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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步:“动手吧。”
“我不是你的对手。”公子自嘲地笑笑。
“打不过和不打是两回事。你今日根本就是在等我,对吧?不然也没必要急着把裴雅支开,”郢双手低垂,隐然蓄力,“不愧是公子,只可惜我们都不是轻易放手的人……来吧,我让你三招。”
“不必。”公子看了他一会儿,淡淡道,“出去吧,在这里会碰坏花草。”
作者有话要说:后文介绍:公子被打飞了= =
附赠小龙正太图一张~~丸子姑娘是萌神!!!
36、三十二 ...
杨大夫数落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他捋捋胡子,灌下一碗茶水后又给床上的人把了把脉。沈筠倚在枕上听得正昏昏欲睡,被他一指头戳醒了。
看着他略带迷蒙的表情,杨大夫胡子一动,笑了。
“先生……在笑什么?”沈筠不解。
“很久没看到你这样的表情了,自从怀霜……”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了。
沈筠怔了一下,平静道:“先生,不碍的。”
“我怕你……算了,说说是怎么回事吧。”杨大夫皱眉道,“哪里弄得这一身伤,我都看不出是什么兵器。还有,那个孩子呢?”
沈筠低头看了看被层层纱布缠裹却还透出血色的右臂:“不是兵器……”
略停了停,他继续道:“若说起来,先生恐怕很难相信吧……”
听完所有关于瀛泽的事,杨大夫没有惊讶,也没有追问。他捋着胡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细细打量着沈筠。
半晌,他突然道:“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先生?”沈筠微微蹙眉。
“怀霜的病,他自己其实很清楚。”杨大夫缓缓道。
“先生怎么突然……”沈筠道,“我当然知道他……”
“不,”杨大夫摇头,“我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先生……究竟是什么意思?”沈筠眼神微动,“怀霜的病虽重,但若不是凤楼那些人觊觎秘笈,趁我不在的时候围攻苍炎山,他的身体也不会迅速恶化……”
“你已经为他报仇了。”杨大夫道。
“是,”沈筠深吸一口气,“十年前一战,我与那领头之人元气大伤,各自隐匿,直到今年怀霜的祭日……我才终于杀了他。”
“但你不知道的是,当年被凤楼围攻的时候,”杨大夫顿了顿,继续道,“怀霜本来有求救的机会。”
“你说什么?”沈筠胸口如受重击,他忍着疼痛欠起身来,眼中神色剧烈变幻。
杨大夫看着他叹了口气:“那天,是我给他施针的日子。”
沈筠直直地看着他,咬住嘴唇没出声,呼吸却急促了起来。
“发现异动的时候,他指引了一条小路,让我下山先走,”杨大夫再次叹气,“却不让我告诉任何人。”
“我当时就在周围不远的地方……”沈筠的唇已经被他咬出血来,“若是早一点知道,若是……”
“他不让我告诉别人,”杨大夫将目光移向别处,低声道,“我答应了。”
“为什么……”血从沈筠的唇边一直流淌下来。
“他说,希望你活着……”杨大夫一字一句轻声道。
被重新按回床上的沈筠睁着眼睛看天花板,唇上的伤口被他咬得更深了。
怀霜的病是绝症,既然一定会死,他选择了死前一战。
那样看似云淡风轻却极其骄傲不服输的人,是不愿意终于病榻的,更重要的是,他要沈筠活着。
他知道他会活着为自己报仇。
虽然危险,虽然辛苦,但活着总是件好事。
“凤楼楼主隐藏许久,近年才重现江湖,一方面是因为同你一战时身受重伤,一方面是毒……”
“他后来请我看过。那毒是怀霜下的,不致命却无解,只能以凤楼独特的心法慢慢逼出,以那楼主的修为……恰恰需要十年。”
杨大夫的话犹在耳边,沈筠闭上眼睛,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十年……任何人过了十年,想死的心思都会淡了吧,怀霜他真是聪明。可是他算不到的是,就算过了十个十年,他也无法忘记他。
报仇之后,了无生趣。
但最后,他真的还活着。
“支持你活下去的东西已经变了,你发现了么?”
想起杨大夫临出门前说的话,沈筠心中纷乱,无数种情绪纠缠在一起,根本无从分辨。
唇边血迹未干,仿佛一道新鲜的伤口,直直切割到人心里。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厚怀霜轻小龙哦~是要大叔明白,小龙的心思和怀霜是一样的,它们一样珍贵,一样是对抗生死和悲伤的良药。
放假回家在一个没网的地方避暑+学车,这段时间更新会比较飘忽,请谅解~
鞠躬!
37、番外之旧雨江湖远 ...
杨沫第一次见到沈筠是十二年前,也是他隐姓埋名的第一年。
但无论他怎样换住处换装扮,怀霜总是有办法找到他,短短三月之内,送到他手里的棋子已有两枚。
“我总共才输你三局,答应为你做三件事,”他无奈道,“这才多长时间就被你用了大半,你也不怕浪费。”
青袍玉带风度翩翩的公子听了,只是微微一笑,继续毫不客气地喝着这位久负盛名的神医私酿的好酒。直到小酒缸见底,他才抬眼道:“我要你去救一个人。”
救什么人,杨沫很快就知道了。
那个同西北狼主大战两天三夜,人人都说他必然活不下来的年轻少侠,此刻正倚在深山石室里怀霜那张从来不让别人碰的大床上,苍白的脸上绽出一丝淡笑:
“麻烦先生了。”
被连续骚扰了三个月最后还被强制拖来爬山,外加损失了两坛半好酒的杨沫,几乎是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温润的年轻人。
为了治伤,他留在了苍炎山上。
十八岁的沈筠眼神干净,性格温和却韧性十足,杨沫对他总是没什么抵抗力,还曾经心软干过帮他隐瞒伤势的事,结果被生气的怀霜又讹去两坛美酒。
从那之后,杨沫更加确定了初见时心中隐隐的猜测。一个矫矫如云际孤鸿,一个亭亭如阶前玉树,那两人俱是年少飞扬,只并肩立在一起就让人觉得分外美好。
如果他不是个医者,如果他不清楚怀霜的病,这美好应该会更完满吧。
“帮我起针。”怀霜倚在窗边,放下看了一半的书。
他看书很快,几乎过目不忘,往日施针总是能看完一本,还写上满满的批注,这次却停了。
杨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