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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大了。”申霄露出悲痛的神情,又问道:“三皇子难道不知先帝的死因?先帝不是死于忠王余党之手,而是霁嫔娘娘之手。”
申霄有一万种方法不动手便弄死吴怜月。
秦道勉不知道。只知父皇在月门宫薨逝,待要赶去月门宫时忠王余党便入了宫冲进皇子院大肆杀戮,后来就是一场大乱了。“霁嫔曾是嘉王府的人,申小姐算是承认谋反之事了么?”
“三皇子糊涂。霁嫔在进王府之前,是教坊司的罪女。猜猜她是哪家的罪眷?”申霄不慌不忙地捡了个草垛子坐了。
秦道勉摇头。他堂堂皇子,岂会去过问一个小女子的出身,不过耳闻姐姐灵阳与堂妹锦阳争过那女子罢了。
“兴州府知府吴天明的千金!吴天明与宋阁老曾是忠王的人,此事三皇子必定知道。先帝抄了吴家,杀了吴天明,吴怜月身为吴家大小姐自然对先帝怀恨在心。”申霄见三皇子露出惊骇的神色,嘴角浮现出笑意。“几日后先帝妃嫔便要动身去常山别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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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更衣?糟践她的身子?怜月坐在没有点灯的屋中,独自垂泪。
“娘娘。灵阳公主听说您回了宫,过来看您了。”门外传来阿莱的声音。
怜月忙地掏出帕子擦干泪,推开门对阿莱道:“别再唤我娘娘了。”
灵阳被清晖宫的人搀着跨过高高的门槛,怜月快步迎出来,差点没认出灵阳公主。“您似乎瘦了许多?”怜月上前扶住灵阳公主的手,发现她手腕整个细了一大圈。
皇上驾崩,宫里又出了那么大的乱子,公主殿下定是伤心了许久。
“听说那日歹人闯进了月门宫,杀了许多……”灵阳掩嘴咳了两声,与怜月边往殿中走边道:“杀了许多人。后来皇叔入宫平乱后,我差人来月门宫接你,听说锦阳妹妹已把你接回王府了。”
“谢公主殿下挂念。”怜月心中暖化成了一汪水。灵阳公主难过成这样,竟还挂念着她的安危。她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那日霄姑娘给她的疗治先帝失眠之症的药,不知与先帝驾崩之事有无干系。
药是霄姑娘给的,闯入月门宫的歹人是受都副使的指派……她找连好打听过,宋家早被连根拔了,但凡沾亲带故的都被贬去了闲职,都副使这种兵权在手的武将,不可能有宋家人。
若不是听说游司卫长是霄姑娘的心腹,怜月真的要怀疑是霄姑娘所为了。
“该道谢的人是我。”灵阳笑得有些凄然:“好歹父皇故去前因你睡了两宿好觉。”
二人进了殿中,怜月没再把自己当月门宫的主人,自然不敢使唤任何人,便起身亲自给灵阳公主斟了茶。阿莱认定了怜月这个主子,慌地过来要接茶壶:“这种事娘娘叫奴婢做便好。”
“阿莱,你我不是主仆而是姐妹。我叮嘱你多次了,莫再唤我娘娘。”怜月将茶递与灵阳公主。
灵阳公主笑着接过茶杯。先帝妃嫔没有圣旨哪有再做回下人的理?可是如今天下诸事都是皇叔说了算,灵阳见怜月并不在意,明知此事不合规矩也没有说什么。“你倒是看得开。”寻常人从娘娘到婢女,难免会失落,怜月倒是自若。
怜月落座后,也端过茶盏笑了笑:“本就不是做主子的命,能在锦阳公主身旁伺候也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灵阳听出怜月话语有些隐隐的不快,从茶盖后抬起眼望了怜月一眼。
“皇叔未下旨意,我暂时还住在清晖宫,你若想同我说话了便过来。”虽说皇叔仁慈,但毕竟不比父皇在位之时了,她与母后都不知未来何去何从。今日听说怜月进了宫,便过来找她闲话几句:“我不一定能常住宫中,你我二人难得投缘,就想与你多说说话。”
“嗯。奴婢定会常去的。公主殿下也要顾惜好身子,如今天气回暖了,身子养起来倒也快。”
二人又说了会子话,灵阳公主起身道辞。
怜月望着灵阳公主远去的身影,语气冰凉地对阿莱道:“阿莱,麻烦帮我备些热水。”
“是。娘……”阿莱忙捂住了嘴:“姑娘要热水做什么?”
“沐浴。”怜月眼中蒙上了雾气。
她是真心喜欢锦阳公主的,可是她与公主永远平等不了,即便不再自称奴婢,公主殿下始终是公主殿下。
她吃醋难过了,担惊受怕了,什么都不敢说,更不敢生公主的气。
可是锦阳公主可以任性,生气了可以吼她可以不理她,想要她的身子不过一句话的事,日后不再想要她的时候必然也是一句话的事。
这段感情中,她是没有选择的。
锦阳公主想要她,除了给还有别的选择吗?恐怕只剩死了。
第79章 079
送走母亲后, 锦阳与父兄一起就近在咸康宫用的午膳。
“锦阳, 宫门卫说你皇伯伯驾崩次日你进出过皇宫?”嘉王把宫人都遣走了, 想私下问儿女几句话。
锦阳点头:“父皇糊涂了, 那日我还去议政堂找过您的。”
“哦哦,对的。”嘉王是有些糊涂了, 王妃一走他觉得心里边脑里边都是空空的,迟钝地怔了半晌才道:“三皇子道勉不见了。”
一同用饭的秦晁林脸色一暗, 放下筷箸再吃不下饭了。曾说笑玩闹过的堂兄弟们一日之间全死了, 而且是死在自己的父亲手中。
“没有嘉王府与将军府的令牌根本出不了宫, 各宫各殿可细细查过了?”锦阳明白事态的严重性,三皇子若逃了出去, 以后想反父皇的奸人们便有了光明正大造反的理由。
“查过了。我怕他混在王府的随从中与你一同出的宫。”嘉王也没什么胃口, 满面愁云。
锦阳想了想,问道:“那两日可有旁人进出过?”
“只有你和将军府的人。”
“会不会是……”此事若与申家的人有关就太可怕了。
“不可能。”嘉王知女儿疑心申家有二心,摇头道:“问过了, 我与申老将军相识多年,他那人是最不会撒谎的。”嘉王见儿女都停了箸, 便劝道:“别只顾着说话了, 此事我会处理, 你们兄妹俩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快多吃点。”
“父皇的处理是指追杀三堂兄么?”秦晁林没有吃父亲亲手夹进碗中的菜。
嘉王为难着不知该如何跟孩子说,杀了侄子们他心里没有多好受,可是这种事是不得不做的。锦阳见父亲为难,没好气地对哥哥道:“不杀留着奸人用他做文章谋反不成?哥哥心慈仁善虽好, 也该顾全大局,庶弟们皆年幼,哥哥不想着帮父皇分忧解难,倒关心起旁人的生死了。”
上一世皇帝杀哥哥杀嘉王府众公子的时候可没顾虑这么多。
“三皇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