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启大明 作者:荆洚晓

    伯颜帖木儿根本想也不想，便回道：“zhè gè 使不得！你要守着规矩。”什么规矩？俘虏啊！身为俘虏想搞国中之国，伯颜帖木儿要不是看在丁是个勇士的份，这会都该叫左右把丁拖将下去，就算不杀了，毒打番绝对是跑不了的。

    丁笑了起来，并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诚惶诚恐，只是对他道：“那些护卫，你最不喜欢的是谁？”真理，永远都只在大炮射程之内，丁比zhè gè 时代的任何人，都加清楚这点。

    伯颜帖木儿被他问得愣了下，丁却只催着他随便指点人，伯颜帖木儿便随手点了。

    丁过去把人仔细看了，回来再对伯颜帖木儿说道：“我问了他的名，我现就咒他。”

    说着持着火把在地上画了个五角星，又在外面画了个圆，将那护卫的姓名写在五角星的中间，划破手指滴了点血上去，却起身对伯颜帖木儿说道：“他不比也先和你，是有大气运的，他是寻常的人，滴精血咒他，三日内他就会死的。”

    伯颜帖木儿听着失笑，脸的不信，开什么玩笑，那些装神弄鬼的萨满，伯颜帖木儿虽然是不知道那些把戏的底细，但也见识得了，上刀山踏火海就有，这几时几日要咒人死，怎么可能？伯颜帖木儿不是无神论者，但他也绝对不是可以被几句就兜将进去的。

    却听丁说道：“若是咒你，我须用全身的十三滴精血，也jiù shì 我死之后三日，你便横死。此时说了，你也不信，三日之内那厮死了。你便知晓。总之，你若让皇帝没了体面活不下去，我便自杀。”

    伯颜帖木儿望着丁半晌，突然放声长笑起来，笑得连眼泪都飚了出来，却是拍着丁的肩膀说道：“你有脑疾？还是犯了痰？我可怜你是个忠心的人儿，又有本领，这次就当你说疯话，若是下次，我便杀了你。明白么？”

    “是，明白了，是我犯了痰。”丁微笑着说道。他在草原厮混了那些日子，倒把这草原人说话的习惯学了十之八九。

    伯颜帖木儿看得他服了软，便点了点头。招呼护卫自去了。

    瓦剌人走后，英宗就问丁。刚才听他和伯颜帖木儿说了大堆的蒙古话。是在说什么？丁如实告诉了英宗，后者听着，渐渐眼眶便红了，拍了拍丁的肩膀，没有说什么，在袁彬的侍候下。入蒙古包去了。

    英宗哪里又不明白？丁是要使他在这瓦剌营里，有尊严些，才去拿话唬伯颜帖木儿，结果。差点就惹来杀身之祸。丁对他的这份情谊，英宗自觉是尽在心间，不需要也无法用言语来述说的。

    这夜，丁便和吉达喝起了酒，后者如何是丁的对手？不yī zhèn 便醉倒了，丁也是醉得不稳当，却教阿鼠把吉达的蒙古包支了起来，把后者扔了入内去，丁又对少年说道：“你便在旗杆下，替大明天子守夜，我睡上yī zhèn ，下半夜便来替你。”

    少年立时应下，只对丁说道：“我便是主人的猎狗，守夜是本分的事。”

    丁便入了蒙古包去，却从方才搭起蒙古包时留下的缝隙里，小心钻了出去。

    他在逶迤的长草里快速地穿行的，这里本来jiù shì 伯颜帖木儿的驻地，在外围倒是排了许的游骑哨兵，驻地内部的哨卫却就不太济事，丁行了大约二三百步，倒见着哨卫有二十来处，只不过大能听见鼾声。

    刚才看着伯颜帖木儿离开，丁是专门注意到火把留停的方位，不yī zhèn 就摸近了伯颜帖木儿的大帐外围，这里的哨卫却就精细得，并没有人偷奸耍滑睡觉的。丁不禁暗暗叫苦，若是这样，怎么摸得进去？

    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丁已dǎ suàn huí qù ，最jiù shì 三天失脸jiù shì 了，或是明后天，再找机会不迟。却就听着有人说道：“我去马棚那边睡，那明人说咒我三天暴死，特知院教我别在这里憩，那明人是个能杀人的人儿，吉达都被撩倒，听说前头还把那个善使刀的麻子也是招撩倒了，我换个地方睡，免得他偷偷来杀我。”

    他那同伴有人笑他胆小：“那明狗被特知院训斥了，不是自家也承认是犯了痰么？你那胆儿，比鼠还小些。”但不少人却是赞同的：“是，那明人是会杀人的，要防着他偷偷来杀你。你还是换个地方妥当。”

