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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浪漫的总裁,只有狐朋狗友,利益熏心的小人。
他绝望地放回始终没点燃的烟,踏出艰难的一步,准备闯入冰冷的雨幕。
却在这时,他看到细密的雨帘中,一抹刺眼的白出现在地平线上,然后以不可估量的速度移闯入他的视野。
“哒、哒、哒”,是紧凑的脚步踩踏雨水发出的响声,来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狂奔会为自己可怜的裤脚染上泥污,他只是坚定不移地朝着目的地奔进,然后欣喜地唤他心心念念的名字——
“小绛!”俸迎被雨水打湿的脸出现在白伞之下,明明碎发都贴在了脸上,狼狈不堪,他还是笑得如同春日里的阳光,刹那间冲破冰冷的雨水隔阂,将春的气息送入心房,“啊,还好你在公司,”他把湿漉漉的伞塞进怔住的宫绛手里,“你能不能照顾好自己啊,出门都不带伞,要我送给你,好麻烦啊。”
俸迎的手因为奔跑而带着温暖的热气,像一块加热垫,把暖气顺着相贴的掌心,传入心底,融入四肢百骸。
宫绛不舍地握住俸迎的手,愣愣地望着唯一的一把伞:“你把伞给我,那你呢?”
“噢,”俸迎打个呵欠,无所谓地道,“忘记了。”
“你大老远跑来,就是为了给我送伞?”
“对啊,”俸迎道,“我在店里看到下雨,想到你今天没带伞,就跑出去买了一把,给你送来,所以说,以后要随身带伞啊。”
“想到我却忘了你自己?”宫绛不知什么心情,“你说你不是傻,哪有你这样为了别人不顾自己的人。”
“小绛是我家人,我为你应该的啊。”
“家”,这个陌生又讽刺的词又一次出现,明明是负面的词,却在这一刻被赋予了正面的含义。
明明认识才没几天,却仿佛认识了很多很多年,多到感情都化为了亲情,关系都变成了家人。
“小绛你的手怎么这么冷?都不会照顾自己,还要我帮你暖手,啊好麻烦啊,”俸迎握紧宫绛冻成冰的双手,笨拙地搓了搓,呵了几口暖气,“公司里面有暖气,你干嘛不进去。”
“进去干什么。”宫绛忽然笑了,死气沉沉的脸上焕发起了朝气,“这地方又破又旧,暖气跟冷气一样。走,我们回家吹暖气去。”然后他握住俸迎的手,打起伞,肩并肩走入雨中。
漫天雨幕中只剩下一抹白,刺眼明亮得将这黑暗的天地照亮。
雨渐渐停了,阳光从浓厚的云层中悄悄钻出,洒向人间。一弯炫彩的彩虹悬在天边,仿佛爱与诚的桥梁,连通着人与人的心灵。
现实里没有白马王子,没有总裁,却有关爱你的“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
俸迎:“啊,居然等了那么久才让我出场,还好我出场的字数很多,勉强原谅你吧。”
作者:“……请问我需要你原谅吗?!”
俸迎:“为什么不啊,你这几天控制字数,不给我露面,还啰啰嗦嗦搞那么煽情。”
作者:“……不煽情叫什么感情戏。”
俸迎:“所以说,直接做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花费那么多心思铺垫,用那么多文字描写内心情感,不是有个成语叫‘日久生情’吗?”
作者:“……那不叫谈情说爱,那叫约.炮。在此跟小读者们说一句哈,比起用简练的文字快速走剧情谈恋爱,我更喜欢用细水长流的文字,描写每一个触动心弦的细节,所以请不要嫌我写得又啰嗦又文艺,我是想尽我所能地用生动的文字表达想表达的一切,所以呢,如果你们觉得简练明朗的叙述方式更适合你们,那也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缘再见哈。”
第10章 第十章
《每日星报》是最官方权威的时娱媒体,能上它的头版头条是每一位圈内人梦寐以求的事,宫绛却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上头条,是在这种情况下。
头条给他十恶不赦的罪名下了定论,什么讹诈手下模特、什么挑拨离间、什么反被打脸开除,说罄竹难书都不为过。在这信息发达的时代里,这样一篇新闻无疑会产生原.子.弹爆炸一般的威力,
微博、论坛、微信……所有主流媒体都加入了这一场转发大战,舆论与网络暴.力以不可估量的速度暴增。
#宫绛滚出时尚圈#一夜之间空降热搜第一,连原本排第一的#超模裴于打破世界走秀总记录#都得为其让步。
宫绛知道,是陆总的手在背后推波助澜,陆总要用舆论的方式置宫绛于死地,让宫绛这暴露出他非法作为的人,彻彻底底消失。然后,陆总就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权利给他带来的便利,毁灭所有能证明他非法的证据。他在示威,也在警告,谁想对不起他,他就让那人生不如死。
舆论并没有随着时间过去而熄灭,反而变本加厉,曾被宫绛带过的模特受到陆总指示,纷纷出来“指证”他的恶行,只有萧湛和由凌嘉保持沉默,莫旌鸿为宫绛辩解,对于愤怒的网友来说,沉默就等同于默认,辩解就等于强行洗白。于是莫旌鸿被打上宫绛党羽的头衔,受到网友质疑和嘲讽,后来莫旌鸿被他的经纪人臭骂一顿,微博账号被封,他人被公司勒令冷藏一年。
风波没有结束,媒体突然曝光出一条惊天秘闻,宫绛竟然有随时随地录音的习惯,哪怕你跟他素不相识,只要你跟他擦肩而过,就算是一声咳嗽,也会被他的录音笔记录下来。
人是最害怕秘密被人知道的生物,这么一个随时会记录你说过的话之人,跟一枚随时会炸出你秘密的□□有什么区别?谁还敢跟他接触,谁还敢跟他说话?
宫绛把自己关了紧闭,不再出门,体面的模样已成过眼云烟,在这小租屋里,只有一个用烟和酒麻醉自己的邋遢鬼。烟蒂塞满了烟灰缸,他又随手丢在地上,有一次未灭的火点燃了地面的废纸,要不是俸迎回来发现得快,只怕整间屋都要烧没了。
大半个月过去了,宫绛除了上洗手间外,没有出过房门,饭都是俸迎送到门口,他再开门拿进房吃完,把空碟递出来的,之后两人没有任何交集,没有说过一句话。他用沉默抗拒着这个排斥他的世界,用无声的行为回应世界给予的悲凉。
他像一只蜷缩在壳里的刺猬,明明胆小得不敢见外面的阳光,却在别人靠近时,伸出利刺驱逐试图安慰他的人。
他最喜欢看的报纸堆成了山,每天都有新报纸送到房门前,却没打开看过。笔记本电脑被丢出房外,而手机在他看到《每日星报》头条当天,被他从楼上扔下去,粉身碎骨。
每天就是在饥饿中醒来,在痛苦中睡去,周而复始。
他不吵不闹,抵抗着任何一切能宣泄的方式,再这样下去,沉闷的怨气就会像日积月累的尘埃,终有一天会埋成一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