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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

      手镣既短且低,被铐住的人无法站立或坐下,只能跪着。而且若是睡着或昏倒时身子稍有歪斜,镣铐便会拉动,那铐子内圈都是一排小钢针,扎入肉中,人即醒来。欧阳飞云自那日昏倒被扔进天牢,已被铐在这里跪了七日。每日只有一次,打开镣铐大小解和吃饭喝水。而要移动麻木的膝盖站起来,则更是一番苦事。每日天牢中只有一碗清水,一个馒头供应,欧阳飞云倒总是吃得干干净净。

    以欧阳飞云的武功,这些铁链也很容易挣脱,但他毫不挣扎,只是静静地跪着,一言不发。这日吃过饭后,狱卒又把欧阳飞云按倒铐住。飞云知道,这些刑具,对罪大恶极的死囚也甚少使用,他自被送入天牢,便没有存了侥幸之心。这日却想,不知皇上会用什么法子来处死自己?现行刑律中的砍头绞刑,对自己而言都太轻了。车裂凌迟等酷刑,昭文帝以为太过残酷,亲政之初皆已废去。飞云想,就为自己破一回例也无不可。车裂凌迟,自己要哪一种呢?也许还是凌迟好些,千刀万剐,可多受点零碎的苦头。但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便是凌迟千遍,又何能赎之?

    飞云忽想到,皇上也许会来监刑,那自己临死前还能见到皇上一眼,也已经足够幸福了。想到这里,忽然想起那年在校场比武初见皇上的情形,不由微微地笑了。又想,自己在宫中几年,从未见皇上去过刑场,他原是不喜杀戮酷刑之人,那自己也就再也见不到他了……还是盼他来,皇上那样恨自己,看自己痛苦地死去,也许会有一点点的快感。

    且说昭文帝这几日也在为如何处置飞云发愁。他这几年极端痛苦之时,便幻想有朝一日若捉到飞云,该如何抽筋扒皮,油烹炮烙,用尽酷刑折磨致死,靠着这些幻想,方能熬过那些痛苦屈辱的日子。但看他路上和天牢中的情形,似乎怎样折磨都无所谓,昭文帝想,就算是重开凌迟之刑,他眼睛一闭,倒如秋风过耳,一会就完了,只是自己的满腔仇恨又如何去发泄?昭文帝恨恨地想,天下酷刑那么多,朕就不信没有你怕的?想着,就找人吩咐下去。

    这日飞云在天牢里,一公公模样的人进来,端着一碗黑黝黝的汤药,便要给飞云灌下去,飞云简直不敢相信,皇帝万水千山把自己带到宁都来,一碗毒药就打发了,却是这样的便宜?也不多想,就着那碗,一仰脖,一口喝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二十三

    飞云是在一阵撕裂的痛苦中醒来的。他发现面前一名壮汉正在鞭打自己,那鞭子上布满钩刺,与皮肤接触后再一拉,就连皮带肉地撕下一条来。鞭子挥舞一次,便见一道血肉飞起。飞云接着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地被吊在半空中,脚下还系着一块大石头,身体已经被拉伸到极限,五脏六腑都似乎被拉断了。飞云咬紧牙关不吭声,一任鞭声呼啸。前面鞭打得血肉模糊了,后背上又换了个人鞭打,不知鞭打了多久,总算停下了,但脚下的大石并未取下,飞云就这样吊着,直到昏迷过去。

    一桶盐水泼到身上,飞云才发现这种鞭子的真正妙处……伤口的剧痛又让他清醒。他已从梁上被解下来,拖到一个一人高十字架前。飞云先被用绳子绑在那十字架上,双手平伸。当那人拿出一枚三寸长的铁钉时,飞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当那贯穿手掌的巨痛传来时,飞云还是猛地张大了嘴,但他在晕过去前,可以确定自己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很快又醒转过来。飞云看到另一根铁钉时,暗想,这一次不会昏过去了。他迫使自己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一点上,是的,自己该想点什么?仿佛又看到了皇上那冷如寒冰的双眸,那目光可比这些铁钉厉害多了。是的,皇上的双眸……第二枚铁钉钉下来时,飞云没有昏过去,接着是两只脚掌……

    但这仅仅是开始,飞云在十字架上钉了一日一夜。他慢慢发现,这里是一间专门的刑房,堆满了各种刑具。但他不想问任何问题,他无所谓这些拷打他的人是谁,他是在哪里,也许是在荒岛上,也许是在地底下,反正也没什么区别,活着死去都是下地狱。反正再也见不到皇上……

    就在飞云快要在十字架上昏过去的时候,行刑的人又赏了他一桶盐水。这时,他看到那人戴上了一双磨沙的手套,那双手开始很温柔地按上了他泡在盐水中的鞭伤伤口,然后便开始用力地按摩了起来。飞云发觉,还是十字架的铁钉可爱些。那双手在他每一处伤口游走磨擦,飞云想,如果这时自己叫出声来,不知是象狼嚎还是象求欢?但他终于还是没有吭声,只是把刚刚停止流血的下唇又咬破了,腥咸的血液流进口中。忍受,这是他现在生命的唯一目的,这还不够对自己应得的惩罚的万分之一,因此,即使是呻吟或昏迷也是可耻的。

    在这一轮按摩过后,行刑人给了飞云一会喘息的时间,让他有机会充分体会刚才的痛苦。

    过了一会,行刑人拿了一柄匕首走了过来,当他选定了飞云还算完好的肩膀开始剥皮时,飞云甚至还费力地转过头去冲他笑了笑。那人显然没有准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那人很慢很慢地从飞云的肩上剥了一块皮下来,慢得一点痛苦都不会拉下,更不会昏过去。飞云的脸色苍白如纸,连嘴唇也毫无血色。然后,那人用力把那块人皮往下一扯……

    二十四

    且说那行刑人用力一拉,便连皮带肉活活地从飞云的肩头撕下一大块来。饶是飞云尚被钉在十字架上,也不由全身大颤,轻哼一声“啊!”。

    行刑人脸上突然出现一丝笑意,转身拿过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来,笑意更浓,还未等飞云回过神,那通红的烙铁便烙上了方才剥皮后撕裂的伤口,顿时刑房中一阵皮焦肉烂的气味。飞云双目紧闭,没有半点声音。行刑人以为飞云已晕了过去,正待来泼盐水,却发现飞云双眼又已睁开,正看着自己,眼中不喜不怒,一片平淡。行刑人想:看你骨头有多硬!回头又烧了一块烙铁,烙上飞云另一处伤口,飞云却是哼也不哼。

    行刑人将飞云手掌脚掌中的铁钉拔出,解了绳索,飞云便从十字架上摔倒在地,一动也不能动。

    行刑人又叫了两人来,将飞云面朝下按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将双腿大大地分开。夹过一根烧红的铁棍,便朝飞云的密穴处捅去,又是一阵焦味……飞云但觉一物捅入自己身体,下身直如火烧,整个五脏六腑也燃烧起来。死死咬住嘴唇,双手狠命地在地板上抓出几道血印来,熬了一会,终于还是活活地痛死过去。

    从手指上传来的剧痛又让飞云醒了过来,四肢百骸滚烫,下身更是没了知觉。但十指连心,对指甲缝里钉竹签的痛苦还是那样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