    这人就收拾了铺盖搭在肩膀上，持了火把向外边的蒙古包走去。丁听着，哪里还肯放过zhè gè 机会？自然吊在后头悄悄跟上。这年头的人有夜盲，象是那少年阿鼠，星光月芒之下，若不是丁应他，都寻不着人。所以那侍卫是持着火把过去的，倒是省了丁许的事。

    那个侍卫去到马棚旁边个帐篷，似乎是个养马人的住所，若不是他带路，丁寻思自己是找不着的。丁在帐篷外听着他说：“我到外面守着，若是乏了，便入来叫醒你去守着，不给那明人留丝破绽。”那养马人应了声，侍卫便出来帐篷外的火堆边坐着，却听帐篷里不久便传来鼾声。

    丁取了个口罩，用水弄湿了带上；再从背包里取出根铁管，旋开了盖子，这盖子上边开了个有螺纹的半公分直径的小孔，铁管中有节直径半公分的长管，刚好旋在壁上的小孔上，丁又取水和了点湿土，敷在旋合之处。做完了这切，丁便悄悄掩近了过去，那侍卫倒也警觉，只不过他刚想回头，丁的手刀已砍在他的颈动脉上，立时便瘫了下了。

    从火堆里丁取了小块燃烧的火炭扔进铁管里，旋合了那带着长管的盖子，又用湿土敷了旋合处，用钳子夹着那铁管，把那细长管子凑到这护卫鼻孔间去——这玩意早在京师就备下了，扔少炭进去，排出的气体能点着，丁是心里有数的。

    氧化碳比空气的密度低，自然jiù shì 上升起去，透入这护卫的鼻腔。

    过了yī zhèn ，丁伸手去搭那护卫的脉搏，却便感觉到他的脉搏慢慢快了起来。

    这时那铁管温度慢慢降了下去，丁戴了手套旋开盖子，把里面的灰都倒进火堆里，又用水再次淋于口罩上，然后捡了块炭扔进铁管中，旋上盖子敷了湿土，再凑到那护卫鼻孔下，那人手上皮肤渐渐便有了樱桃般的颜色，渐渐的面唇紫绀，手脚冰凉。

    丁当下收了那管子，将灰倒入那火堆里，收拾了东西，然后去摸他心口，已很难感觉到心跳。丁放下心，从来路潜行huí qù ，从那蒙古包的缝隙里钻进去，丁将背包放在那打鼾如雷的吉达身边，喝了两口水，连忙就睡了下去，毕竟过上yī zhèn ，还要顶替那少年守夜。

    但他喝了酒，白天厮杀了许久，又和塔拉、吉达各自做过了场，刚又去办了那件事，铁打的躯体也支持不下去，睡了yī zhèn ，隐约听着吉达爬起解手，主动叫那少年去睡，替他守望夜，丁便也不起身了。

    那夜幕甚黑，从帐篷里望出去，只隐约看见火光旁边那旗杆，上面的旗却在黑暗里无法看清。

    无论黑色的夜幕遮掩去少事，却掩不去人心头的希望，因着天总是会亮的。

    每天的太阳，总是会升起。

    伯颜帖木儿听着手下禀报，那个护卫突然暴毙，不禁大惊，连忙带了人过去看那尸体，全身上下都剥光了，寻不着处刀口、钝器砸击的痕迹。便是这么无缘无故的死了，伯颜帖木儿立时就拍马去寻也先禀报。

    也先听着便随伯颜帖木儿过来看了，却对手下吩咐道：“仔细看那尸体的头发之间，可有贯脑铁钉！”那些手下按着他的分派，干脆把那尸体头发全剃光了，连下身泄道都查看了，哪里有半点伤痕？

    这年代的人，如何懂得什么叫不完全燃烧，又如何理解不完全燃烧生产的氧化碳，能使人中毒致死？这事说来简单，但如何取得氧化碳，不完全燃烧又要怎么控制氧气的量，少氧化碳才能使人致命，如果不是丁出于职业习惯，什么事都做好几套备案，便是有他这身手，有他这见识的现代人，也很难做得如他般天衣无缝。

    也先望着伯颜帖木儿脸的惊恐，就问他道：“死了个人罢了，有甚么大不了的事？你我从少年到如今，杀的人还少吗？”但伯颜帖木儿有些失神，也先叫了他两回全无fǎn yīng ，直至也先拍了他肩膀，才猛然fǎn yīng 过来。

    伯颜帖木儿却是咽了口唾液，才开口把昨晚丁的诅咒说与也先听，然后说道：“死人自然是吓不了我，那有什么可怕的？但这是真真是被咒死的啊！那厮说的，怕是真的，我们怎么办才好？”

    也先听着伯颜帖木儿的话，不禁也吓出颈的白毛汗。(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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