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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传来消息,说北戎的国师和元帅突然暴毙。从此我军士气大振,都说是天佑我朝,奋起反击,不过半年,就把北戎军全赶了回去。父皇不知这是江湖好汉出的力,还以为我是天降福星,从此对我宠爱无比。可现在我知道了,那是祖师爷领着二十九位江湖英雄用命换来的。老人家放心,此事一了,我就把祖师爷的功劳详细奏明皇兄,一定要让祖师爷的事迹炳彪史册,千古流芳。”
“三!”
“另外,我再为祖师爷起一座祠堂,为他老人家立碑作传!”凤篁的语气不容置疑,“老人家,与其劝我,你不如去劝严非天。他若还记着自己是一门之主,就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嗐!”老不死急跺脚:“门主素来心高气傲,绝不肯服软自尽!老头子是为了离门众兄弟的身家性命才给王爷领路进离门的。现在要赔上十几个弟兄,老头子不真成了离门的千古罪人了!”
“四!”青辰数完,微微一笑:“有戏了。”
果然,祠堂内传出隐约的争执声,不一会儿,只听几声惨叫,严非天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无耻败类!既然贪生怕死,刚才为什么不和外面那些人一起降了?”
一名女子大声说:“已到如此境地,门主又何苦再连累部下?须知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们!”
“五!”
严非天怒道:“好,好!都走,都走,都是叛徒!”
那女子声音又道:“外面的,不要放箭,我们要出来了。”
凤篁听着,咦了一声:“怎么叛得如此痛快?只怕有诈!”还来不及向青辰看一眼,就被撷月拉到背后护住。
撷月低声下令:“大家戒备!若一有不对,立即射箭!”
青辰仍在计数:“六!”又向老不死笑道:“既然如此,就请老长老去下了他们的兵器吧。”
老不死点点头,向祠堂走近几步,向内喊道:“大家一个个慢慢走出来吧!”
祠堂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十几少年男女一个接一个疾步走出,在老不死面前一字排开。老不死正要去接他们手中的剑,不料手才伸出,就听祠堂内传出一声叹息。
一闻此声,那十几名少年便同时出手,十几柄长剑脱手飞出,全向凤篁袭去。
“射箭!”青辰和撷月同声大吼。凤篁急忙扑倒撷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叫:“小心!”
众弓箭手火箭齐发,连老不死在内,将祠堂前的十几人都射成了火刺猬。而那些人死前掷出的飞剑,则全部钉在凤篁与撷月原来站的地方,几至没柄。
严非天本来就没指望能靠那些少年杀了凤篁,他要的,正是这一刻。
眼见凤篁刚躲过飞剑袭击,仍惊魂未定,他狞笑着,掷出自己手中的剑。
离门叛了他,他又何必再为离门打算?干脆杀了凤篁,让众人陪他一起下地狱罢!
他不痛快,就谁都别想痛快。
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含眦必报的人。
他的剑,如夜间疾电。撷月眼看那道银光飞来,却躲无可躲挡无可挡,只得用自己的身体护在凤篁之前。
严非天微笑,站在祠堂门口,任凭密如飞蝗的羽箭将自己的身体钉得密密麻麻。他睁大眼睛,努力站着,只想看那柄剑将穿过撷月的身体,刺进凤篁的胸膛。
只是……
一把匕首回旋着,在仅离凤篁两尺之处,撞落他的剑。
青辰的手还保持着掷刀的姿势,冷冷看向他,目光中有无尽的讥嘲。
只是严非天看不到了。
他已倒地死去,双眼未闭,死不瞑目。
一,田青
严非天死后,离门之乱总算告一段落。只是这一战动用了朝廷的正规军,便再也瞒不了皇帝。君山县令胆小如鼠为官谨慎,前思后想了几天,仍不知该如何向皇帝上折才能不牵连到自己,无奈之下,只得壮了胆子,亲自到君山离门向凤篁讨主意。
谁知凤篁却像早料定此事,连奏折都已替他拟好,让他带回去照抄,又允诺日后一定会提拔他。这县令也深诣官场中瞒上不瞒下的道理,便一切都照凤篁嘱咐行事,才算放下了心中一块大石。
送走县令,凤篁又去看观雪,见青辰无痕都在,忍不住就笑:“你们倒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竟似知道我正有事找你们商量,便聚齐了,省了我一个个去叫。”说着到观雪床边坐下,又笑:“这里毕竟算是山上,总比平地冷些。无痕你把椅子挪到火盆边上坐,别冻出病来。”
无痕不禁莞尔:“王爷越来越细心了。”虽如此说,他还是往火盆边挪了挪,才道:“王爷回来之前,侯爷正同我与三弟商议怎么安排离门剩下的人。这些人虽说现在群龙无首成不了大事,但若就这样弃之不顾,必定会日久成害。”
凤篁点头,说:“离门总算是观雪老家,若能保全他们自然最好。但是……”他犹豫着,似不知怎么开口:“这次事情闹得太大,皇兄一定会下旨严查,所以,我看只能把人保下来,离门,恐怕是无法在存于江湖了。”
“那么这些离门弟子,王爷打算怎么安排?”
“我想……把人留下,收为己用。”凤篁抿了抿嘴:“这次的事提醒了我。王府没有自己的武力,遇事就只能要求军队的支援。就算以后我有了自己的信国军,也总会需要武者处理一些暗地里的事。从前太宗皇帝和让太子夺位的时候,若不是靠王府中的死士,早就身首异处,也不会有我们这些后世子孙——无痕,你说呢?”
无痕笑答:“侯爷和三弟都是这么说的——可见王爷与我们真是心有灵犀了。只是我觉得,这些人,还是不要光明正大的弄到王府中,只把他们交给三弟,暗中调配,另寻稳秘地方安置,也省得被人察觉,反让人提防。王爷觉得呢?”
凤篁想想应了,说:“这样也好,只是又累了观雪。”说着又密密嘱咐了观雪许多话,才带着无痕和青辰离去。
又歇了十来天,眼见观雪元气渐复,凤篁才慢慢放了心,再算算日子,已是十二月上旬,若想赶上元月朝见之期,只能立即重返长安。
凤篁不想去,才打算递表告假,田青就到了君山。
田青是上将军田卫的长子,官居虎贲校尉,是太后最钟爱的晚辈子侄之一。他颇承父风,看来温厚稳重,见了凤篁,也不说笑打趣,只是取出一卷黄帛递给他:“皇上说王爷体弱,禁不得长途奔波,所以明年元月就不用再去长安朝见了。这是从中书省抄出来的上谕,皇上只要你知道,不用跪接了。”
“是。”凤篁伸出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展开看了看,回手递给无痕,朝田青一笑:“还是皇兄心疼我。表哥回长安时,可千万记得替我谢恩。”
田青又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