睛，一脸睡意，奇怪地看我。我笑着让他靠在床头，帮他披上外套。

    quot;妈妈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听了以后，除了外公外婆，不要跟任何人讲，好吗？quot;

    他眨巴眨巴浅灰大眼睛，瞳人晶亮，如同山间清泉，澄澈甘甜。我俯身在他耳边轻说：quot;妈妈要离开半年时间，去看你爸爸。quot;

    quot;小什也要去！quot;他一下跃起，在床上蹦跳，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叹气，把他拉住搂进怀，柔声说：quot;小什听话，妈妈不能带你去。你知道，爸爸在一个很难到达的地方。妈妈走了以后，也没办法给你打电话。所以，你要听外公外婆的话。妈妈半年后就会回来，你乖的话，妈妈会给你带爸爸的礼物。quot;

    可爱的小脸显出失望，小嘴努起。平常看到他这样的表情，我早就让步了。如果可以，我多想让罗什看看儿子啊。我搂住他的小身体，吸一吸鼻子：quot;小什，明天我们多拍点照片，妈妈会带给爸爸看。quot;

    quot;好。quot;小什乖巧地点头，突然想到什么，轻轻拍我的脸颊，quot;对了，小什可以给爸爸写信！quot;

    这孩子！暖流涌过，我搂紧他温暖的小身子：quot;好！把你想跟爸爸说的都写上。妈妈后天就要走，所以你明天就要写好。quot;

    小什从我怀里微微挣开，盯着我的眼：quot;妈妈你怎么又哭了?quot;

    quot;妈妈是高兴。因为妈妈等了六年，终于可以见到爸爸了。可是，爸爸却等了妈妈十六年……quot;

    温软的小舌舔去我的泪，小什暖暖的手捧住我的脸：quot;小什会乖乖地等妈妈回来。quot;

    我穿着防辐衣，戴着头套走进四面设置厚厚铅板的机房，将皑皑放在一旁的背包背好，坐到机器上。老李的声音通过墙上的音响传入：quot;皑皑，我们开始倒计时了，别再出什么状况啦。quot;

    我不说话，只是点头示意。熟悉的感觉又再次降临，腾空的瞬间听得音响里传来老李纳闷的声音：quot;奇怪，怎么艾晴去个厕所要那么久啊……quot;

    八十三 去长安

    腰上一阵痛。我睁开眼，看到半秃的枝丫掩着阴沉的天。堆积在枝叶上的雪，被我身体打到，簌簌落下，堆在我身上。幸好着陆在雪地里，缓解了冲力。

    我打开拉链除下头套，伸手扶腰，龇牙咧嘴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前方是片山坡，不远处有条小河，河中未结冰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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