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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
尼布几乎没发现自己一动也不动,既使鲁亚得上前他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陛下。」
鲁亚得不知道唤了第几声,最後既使尼布没看他,他还是尝试开口。
「陛下,石块打开了,我让他们立刻把男孩包起来,送回宫里?」
其实那是鲁亚得的细心,他知道尼布很有可能不想看到尸体残破不堪的样子,所以才这麽问道,但尼布没回答。
我挚爱的伯提沙......
尼布不敢再去想那首诗歌,而是点点头,但当鲁亚得吩咐人拿出裹尸的麻布接应,他却是摇摇头。
「用这个包裹他,送回我寝宫,鲁亚得。」
尼布低声说道,但看到国王脱下自己的披风--那件乡有刺绣、碎石的美丽布幔披风,鲁亚得还是楞了好一阵才接过。
「拉上来吧。」
鲁亚得对侍卫指示。
尼布暗自等著,突然感到刚刚紧压的肩头又是压上大石般的沉重,无力。
他为什麽如此自负?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得了?
在绑著尸体的绳子被拖著往上时,尼布真的感受到自己的软弱。他无法去看,看那个所剩无几的身子上还剩下什麽。
那些猛兽会留下他俊秀的蓝眼睛吗?
光想到那个在自己身上轻轻磨蹭的光滑身子受伤,都足以让他心疼不已,而现在......
尼布没发现自己转过身,既使战场上再可怕的伤口或是尸体他都看过,可是只有这一次,独独这一次他无法承受。
我挚爱的伯提沙......
尼布上了自己的马匹,扑鼻的恶臭让卫兵们无不没眉头一紧,但尼布只拉起缰绳等待。
他们又是一拉,卡在铁圈上的绳子发出可怕的声音,尼布虽没闭起眼,但那声音让他胸口一紧,一想到心爱男孩的尸骨在石壁上拖拉,那会让他剩下什麽。
「......陛下。」
一直到鲁亚得出声,尼布才抬起视线,但是硬逼自己点点头。
「好了,那麽运回去我寝宫,找人清洗、包裹,让他漂亮的下葬......」
这是尼布唯一可以做的,既使像撕扯一样痛,可是要他相信那个没多久前还在自己怀里的柔软身子已经冰冷残破,那还是彷佛不可能。
但是鲁亚得却是没回应。
「......?」
尼布本以为他只是失了神,可是好一阵,严谨冷静的鲁亚得还是沉默,让尼布疑惑的抬起视线。
「陛下......」
本来以为正看著他的鲁亚得虽然唤了尼布一声,可是视线却是看著完全反方向。
--尼布这才发现兽洞旁的所有人一动也没动,可是被太阳刺得闭上眼,他张开却是好一阵什麽也看不清楚。
没人出声,可是尼布下了马才发现拉绳的士兵全都没动,那块大石头还是在一边,除了风声把所有人衣服吹起来,一切都是静止。
尼布微微眯起眼,鲁亚得也是一声不吭,可是那个绑著伯提沙的绳子,并没有如他所想的一样--挂著残缺的尸体或是骨头晃盪。
事实上尼布几乎觉得自己眼花了,鲁亚得都张著嘴,看著绳子上吊著的少年。
先开口的还是一旁祭司,但他们声音都像被吃掉一样的沙哑,虚弱得彷佛喃喃自语。
「阿舒尔神哪.......」
尼布眼前一阵空白,如果不是呼呼的风声,伯提沙被吹起的腰带,他一定以为自己在做梦。
鲁亚得还是待在原地,就跟尼布一样的姿势,两个人张开的嘴里甚至喊不出众神的名讳。
「嗯......」
要不是少年紧闭的眼皮发颤,被阳光刺得发出呻吟声,尼布一定以为那是完好的尸体,但是......
所有人还是没动静,尼布眼里没看那几个祭司跪了下,念著听不懂的咒语,而是一眼不眨的--跟伯提沙对望。
那个蓝色眼睛好不容易可以张开时,有点微弱的四处看了看,却是停在他身上。
一瞬间也可以成为永恒。
尼布从未听过冷静的鲁亚得喊著神的名,可是所有人都还没动时,他却是跟被绳子掉在半空中的伯提沙对视著。
「男孩还活著,放他下来!」
不知谁先出声,可是那一刻,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伯提沙身上,让尼布得以看个仔细,既使脑中几乎一片空白。
我挚爱的伯提沙......
尼布发现那诗歌又是回盪在自己耳边,当伯提沙茫然的蓝色眼睛看著自己时。
作家的话:
今天晚上校稿完「爱德华」继续赶巴比伦~终於被我赶出来了!!!!(撒小花
☆、神的大门7
尼布走进自己寝宫厅房时,几个内侍正帮伯提沙洗好了澡,要涂上香味四溢的香膏跟脂油,整间厅房都是那些瓶罐的味道。
因为在尸体堆积的洞里待上一阵子,伯提沙身上,甚至是尼布那件裹他的披风都是那个臭味,好几个内侍跟仆役刷洗了又洗,还用药材帮他浸洗,那味道才消失,尼布自己也过了香炉,好把早上那些污气去掉。
其实整个早上的混乱还让尼布有点茫然,虽然表面上他不动声色,但是看著伯提沙身子被擦了乾,他还以为这是自己的梦,也或者,昨晚的事才是一场梦?
「让男孩自己选。」
内侍呈上香膏让尼布挑选,可是尼布只挥挥手,果然看到伯提沙挑了味道最清淡的茉莉,一直以来他都是用那个味道,因为通常男宠都会选用女孩子的香膏,而茉莉则是许多男子会用的。
「......。」
虽然不明显,可是头发还湿漉漉被擦著的伯提沙一时间抬起眼,跟尼布对上视线,虽然他一声不吭,可是尼布还是转开目光。
厅房内静得只剩内侍们细微的交谈跟帮他换上衣服的声音,尼布没再看伯提沙,而是盯著他被褪下的那身脏衣服。
平时在後宫穿的丝绸披襟,应该是行刑前被处刑祭司脱下分掉了,而他们给伯提沙换上的麻布衣服又粗又脏,似乎是从其他处死的人身上脱下,就这样每次反覆利用的。
那材质之差,恐怕只是摩擦过都足以让人皮肤发痛,现在被丢在一边。
尼布混乱的思绪并没持续多久,内侍都帮伯提沙梳洗好才跟他告退离去,但尼布好一阵还是没动作。
......。
厅里静得只剩水池的声音,要不是伯提沙脚上的饰品发出清脆的声响,尼布不会发现这个少年--还活生生的伯提沙走到他前面,虽然没靠近,而且他也没看尼布,但是那个诱人的,伯提沙惯用的香味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梦。
既使如此,他却一点也没有快乐。因为原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