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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像这等恶劣事件,暴露比掩藏更好。”
闲谈间,家丁匆忙而来禀报道,“老爷,知府衙门来了人,有急事要请二小姐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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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衙门的停尸房。
柳芽细细地检查桌案上沾了泥土,还有些动物扯咬痕迹的黑色布包,里头是一截被砍成几段,远看与猪骨没什么区别的人手,对已经吐完回来,脸色惨白的衙门书吏道,“死者女,根据骨头判断,年龄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
“甲长涂有蓝色蔻丹,甲面有碰撞的小划痕,甲缝干净,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左手拇指关节处有常年摩擦出来的厚茧,砍痕平整,应是一刀切断,依照皮肉萎缩的状态,死后才被人分尸。”
话毕抬眸,柳芽看向一脸佩服的郭知府道,“我只讲我看到的,能检验的地方始终太少,许有些地方不准确,如挣扎痕迹,她这只手没有不代表另外一只手没有,还有死亡时间,也暂且无法判断。”
“能得知这些已对案情有很多的帮助,真是谢谢柳姑娘了!”郭知府真心感激涕零地道,“如今本官已把楼兰阁相关的人事物都封锁起来,可惜审了几遍也得不到有用的,派出去搜查的衙差,只在巧合时,发现这么一个被狗扒拉出来的布包!”
“既是如此,郭大人可准许我们到楼兰阁看看?”一直没有作声的宇文秋页,悠悠地道,“环境证据比人的行为举止可靠多了。”
郭知府狐疑地打量他,却见他掏出一个六扇门的捕快令牌恭谦笑道,“虽此行只为探亲,但遇到这种影响极其恶劣的案情,难叫人置之不理,还请郭大人勿怪在下多管闲事。”
打量的狐疑视线马上变成惊喜交加,想到柳芽之前就在六扇门当检验,郭知府只以为他是来找柳芽叙旧的,对宇文秋页的身份不觉有异,忙不迭应下来。
郭知府还生怕他不多管这闲事般,一顶顶充满奉承意味的高帽子,嚯嚯嚯地往六扇门头上戴,上到门主下到守门侍卫,都被奇妙无比的四字词夸赞了一遍,若非衙差适时地打断,此老油条绝逼可以一字不带重复地阿谀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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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与宇文秋页还有姚平世以及两个衙差去到楼兰阁。
这里头该干净的地方干净,不该整洁的地方也十分的整洁。
衙差领着他们去到材料还一应俱全的厨房,想到这里出产人肉包子,头皮发麻地道,“据说卯时开店,亥时关门,小二轮班制六人,厨子有八人,三个主刀,五个帮工,老板姓邹,上月二十二日出门办货至今未回,老板娘孙氏曾在这个月的初六报过案,十七日的时候,被定为失踪案处理。”
“当时有小二提供证词,怀疑邹老板是与情人远走高飞了,因为同月的二十日约莫傍晚时,他见到邹老板去钱庄拿了比以往办货还多几倍的钱,但没有人知道邹老板的情人是谁,又或者到底有没有这个人。”
“以此事问询店内其他伙计,他们却觉得是无稽之谈,邹老板和孙氏出了名儿的恩爱,他又是入赘发家的,平日里什么事都要请示过孙氏,众所周知的妻管严,但孙氏性情温婉,对邹老板亦极好,好些人都是从西江镇就跟着他们混饭吃的,对他们再熟悉不过。”
“闻得他们经营甚好,不像是新作尝试,为何离开西江镇来扬州发展呢?”宇文秋页问。
衙差道,“孙氏的娘亲过世了,邹老板不想孙氏触景伤情,才来了扬州重新发展,在开店之前,他们便已包下城郊的矮山养殖家畜栽种果蔬,所以不过月余时间,这楼兰阁就深得民心客似云来,站稳了脚跟。”
柳芽扫视厨房的视线顿在菜架最下方,一个以蜡封好的大瓷坛上,问道:“这是什么?”
衙差看过去道,“是这里特色腌制的酸菜。”
“你们打开看过么?”
“没有。”衙差揉揉鼻子道,“凑近了闻过,味道特别冲。”
柳芽斜睨他,“既然凑近了闻过,你没发现那些蜡封有新旧交错的痕迹吗?”
衙差愕然,姚平世闻言,又细细地瞧向那酸菜坛子,经过提醒,的确有些难喻的违和感,不禁讶异于她的敏锐,只听她语带笃定道,“打开它,拿盆子把东西都倒出来看看。”
于是,两衙差忙前忙后地找来偌大的洗碗盆,解封后,忍住足以酸掉眼耳口鼻的臭味,合力将厚重瓷坛里的酸水和菜都倒出来,瞬间倒抽气的声音伴随着猝不及防被吓到的尖叫划破天际,“啊啊啊!”
“——人头!!”另一胆量看起来还算大些的衙差,目瞪口呆地盯着木盆。
柳芽已经戴好手套了,她淡然地拨开人头上的酸菜后,捧起来细细检查,就听衙差惊呼,“她她!她不是大人家洗衣房里的丫鬟云娘吗!”
另一衙差回过神来点头道,“对对对,我认得她,她脚有残疾的!”
“死者后下脑有被细长重物击打的,致命性的痕迹,前额偏左侧的地方有严重的瘀伤。”柳芽将人头放在桌上,目光所及旁边码放整齐的各色菜刀和厨具,指着一把看起来老旧,但刀刃被磨得发亮的屠宰砍骨刀,“依照伤口呈现的痕迹来看,它应当就是凶器了。”
话音未落,竟没忍住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