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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峻的气氛一窒,柳芽朝怪异地看着她的几人道,“近来惯了吃饱就睡一会儿。”
“……”这般状况下,还有兴致想睡觉的,当今天下恐怕也只有这位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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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姚平世要与衙差去知府衙门后,宇文秋页坚持要送柳芽回府。
春末的凉意还眷恋初夏的夜,伴着风徐徐地吹来,柳芽揉了揉困倦的眼睛,打破沉默道,“你当真为祭祀而来么?”
“嗯。”清凉的声音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将低沉的语调拉起诱人的弧度,“还是你比较想,我是为你而来?”
柳芽直接无视这话,“祭祀什么?”
“故人。”
“你既有万种借口离京,为何那日还要——”柳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头看着他。
绚烂的夜色中,俊逸男子神色惬意,唇边笑意渐渐加深,漫不经心地迎上她凶狠的视线,只听她咬牙切齿地一字一顿道,“宇文秋页,别告诉我,你终究还是利!用!了!我!?”
“吃了你临走前留下来的药后,我浑身筋骨疼痛难忍,陷入昏迷却仍不停喊你的名字,由于病情越发严重不可控,整个御医院的御医与许多亲近的或不亲近的人都来了一遍,待醒来,‘宇文秋页喜欢柳芽’这件事,便已被传得‘街知巷闻’了。”
“……”
回复(1)
第37章 颠倒黑白
柳芽做了一个很血腥的梦。
梦里,她在宇文秋页话音落下那一刻,狠狠地掐向他的脖子,然后将他肢解,扔去喂狗。
迷迷糊糊醒来,见到梦里欠揍的脸又生机勃勃地晃荡于眼前时,她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欲哭无泪地用被子蒙住头,“你丫到底是哪来的冤死鬼,这般的阴魂不散!”
“今日天清气朗,我带你去个地方。”宇文秋页含笑道。
柳芽想也不想拒绝道,“不去。”
“芽儿。”
“……(凸)”她上辈子是杀了他全家,还是借了他钱没还,这辈子如此折磨她?
柳芽捂住耳朵往被窝里拱了拱,可他呼唤她名儿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柔和,一声声喊得她心肝脾肺肾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跳草裙舞了,最终只能败下阵来举白旗投降,磨着牙齿道,“我姓柳名芽,不介意你叫我柳姑娘或柳二小姐更或柳芽,求你别恶心我了,谢谢你全家可以吗!”
“那多生分呀。”宇文秋页弯着眼睛道,“我们明明已是亲过嘴的关系了。”
柳芽再也忍不住了,扑过去就要掐他的脖子,可他仗着身高的优势,一把将她揽进怀里,还像安抚暴躁的小猫般摸着她的头,“你想要我帮你穿衣么?”
“……”始终挣扎不开的柳芽从牙缝里挤出一个铿锵有力的字,“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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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城郊吐丝坡的三学士亭停下。
柳芽蹙眉看着宇文秋页将她往坡上领,约莫一炷香后,便见被打理得甚好的山茶花海中,有一座紧挨老槐树而建,似是已经荒废的小宅子,他走到近前,将带来的食盒里的糕点和酒壶放在树头下,回头与她笑道:
“这是我娘亲。”
而后又转过头去道,“娘亲,这是芽儿。”
“……”
柳芽窒了好久,才找回自己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声音,“宁妃娘娘不是葬在皇陵吗?”
“被追封的宁妃娘娘是我的小姨。”他道,“她与我娘是双胞胎,生得一模一样。”
“在‘堕崖’前,我娘便已中毒身亡,小姨心有算计瞒天过海,秘密葬于此地了。”
无人不知宇文秋页这个烨王,十二岁才被嘉毅帝亲自接回皇宫,他那出身武将之家的娘亲被追封为宁妃娘娘,在那之前,无人知道红云寺的外室弟子竟是个正经八儿的皇室血脉——当年没有宁家,嘉毅帝不但无法登基,甚至可能早已葬身在算计中。
可就在嘉毅帝刚登基第二天,宁家被御史和太傅及兵部尚书打上叛国之罪,举族被抄,谁也不知宁家长女,早与落难的嘉毅帝拜过堂,生有一子,双胞胎姐妹被救,藏于扬州,嘉毅帝用十年的时间稳固至尊之位后,终于帮宁家翻了这个天大的冤案。
然,不该死的,都已经死了,翻了案又有何用。
被嘉毅帝接回宫的宇文秋页,养在出自鲁国公府,性情雅致娴淑的何贵妃膝下,虽不曾受过什么苛待,但想要体验融洽的亲情,却受制于懂事的年龄,双方只能保持在客套的关系里。
柳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也不敢问,怕问了他与她就真的牵扯不清了,只当听过便算,沉默间,他话锋一转忽然意味深长道,“京中的消息要传来扬州,最慢也只需六天,若受了阻拦,便要十天左右。”
“从我离京到扬州,今日正好就是第十天了,芽儿,你最不希望听到什么消息?”
不知为何,柳芽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就像得到命令要啃咬她心窝的蚂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